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暴雪去往教練辦公室的路上,邱詩月緊緊跟在身後。


    “你不需要訓練嗎?跟著我幹什麽。”


    “教練說了,”邱詩月一臉得意,“讓我押送你過去。”


    暴雪上下打量她兩眼:“你知道咱倆在外人看來,還是你更像囚犯嗎?”


    邱詩月正要發火,暴雪打斷她:“別急著生氣啊,你聽我說。


    你看你,一張苦瓜臉,好像吊死鬼死你臉上了,時不時陰笑兩聲,真的很像陰間發出來的聲音。


    我走你前麵,更像是給你開路的。就你那胳膊腿還沒炸雞架粗,老板要是賣你這樣的我非把他攤掀了。”


    邱詩月氣的臉紅脖子粗。


    合著讓她別著急,就是先聽她把自己貶低一頓?


    她手比腦子快,上去就扇她。


    暴雪對她向來都有防備,抓住她的手腕,把她胳膊一折,方向一變。


    “啪”


    邱詩月結結實實的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


    她滿臉的不可置信。


    暴雪力度不小,她的半張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你說你這人,怎麽比草履蟲頭腦還簡單?直到打不過我,還非要上趕著送人頭。”


    “你!”


    “你們兩個。”


    劉果涼站在樓道對著樓下的她們喊道:“不要在那裏鬧,上來說。”


    她疼的眼角含淚,又要在教練麵前裝乖。等會正好在教練麵前賣慘。


    她捂著臉快步走過暴雪身旁,走到一樓樓梯口,不在教練的視線範圍後停了腳步。


    暴雪在她身後背著雙手,閑庭信步。


    好像來散心來的。


    “你看我不跟教練告狀!”


    暴雪聳肩。沒所謂。


    邱詩月一肚子氣,比河豚的氣還多。


    進了辦公室,邱詩月就要告狀,劉果涼沒時間聽她哭訴些沒用的,單刀直入道:“暴雪,我們查到食堂某阿姨在湯裏不小心撒了東西,這事你怎麽看?”


    “我怎麽看?當然是用眼睛看啊。”


    某阿姨應該就是錢姨吧。


    但這會把她扯進來——


    暴雪朝邱詩月看去。


    “你看我幹嘛,你跟錢姨串通往湯裏放藥,雖然不致命,但行為極其惡劣!教練,你們快處置……”


    她的眼神剛一對上教練探究的眼神,立馬閉了嘴。


    劉果涼:“邱詩月,我可沒說暴雪和錢芳串通的話,你是從哪得來的結論?”


    邱詩月心一凜。


    自己太心急了。


    她吞吞吐吐:“我,我就是,被傷害了之後,就自己去調查了一下,然後,然後錢姨哭著跟我說對不起,是,是暴雪逼她這麽做的。”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教練的眼神。


    劉果涼眯了眯眼,看向旁邊的肖指導,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肖指導:“可錢芳,不是這麽跟我們說的。”


    “啊?”


    邱詩月睜大了眼。


    不可能啊,她千叮嚀萬囑咐,讓錢姨跟自己重複了數遍,確定她沒忘詞之後才走的,她背岔了?


    那為什麽要喊暴雪過來?不是發現她是共犯嗎?


    肖指導站在那看她,非常有壓迫力,邱詩月感覺自己冷汗直冒。


    “那,那錢姨怎麽說的。”


    劉果涼:“她說,自己生病了,工作的時候為了吃著方便,將藥全部拆封裝到了塑料袋,做湯的時候誤當成了澱粉勾芡。”


    暴雪:……好拙劣的借口。


    教練能信嗎?


    教練們是不信的。


    “她做湯的地方是死角,又因為霧氣繚繞監控看不清,但是能拍到你一段時間經常出入休息室。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去那裏?”


    邱詩月抖著唇,想轉移話題:“不是要問暴雪嗎,怎麽,怎麽問上我了。”


    劉果涼轉頭看向暴雪:“因為這次比賽中,隻有你和莎莎看著沒什麽事,所以要例行詢問一下。莎莎得了第一,我們為了公平,也要重新觀看比賽視頻,有必要的話,這個成績不能作數。”


    事關莎莎,暴雪不再抱著看戲的狀態,情緒有點激動。


    “教練,我跟莎莎和食堂錢姨接觸不多,這一點可以問所有人。莎莎的第一實至名歸,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幾次逆風翻盤都是大家看在眼裏的。”


    她轉頭恨恨盯著邱詩月餅:“對手狀態不好,不是莎莎本意。如果因為別人的使壞就否認她努力的結果,對她真的不公平。”


    劉果涼點頭,確實是這樣。


    他也隻是說了可能,也沒說她,這孩子有點激動了。


    他擺擺手:“你說的我們知道,也隻是先這樣一說。”


    “邱詩月,你解釋一下吧。”


    又被點名,邱詩月知道躲不掉的。


    她用了絕招,立馬紅了眼睛。


    “我,我父母離婚了,我覺得錢姨很像我媽媽,所以……”


    邱詩月說的,就像個缺愛的孩子。


    確實沒有規定說,運動員不能去員工休息室。


    劉果涼手指敲擊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們先……”


    “我去找錢姨問問。”暴雪說。


    劉果涼想了想,沒說什麽,算是默認。


    出了辦公室,邱詩月還在抹眼淚。


    門一關上,她還在哭。


    “演夠了嗎?這裏沒有你想要的觀眾,關上水龍頭吧,節約用水,從你做起。”


    邱詩月不聽,隻一個勁的哭。


    暴雪被她哭的暴躁,三步並做兩步想離她遠點。


    剛過一幢房子,就看到莎莎和大頭結伴而來。


    她說,邱詩月矯情個什麽勁。


    她父母離婚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反射弧這麽長,今天才感覺到難受?


    “你們怎麽來這了?”


    現在是吃飯的時間,食堂跟這可是反方向。


    莎莎:“我來找你。”


    大頭:“我找教練,跟莎莎順路。”


    莎莎問:“怎麽了,怎麽突然把你叫走了?”


    “沒事,問點事。”


    邱詩月嘴快。“教練說要取消你循環賽的成績。”


    莎莎:“?為什麽?”


    暴雪一個大力把她推一邊去了,“她說風就是雨,別聽她瞎說。”


    “還還是有風啊,不然我怎麽會這麽說!”


    她委屈的不行,扭扭捏捏捂著臉,跟大頭要安慰:“頭哥,暴雪打我,推我,欺負我,你快幫我報仇,好不好嘛~”


    大頭朝後撤了一步:“你這什麽死動靜,哪個部位能發出這聲音。你嗓子裏麵卡拖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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