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我們的東西,你憑什麽做主分了?”


    “ 我買的!我想給誰給誰,你快鬆手!”


    暴雪越抓越緊,看邱詩月吃痛,看見自己掉了幾縷頭發,氣的想殺人。


    她大叫:“你觸碰到我的逆鱗了!”


    她的嗓音又尖又細,眾人緩過神來,拉開兩人。


    暴雪嗤笑一聲:“王八隻有殼,你哪來的鱗。”


    “你也就是嘴會說,我說不過你。但你不要再動手了,再動手我就……”


    “我不光嘴厲害,還有一把子力氣,訓練一晚上照樣打的你還不了手!”


    見暴雪又要上前,旁人連忙攔住,“怎麽了怎麽了,怎麽火氣這麽大。”


    “你們問問她,今天下午慷慨的分你們東西吃,她掏一分錢了沒有?”


    暴雪實在受不了眼前這個無恥之徒,她做的事,她都說不出口


    吃了蛋糕的人齊刷刷迴頭。


    聽暴雪這麽說,顯然是知道了自己沒給錢的事。


    但是錢姨做的不好,這事她都認了,自己說不給錢的時候錢姨也沒說啥,怎麽暴雪這麽多事。


    邱詩月有些臉熱,但不知悔改。


    “你不要每天裝好人替別人出頭,你很討人厭知道嗎?她要是真那麽無私,幹嘛還跟你說。”


    “欺男霸女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邱詩月這個物種,也不知道是怎麽產生的。


    是不是廢棄物投放錯誤變成了降世,來到這裏禍害他們的?


    “你隻恨我不是為你出頭,要是為了你,你指不定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可你從放眼望去,哪個人的臉皮能厚的過你去。”


    “到底咋了,暴雪,你說啊。”


    兩人隻是互相指責,旁人八卦都八卦不到事情原委,急得團團轉。


    邱詩月見暴雪鬧得大,陸陸續續有人往這邊聚集,她惡人先告狀:“她是幫我買蛋糕不錯,但是她報價太高。30一份的蛋糕她要我50,不是敲詐是什麽?”


    邱詩月轉了轉眼珠子,“我家也不容易,好心請大家吃東西,還被人坑,我的錢就不是錢了嗎?沒說不給,她要是肯原價,我也會付錢的。”


    暴雪說,“你自己要的什麽你不知道嗎?什麽貴要什麽,不是榴蓮蛋糕就是車厘子蛋糕,動物圖案的都是翻糖的,這些有多貴你不知道嗎?不會上網沒長嘴嗎,你打個電話去店裏,都該知道基礎款的賣三十,榴蓮的何止三十?!”


    “錢姨一分錢都沒打算要你的,還自費買了我們的。你要不把我們的蛋糕昧下,錢姨問我們吃蛋糕了沒有,我都不知道這事。”


    “錢姨,怎麽還有錢姨的事……”


    莎莎在一旁歎口氣,大致講了來龍去脈。


    隊員紛紛鄙夷邱詩月。


    “你最好有一個還沒來得及給錢的打算。”有人說。


    “她要是想給不是早就給了,你聽說過早上想上廁所非要忍到晚上的嗎?”


    “暴雪,別怕,”有人說,“她不給我們給,算我們自己買的。”


    大家掏出手機,紛紛給暴雪發紅包,“錢姨工資不高,老公早逝,還有個孩子在上高中,自己一個人掙錢養家,我們不能讓她買單。”


    ……


    邱詩月看著眾人慷慨解囊,竟然笑了。


    “她們付錢了,跟我就沒有關係咯。”


    說完她轉身要關門。


    暴雪一腳踢開,震的邱詩月手心發麻。


    “我們那四份,你得給,還得算上錢姨的辛苦費,不多不少,給三百吧。”


    邱詩月看著暴雪獅子大開口,“四塊蛋糕撐死了二百塊,辛苦費你要我一百,你怎麽不去搶?”


    “好啊,這是你讓我搶的,大家都聽見了,都能為我作證。”


    暴雪推開邱詩月,直衝她床鋪。


    她床頭有一個背包,暴雪抖落開來,裏頭的東西“簌簌”落下,什麽都有。


    邱詩月連忙去搶,趕在文件掉地之前抱住了背包。


    “我現在就給,你不要動了。”


    邱詩月在顫抖,暴雪沒再動手搶,看著邱詩月把她從大群裏加迴來,發了紅包,暴雪離開。


    大門關上,屋內重迴平靜,邱詩月跌坐在地,久久不能迴神。


    半晌,她掏出三張紙,盯著上頭的標題,落出幾滴淚來。


    離婚協議書。


    好丟人啊。


    不過不怕,協議偷出來了,爸媽就不會離婚了,她還是有人要的小孩。


    邱詩月死死捂著。


    除夕那天她太孤獨,前幾天請了一天假迴家,家裏靜悄悄的,餐桌上放著這份協議。


    爸爸已經簽字,媽媽那一欄還是空白。


    她不知道是媽媽沒簽還是沒看到,總之這個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家裏。


    她誰也沒說,拿了又跑迴來。


    幸好她看見了。


    ……


    自從蛋糕事件後,邱詩月又蹦噠了月餘,遭受無數白眼仍樂於在眾人麵前露臉。


    直到有一天,訓練解散前,教練準備訓話時,邱詩月接了個電話,神色慌張的跑走,劉果涼怎麽喊都沒用。


    “你現在走,迴來就是一萬米,自己選吧!”


    三天後邱詩月才迴來,迴來的時候,也沒有跑那一萬米。


    這邱詩月幹什麽了,劉果涼說過的話邱詩月沒有照辦,竟然無事發生?


    邱詩月重新迴到隊伍裏,眼睛紅腫,唇色蒼白,站在那裏搖搖欲墜,但和暴雪打球對拉事,恨不得打的是導彈炸死對方。


    暴雪興奮起來,總算有一次輪到她和邱詩月練球的時候這麽有激情了。


    當邱詩月和她能來迴五個迴合時球才落地,暴雪很驚訝。


    “這是頭一次感覺和你打的是球,以前你都拿球當病毒一樣不帶接的。”


    小胖從旁邊路過,“她不是不接,是接不住。”


    邱詩月臉黑了。


    暴雪笑出聲,“啥事啊,能這麽激發一個人的潛力,最好多來幾次,別浪費一隊的資源才好——”


    暴雪話音剛落,邱詩月摔了拍子,抹著眼淚離開。


    鰻魚湊過來,小聲道:“有人跟我說個八卦,要不要聽?”


    “八卦先放放,我先猜猜這個人,是不是小林將軍。”


    鰻魚看她一眼,“你怎麽知道。”


    暴雪神秘微笑,“這就是另一個八卦了,你先說你的。”


    “邱詩月父母離婚了,三天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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