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結束,暴雪顧不得多想,放下毛巾重新站上賽場。


    邱詩月坐在她比賽的正對麵,暴雪卻想不起來她是什麽時候坐在那裏的,還是一直都在。


    被暴雪看見後,邱詩月戴上棒球帽和口罩。


    暫停迴來的這一球對暴雪非常重要。


    兩人試探性的相持幾板,誰都不肯先出手。


    三個迴合後,鰻魚打過來的這一板很適合拉,暴雪揮動著胳膊,卻被對麵觀眾席上的亮光閃了眼睛,拉丟了一分。


    暴雪指著邱詩月,“關掉閃光燈!”


    邱詩月周圍的人向她看去,她抱歉的笑笑,關掉燈光,和旁人解釋:“我太喜歡她了,給她拍照忘了關燈了,不好意思。”


    有外國友人沒聽懂她說什麽,轉過頭去看比賽。


    有中國人接話道:“鰻魚對麵那個?沒聽說過啊。”


    邱詩月笑的大方:“她可努力了,你看她身上貼著肌貼,還堅持參加比賽,她們隊裏一個小姑娘好像叫什麽月的,明明狀態更好,可我們暴雪依舊堅持帶病上場,是不是很努力?”


    女孩聽了蹙眉,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邱詩月又說:“唉,她太努力了,雖然比賽打的少,上次連半決賽都沒進,但還是很堅持,尤其是看得到我們粉絲的愛,特意跟我們說了行程,讓我們追來香港看比賽,我太感動了。”


    “小妹妹,你年紀不大吧?”


    “啊,這麽容易被看出來了嗎?”邱詩月拉下口罩捏了捏自己的臉,又打開前置照自己,“其實我就是膠原蛋白比較多啦。”


    那個小姐姐一臉便秘,有話不好直說,想了又想隻說:“你還是換個人粉吧。”


    說完她就轉過頭,偏偏邱詩月窮追不舍:


    “為什麽呀姐姐,你可以告訴我嗎?”


    “姐姐,我覺得她挺好的呀,你看她跟鰻魚打的旗鼓相當呢。”


    “我覺得她挺好的,可讓人心疼了,每天訓練的可累了,姐姐,能要不要也粉?”


    她小嘴叭叭個不停,要不是場上比分已經來到10:10,邱詩月還是不會停的。


    一見快到賽點還是冠軍點,她拿著手機瞅準時機,準備再開一次閃光燈。


    暴雪心間明了邱詩月打的是個什麽小算盤。


    【檢測到宿主有需要,積分2,可以選擇開啟一次盲盒】


    就是開個盲盒也不一定能開出有用的,還不如給莎莎換小蛋糕吃。


    【不用了】


    暴雪迴絕了大變,緊盯手中的球。


    鰻魚狀態越來越好,這一球打了暴雪的反手沒接到球,鰻魚得一分。


    比分來到冠軍點。


    暴雪追平。


    鰻魚再得一分,暴雪再度追平。


    ……反反複複。


    邱詩月手心都是汗。


    如果提前開啟閃光燈但沒有阻擋暴雪得分,她估計要被請出去了。


    所以必須一次成功。


    如果不是錢姨來不了香港,她哪需要自己出麵,冒著被人認出的風險來這裏。


    比分來到14平,鰻魚發球快準狠,旋轉加到極致,暴雪調動全身全力接住。


    邱詩月不想再等了,直接打開閃光燈,暴雪再次被照,好在提前預判落點,閉眼也抽上台,鰻魚沒有接住。


    暴雪再往看台上看去時,邱詩月正在被安保請出去。


    暴雪眉毛皺起,把球放在左手手心擦了擦,耽誤的時間有點長,裁判警告一次。


    台下剛才和邱詩月搭話的觀眾拍了視頻發在社交媒體:


    “真看不慣這種搞小動作的人,以為拖延時間就能贏了嗎?垃圾。竟然還逼著粉絲來看她,年紀那麽小的小孩也不怕人家出什麽意外。因為熱愛來到這裏,還被某雪指著警告,最後被趕出去,真的看夠了,下次比賽再有她我就不看了!”


    暴雪再次發球的時候明顯弱了許多,鰻魚也感受到了。


    邱詩月被請出去兩分鍾後,場館發出歡唿聲。她捧著手機等官方通告,看看到底誰贏了,緊張的不住搓手。


    雖然隻是半決賽,但贏了就進決賽,暴雪比她走的高,她就不痛快!


    ……


    球桌旁,暴雪和鰻魚相視一笑,滿身大汗的擁抱。


    “很厲害。”鰻魚拍拍她的肩。


    暴雪唇色有點發白,還是揚起一個笑容。


    “你也是。”


    下了場,暴雪快速從背包裏抽出一截紙包裹住掌心,不過血跡已經幹涸,擦是擦不掉了,但能擋一下,現在洗太引人注意。


    倆人退場後,暴雪和鰻魚並肩走。


    “你攥著紙幹嘛,找不到垃圾桶嗎?”


    “沒事,迴去再扔。”暴雪提起別的,“我采訪采訪你,你27號要打女單女雙兩場決賽,在女雙還要碰見我,現在心情怎麽樣?”


    “你想聽官方的還是不官方的?”


    暴雪說,“官方的留著給觀眾,說不官方的。”


    “不官方的就是……上一次來香港拿了冠軍,這迴還想拿。”


    “喲~來進貨是吧!”


    二人鬧著,正巧鰻魚看見前麵的垃圾桶靠在她那邊。


    暴雪沒想過她會直接上手拿走自己的紙巾,也沒握太緊,就被鰻魚拿去了。


    垃圾將要投進去那一刻,鰻魚頓住了,看清上麵的紅色,轉頭說:“血?”


    “誒,叫我幹嘛?”


    “我是說,怎麽會有血?”


    鰻魚不等暴雪迴答,打開暴雪的手。


    手掌有一道劃痕,不太長,也已經不再出血,但手心已經血跡斑斑。


    “所以你被裁判警告的時候是因為受傷了?剛才賽後握手沒用右手,攥著拍不丟,也是因為這個?”


    暴雪無所謂的聳肩,把手抽迴,“就是那會閉眼抽球的時候磕台子上了,沒啥大事。”


    “那你當時怎麽不喊暫停。”


    “我沒暫停的機會啦。”


    鰻魚嘖了一聲,“醫療暫停啊,處理一下你的手。”


    “真沒事,我握著拍壓著傷口,它就出不來血,一樣打。要真壓不住我會叫的。”


    “走吧走吧,這迴贏了我可不能再請我吃泡麵了,天天夜宵和莎莎吃泡麵,現在我看到泡麵就想到高圓的頭發……”


    鰻魚被暴雪拉著走,她還在追問。“真沒事?”


    “真沒事,剛才出來的時候想去洗來著,看你不想上廁所就沒洗,迴去再說。”


    暴雪拍拍胸脯,“不過吧你是不知道,受傷以後,我覺得自己就是主角。當時四麵楚歌,八麵埋伏,我身殘誌堅,但堅韌不拔,堅持比賽,雖敗猶榮,我覺得我可以被小學生寫進作文裏了,作文題目就叫《我最崇拜的人》。”


    ……


    她確實被寫了,不過不是作文,是網暴。


    【在這裏祝小豆包生日快樂!(^o^)y#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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