“慕語姐,我們還是晚了。”


    活潑的聲音在車上響起,不過和往常不同,顯得有些沮喪。


    “沒事的,瀟瀟。”


    宋慕語笑著撫摸短發女孩的頭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母性。


    “嘿嘿。”


    短發女孩李瀟瀟頓時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第一名還是東海省嗎?”


    “對,隊長叫做秦楚。”


    享受著撫摸,李瀟瀟說道。


    “不過具體資料,東海省那邊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我這邊根本打聽不到。”


    “他們為了保密,省隊都是內部選拔出來的。”


    似乎察覺到李瀟瀟的沮喪,宋慕語出口安慰。


    “沒關係,該碰到的總會碰到。”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沒什麽大不了的。”


    與此同時,血鐵聯邦。


    一座科技感滿滿的競技場。


    “昂!”


    身穿盔甲的巨人憤怒的咆哮著,厚重的巨劍揮舞如風。


    平常人如果呆在旁邊,僅僅是餘波,恐怕都撐不了多久。


    貴賓包間,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低頭凝視。


    見那十米多高的機器人被拆的七零八碎,抬頭對旁邊的人說道。


    “看來新型機械卡牌的實驗並不理想。”


    “阿姆斯羅先生,新事物總是需要經曆新波折的。”


    迴話的是個白大褂,他扶了扶眼鏡,麵無表情。


    聲線仿佛被機械控製一般,平淡像是如同死水。


    “是嗎。”


    阿姆斯羅不置可否,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鬆口。


    “後續的研究資金,我仍然會繼續提供。”


    “但我希望一年內能見到效果。”


    “記住。”


    阿姆斯羅收拾衣服,走到門前。


    臨走前,他側著腦袋看著白大褂,毫不客氣的下達最後通牒。


    “隻有一年,如果沒成功。”


    “你就準備去廢棄場吧。”


    “我這裏不需要廢物。”


    身影漸漸消失,白大褂握住拳頭,又緩緩鬆開。


    不知道握住的是什麽東西。


    “一年後.....”


    “最高卡士協會嗎?”


    陰影罩住了他的麵孔,他喃喃自語道。


    這聲音順著門縫,消失在外麵那狂歡的觀眾席中。


    “好!”


    “該死的巨大人形,還號稱什麽最新型機械卡牌。”


    “接下來三個月又要去要飯啊。”


    “哈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我發財了。”


    一個瘦弱的男子舉著手裏的鈔票,癲狂的笑著。


    但他沒有意識到的是,就在他歡唿的那一瞬間,已經有不少不懷好意的眼神盯住他。


    希望他能安然度過這個夜晚。


    “隊長,血鐵國的氛圍真是.....”


    雖然贏得了比賽,但武戈的心情卻不是特別好。


    首要原因當然是看到東海省先拿到三分,奪得最後一個任務。


    “秦楚麽.....”


    他仔細想了想,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印象,便放在腦後。


    另一個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便是血鐵聯邦的氛圍。


    不止是他,或許來到這裏的外國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癲狂、自我放棄、朝生暮死。


    一踏進這裏,那種混著酒精、尿味和嘔吐物的複合型味道就會飄進鼻子。


    讓人壓抑的緊。


    武戈都疑心這是不是什麽超大範圍的領域類銘刻。


    否則怎麽會心靈有這麽大的副作用。


    “走吧,聯賽還沒結束呢。”


    “我們還有幾場硬仗要打。”


    皺著眉頭走出混亂的競技場,武戈在心中念叨著。


    “秦楚......”


    “勝利一定是屬於我的。”


    “哈秋!”


    秦楚坐在搖晃的車座上,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擦了擦鼻子,疑心是冬皇施壓的後遺症。


    還是有人在念叨他?


    “秦哥,冬皇都和你說了什麽啊?”


    前座,王躍飛探出頭來,好奇的目光看過來。


    那可是冬皇唉。


    卡士世界位於至高巔峰的卡士之一。


    說實話,這等人物在普通人眼中,其實已經和神話人物沒什麽區別了。


    別說見了,看見畫像都感覺冒著金光。


    對著石頭喘口氣,怕是都會有人收藏。


    王躍飛的話迴蕩在閉塞的車內。


    其餘三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而司機看似穩穩駕駛,其實心也早就離開了方向盤,盤旋在後座。


    秦楚想了想,決定說實話。


    “他和我說世界要末日了,所以要把女兒托付給我。”


    “最好趕緊生個大胖姑娘,大胖兒子也湊合,好繼承他的衣缽。”


    “凍土國的神話卡牌就由我的孩子來繼承了。”


    講道理,冬皇和他其實談了很多話。


    雖然他略有加工,省略了一些部分,但對方意思還真就是這個。


    不過他覺得說出來也沒人會信罷了。


    果不其然,聞者都發出了不信的聲音。


    “切。”


    王躍飛撇撇嘴。


    “秦哥你不想說就算了。”


    石岩泰倒是有些半信半疑,雖然性格改了些許,但相信強者的本能已經紮根很久,很難一次性清除。


    這導致他反而對擊敗他的秦楚有些奇怪的信任。


    古銘則是意味深長的抬抬眼鏡。


    他也不確定秦楚是不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但以他的了解,秦楚總是習慣性的會說些半真半假的話。


    如此推理,剛才的話哪怕有假,但也肯定有真的成分。


    僅僅是這樣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難道幾年後再見麵,秦楚就成了凍土國駙馬爺了?


    張道生沉默不語,似乎聯想到什麽。


    沉默又持續了一會兒,大概是因為無聊,王躍飛隨便找了個話題。


    “對了,秦哥,你知道我們下一站是哪裏嗎?”


    “哪,你老家聖光國嗎?”


    一提老家,王躍飛一臉的晦氣。


    “要真去那鬼地方,估計我早就跳車了。”


    “下一站是在生命之樹的見證下人類與精靈締結的永恆盟約之國。”


    古銘插話。


    “哦,萬木國。”


    “名字還真長。”


    “精靈就這樣,婆婆媽媽的。”


    秦楚沒有理會王躍飛的吐槽,而是陷入沉思。


    經曆了冬皇的事件之後,他總有種奇怪的預感。


    那就是這趟行程估計也不會平穩。


    凍土國與冬皇。


    萬木國與林主。


    林主啊,又是個神話級卡士。


    希望別又有什麽幺蛾子。


    秦楚在內心祈禱。


    而遠在萬裏之外,蒼炎國的南方,那濃密的精靈之森林。


    有一棵通天般的巨樹屹立在中心,仿佛亙古不滅。


    一道輕快的歌聲,越過了那雀躍的鳥鳴。


    如果有懂得精靈語的人站在附近,可以清晰的解讀出歌詞的意思。


    “他來了,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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