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溫暖,皮膚貼著皮膚的感覺實在太美好,兩個人都有些停頓,隨即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忍不住都勾起了笑唇。


    顏末並沒有問邢陌言要帶她去什麽地方,跟著走就是了。


    此時初春逐漸過去,天氣迴暖,溫度不高也不低,風吹在臉上的感覺都是輕柔的,讓人從內到外都很舒服,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走著走著,顏末突然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因為不遠處,一個朱紅色大門分外明顯,而大門的牌匾上,寫著刑府兩個字。


    邢陌言感覺到了顏末放慢的腳步,迴頭看向顏末,「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這裏可是刑府,你問我怎麽了?


    顏末站著不動,才出大理寺就被帶到了刑府,她有些搞不懂邢陌言想要做什麽。


    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就要上門了?


    看著顏末微微泛紅的臉色,抿著嘴也不說話,就站在原地,顯得有些躊躇無措,邢陌言心裏都柔軟起來,眉眼帶著笑意,轉過身正對著顏末,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拉起顏末捶在胸前的頭發。


    「這裏是我家。」


    顏末看了邢陌言一眼,小聲嘀咕,「我知道。」她又不是眼瞎,也不是不認字。


    「你不想跟我迴家?」邢陌言輕聲問道。


    顏末:「……」


    「我想帶你見見我外公。」邢陌言繼續開口道。


    顏末抿了抿嘴角,「大……大人,這是不是太快了,我們……」


    「什麽太快了?」邢陌言挑了挑眉,「你不是想知道當年巫蠱之禍的事情嗎。」


    「啊?」顏末有些反應不過來。


    邢陌言看向刑府的方向,似乎在解釋給顏末聽,也似乎在自言自語:「當年那場巫蠱之禍的詳細細節,不參與那段日子的人絕對無法說清楚,我們都是道聽途說,但外公,是親生經曆過那場災禍的人。」


    顏末皺了皺鼻子,「難倒大人的外公從來沒和你說過巫蠱之禍這件事嗎?」


    「無從說起。」邢陌言笑了笑,「也無法說起,我所知道的關於巫蠱之禍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查到的,而究竟當年的事實如何,我從未從外公那裏得到過驗證。」


    「那大人……」


    「正好巫蠱之禍於現在又有了苗頭,我想這是個好時機。」邢陌言眼眸沉了沉,「我想和外公問清楚這件事。」


    顏末點點頭,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才把她帶來啊。


    鬆了口氣的同時,顏末還有些失落。


    跟著邢陌言往前走,走到刑府大門口的時候,在門開的過程中,顏末又聽邢陌言開口道:「當然,今天也是和外公介紹我意中人的好時機。」


    顏末瞪大眼睛:「……」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邢陌言拉近了刑府。


    小媳婦上門了。


    此時,江月拉著鍾誠均,和孔鴻正一起相聚在大理寺的牢房裏。


    別問鍾誠均為什麽他和心愛小媳婦的約會在牢房這個地方,問就是小媳婦有特殊愛好。


    愁啊。


    此時此刻,孔鴻仍舊在和之前那幾個被活捉的黑衣人說話,按照顏末的話來說,可以簡單概括成洗腦。


    孔鴻不僅將顏末交給他的話語話術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還因地製宜,因時製宜,加上了大瀚朝的律法製度,還自己整編了一些,聽的鍾誠均眼睛直冒圈圈。


    江月倒是聽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做筆記,勢要將自己師父說的話都記錄下來。


    鍾誠均打了個哈欠,心想聽孔鴻說話,還不如讓他看孔鴻和月月解剖屍體,感官刺激也總比現在困的要死強。


    瞄了眼牢房裏的黑衣人,狀態一點不比他好多少,畢竟鍾誠均受不了的時候還能用手捂住耳朵,而且他才第一次過來聽,但黑衣人可是連續好幾天不間斷的聽著孔鴻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如果顏末能過來聽一次,絕對會見到大話西遊唐僧真人版。


    話題繞來繞去,核心主旨不變,主要是勸這些人將自己知道的趕緊說出來,不然還有的耗。


    本來這些黑衣人都不怎麽說話,但經過這幾天被孔鴻茶毒,哦不,教育,開口的次數越來越多,隱隱有崩潰的趨勢,每次他們讓孔鴻不要再說了,孔鴻就會接一句把線索交代清楚就不會再繼續說。


    這樣一來二去,就會在這些人腦海裏形成一個指令,隻要他們把該說的東西說出來,就不會再忍受這種折磨,這種無異於心理暗示。


    精神上的折磨往往高於身體上的折磨,這些天下來,人的意誌力也開始逐漸遠去。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鍾誠均精神一震,和江月對視一眼,又去看孔鴻,此時他們再去找邢陌言過來聽已經來不及,如果給這些人反應時間,可能迴過神,這些人又不願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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