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飛看了眼邵安炎,「殿下應該知道十幾年發生的那場動亂吧。」


    邵安炎一愣,隨即點點頭,語調微微發沉,「巫蠱之禍,死了不少人。」


    陸鴻飛:「那處亂葬崗之所以形成,就是因為當年那場巫蠱之禍。」


    「哢噠。」


    顏末正仔細聽著,就聽見旁邊茶蓋碰到了茶杯,她轉頭看了看邢陌言。


    邢陌言麵色如常的喝了口茶。


    但顏末覺得有些奇怪,邢陌言不像是那種拿不住茶蓋兒的人。


    「我知道那個人頭是誰!」


    正講著,江月突然跑了迴來。


    「你知道?」鍾誠均接住江月,不讚同道:「慢點。」


    江月喘了口氣,抓住鍾誠均的袖子晃了晃,「誠均,你還記得牙行老板跟我們描述的趙才德的樣貌嗎?」


    「記得。」鍾誠均點點頭:「趙才德三十二歲,臉龐方正,最顯眼的是,他嘴角右側下方有一顆痦子……等等,該不會那個人頭就是趙才德吧?」


    江月猛點頭,肯定道:「就是他!」


    鍾誠均張大嘴:「怎麽會這樣,剛找到一個有嫌疑的人,竟然就死了。」


    「什麽情況?」邢陌言皺眉問道。


    「趙才德……」


    「等等!」鍾誠均剛要講,就被顏末叫了停,「我去拿白板去,我們邊說邊梳理。」


    陸鴻飛讚同的點點頭,「確實要好好梳理下,感覺線索有點亂和散。」


    隻有邵安炎一頭霧水:「白板?什麽白板?」


    沒過一會兒,就見顏末抱著一塊厚實的真·白板迴來了。


    算了算那塊板的重量,邵安炎覺得自己的合理懷疑有些動搖,畢竟皇宮裏的女人並不可能抱起這樣的白板,還能走得健步如飛。


    陸鴻飛主動站出來,說自己先來,他搓了搓手,捏著炭筆,眼睛微微發亮,神色有些興奮——早就想試這塊白板了。


    「你們知道那塊地之前是亂葬崗吧。」


    顏末點點頭,舉起手。


    陸鴻飛讚賞的看了顏末一眼,點她道:「有什麽問題?」


    顏末:「陸大人,說之前能在上麵畫個地形圖出來嗎?」


    「咳咳——」


    邵安炎捂嘴偷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陸鴻飛的確是文采斐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他是個路癡,大理寺出去調查一類的事情,都輪不到陸鴻飛,因為怕他自己走丟了。


    陸鴻飛沉默的看著顏末,懷疑這人是不是在故意為難他,太打擊他積極性了。


    「嗯?」顏末歪歪頭,疑惑的看著陸鴻飛,又看了看其他人,怎麽都沉默下來了?


    陸鴻飛清清嗓子,「嗯,總而言之,那地方就是一處亂葬崗,亂葬崗形成的原因,我剛才也說了,這十幾年來,靠近京城的一麵被建成了住宅和巷子,不然你們發現的亂葬崗還會更大。現存的亂葬崗被掩蓋在巷子後麵,另一邊是出京郊的小樹林,走出小樹林,再往外走,就是京郊外的小道了,順著小道能離開京城。」


    邢陌言點點頭,「而且那條不是官道。」


    邵安炎眯起眼,這就有意思了。


    說完,陸鴻飛放下炭筆,走迴了自己的座位。


    顏末張了張嘴:「沒啦?」


    陸鴻飛一個眼刀飛過去:「 你還想有什麽?」


    「呃……地……」見陸鴻飛眯起眼睛,神色有些危險,顏末果斷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一旁鍾誠均捂著嘴,直往外冒「噗噗」。


    陸鴻飛踹了腳鍾誠均,「到你去說了。」


    鍾誠均一聳肩,摩拳擦掌的拿起炭筆,率先畫了一個地形圖,看的陸鴻飛直磨牙。


    一旁顏末還鼓掌,「這個畫的好啊。」


    「那是。」鍾誠均驕傲抬頭。


    「定國公府有一個大的沙盤,他特別愛玩。」江月湊到顏末身邊說道。


    顏末點點頭,給江月比了個讚,江月還挺美。


    「亂葬崗和劉府住宅的位置都很偏,但這位置也挺巧妙,正好卡在了京城的邊緣地帶,還沒多少人。」鍾誠均點了點畫出的劉府宅子位置,又在京城邊緣地帶圈出幾個地方,「這幾個地方,都是有問題的鬼宅,而且和劉府宅子一樣,占地麵積並不小。」


    江月補充道:「而且這幾個住宅都出售於趙才德手裏。」


    顏末:「位置偏僻,人煙稀少,出點什麽事情,非常好掩蓋。」


    「沒錯。」鍾誠均點點頭,「而且我和月月還查到,這些宅子基本都是低價賣出,但沒多久就會被迴收,因為宅子的主人基本上都出意外死了,隻有劉府那棟宅子的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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