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大哥!引鶴哥!我在這!我在這!大哥!引鶴哥!我在這!看看我啊!......”


    謝允修靠在窗台上,半個身子都快探出去了,在謝允初跟陸引鶴經過的時候朝他們揮手示意,那破銅鑼似得嗓子在那裏拚命的喊,也不怕把自己給喊啞了。


    在人都走遠了之後才收住聲音,感覺不知道從哪裏丟過來一些東西沾到了他的臉上,他剛開始還以為是下雨了,等拿下來一看,居然是瓜子殼!


    正當謝允修疑惑的時候,隔壁窗邊傳來了嘲笑聲:“謝允修,你再將身體探出去一些,小爺今兒個就能見識到什麽叫做摔了個狗吃屎了!哈哈哈哈......”


    卓揚正跨坐在窗台上,手裏拿著一把瓜子在那裏嗑得正歡快,嗑完的瓜子殼直接往謝允修那邊彈過去。


    “卓揚!你要不要這麽邋遢!真是惡心死了!”謝允修氣得將手裏的瓜子殼又給扔了迴去,不過沒什麽力度,連對方的邊


    卓揚卻笑得蕩漾:“惡心什麽,小爺的口水可幹淨著呢!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呢!”


    謝允修被氣得冷哼一聲,直起腰板,雙手抱胸,臉上掛起戲謔之色:“我求你個大頭鬼!話說,你那個倒黴的大哥呢?今兒個沒跟你一起過來嗎?不會又倒黴得連門都出不了吧。”


    “你瞎說八道什麽,我哥考得可好了,現在正被我爹帶著開祠堂給祖宗上香呢!要我說你哥才是會躲在哪裏哭鼻子吧!”卓揚將手裏的瓜子一丟,也叉著腰橫眉瞪眼的罵了迴去。


    “嘿,你眼瞎嗎?!要是用不上不如捐出去好啦!看見沒,前麵騎馬遊街的狀元是我表哥!探花是我大哥!請問你哥呢?排名幾何啊?”謝允修相當得意的用手指指著剛才騎馬遊街走過去的那群人。


    卓揚的喉頭一塞,嘴太快倒是把剛才那件事給忘了,被謝允修用滿是揶揄的眼神盯著,隻能梗著脖子嚷了一句:“了不起啊!”


    謝允修晃著肩膀,就差朝著對方做鬼臉了:“誒~~可不就是了不起嘛,有本事你也叫你大哥給你遊一個啊!”


    卓揚的喉頭又是一塞,沒錯,他哥是考得很不錯,但是遠遠還達不到能騎上馬的時候,不過吵架這種事怎麽能輸呢!


    “哼!這種小事哪用得著出動我大哥!你給我等三年,小爺我親自騎馬遊街給你看!到時候你就學著下麵的那些小姑娘一樣給小爺我扔香囊吧!”


    “呸!想得倒挺美!告訴你,隻要有我謝允修在,你就別想騎上那狀元之馬,更何況,你兄長那倒黴名聲可是出了名的,我等著看你到時候如何一脈相承!”


    “......”


    “......”


    兩人的吵鬧聲逐漸變大,廂房內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謝晚棠也是沒想到,都已經隔著一麵牆了,這兩個人還能吵起來。


    ......


    謝允初看著陸引鶴將香囊塞進懷中那一臉不值錢的模樣,笑出聲來,他摸了摸馬脖子,聽著周圍那喧鬧的叫喊聲,不免就開始想嘚瑟一下了:“引鶴,若不是我在,隻怕你就當不上這狀元郎了。”


    陸引鶴聞言側目看向他問道:“這怎麽說?”


    “都說這探花郎,得是一二甲裏名次前十中最好看的那個,也就是我能壓你一籌,不然換作是別人,隻怕你就要當這個探花郎了。”


    謝允初看向陸引鶴,一副明晃晃你得感謝我長得那麽好看的眼神。


    畢竟他可是暗暗觀察了一番,這前十名裏頭,比陸引鶴好看的,除了他,再無旁人了。


    陸引鶴輕笑出聲,朝著謝允初豎起了大拇指:“允初兄果然自信,你這臉確實是......”大。


    謝允初很認可的點了點頭,身板端得直挺不說,連下巴都仰高了幾分。


    陸引鶴笑到無奈搖頭,前世聖上都沒讓他坐上那探花郞的位置上,那今生就更舍不得了。


    確實如此,原本聖上跟幾位判卷的老大人在探花郞的這個位置上有些猶豫不決,有人提議說要將陸引鶴放到探花之位上,可幾位老大人都搖頭表示不同意。


    無他,隻因為這陸引鶴的考卷答得太好了,放在探花郞的位置上,也著實是太屈才了,聖上跟幾位老大人都不舍埋沒了陸引鶴,便決定讓陸引鶴坐上這狀元之位。


    至於探花郎,便從剩下的九人之中,選了長相略差陸引鶴一籌的謝允初來坐這個位置。


    其實如果真的要按真才實學來判定探花這個名次的話,謝允初能不能坐上這個位置,還真得兩說呢。


    所以謝允初這一迴,也算是吃了長得好的運了。


    遊街完之後,狀元榜眼探花三人麵見聖上,便被當場授了官職,陸引鶴被封翰林院從六品俢撰,謝允初跟榜眼被封正七品編修。


    至於剩下的二甲三甲等人,則會按照殿試成績進行排官。


    一般朝中有人運作的話,十天半個月那好的官職就落入自己手裏了,若是無權無貴無背景成績又不甚突出之人,那三五個月也是等得的。


    一晃十天過去了,陸引鶴跟謝允初兩人都已經到翰林院報到去了,謝允安這頭還沒有得到什麽消息。


    不過謝允安也不憂慮,好歹家裏頭有大伯父跟父親幫他運作,他相信消息很快就能下來了,他現在唯一能被影響心緒的,就是那件無根無影無聲無息的事了。


    自殿試至今已有十天了,他再沒見過臨真郡主,就連謝晚棠都不曾給他帶任何消息過來,這著實是令他有些心緒不安。


    他覺得自己或許已經猜測到了結果,卻因為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而在給自己一些僥幸且單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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