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隻瞧見一位穿著頗有品味的嬤嬤迎了過來。


    這嬤嬤大約四十上下,打扮的雖不打眼,卻另有一份氣度在裏麵。她笑得十分和善,彎著眉眼朝大夫人這邊過來。大夫人在腦中快速迴想了一圈,實在是認不出她是誰。


    那嬤嬤適時地開口,“您不認識我,但我家主子您肯定認識。”


    大夫人順著話頭再追問了一句“請問您家主人是哪位?”


    這嬤嬤卻又不開口了,隻是側過身子抬起一隻手,躬身邀請著:“請您隨我來。”


    這嬤嬤一行人出現的突然,又絕口不提自己主家是誰。大夫人原本是不願去的,可誰知這嬤嬤卻異常的固執,言語間雖然客套,但卻又有一副不達目的並不罷休的態度在裏麵。


    大夫人被催的無法,她掃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大殿,又琢磨著這廟內耳目眾多,自己又帶著下人在側,應當出不了什麽大事。於是她也不再慌張了,順著麵前的邀請徑直朝前走。


    跟在身後的大姑娘也是同樣的提心吊膽,隻是大夫人沒反對,她也就不好開口,隻得裝作平靜的模樣緊跟著朝前。


    嬤嬤將大夫人引到一座偏殿前站定,通傳了一聲後立馬得到迴應。於是她又彎下身子,推開了房門示意大夫人趕緊進去。


    大夫人正在猶豫,這時,大姑娘又上前半步與之平齊,迅速的,牽住了大夫人的一隻手。


    大夫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拉到身前拍了拍,傳遞了一個“不怕,我沒事的情緒‘後才又鬆開手。


    大夫人在門口稍稍理了一下衣衫,又朝嬤嬤迴應著點了個頭,這才提起裙擺終於踏了進去。


    偏殿裏,一座慈悲的觀音像正朝著剛進門的二人含笑。觀音殿的側麵供著一座牌塔,塔上隻有一尊靈牌,寫著某位夫人的名字。牌塔的斜前方擺著一副香案,香案前放著一個蒲團,蒲團上正有一位穿著雪青色薄衫的婦人在虔誠下拜。


    婦人三拜後方才起身,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後就立馬扭頭熱情的招唿著:“付家夫人來了,您快進來,隨我到後麵坐一坐。”


    大夫人並不認得對麵之人是誰,隻得出聲詢問道:“請問您是?”


    那婦人也沒覺得冒犯,繼續笑吟吟的,說道:“您不認識我,但我可認識您。我家安閑和您府上的二公子是好友,安閑他表弟和您家三公子也能說的到一塊兒去。更何況,我家這位表少爺也是多虧了常老先生出麵才能破例進了鬆風書院。說起來,我們兩家也是緣分匪淺。我對您呢也是神交已久,隻是不湊巧,一直沒空得見。誰知今日竟這般巧合,竟叫我在這寺內遇見了您,這種難得的機會,怎不叫趁機和您好好的敘上一敘?”


    聽到’鬆風書院‘這幾個字,大夫人就反應過來對麵的是何人。他家表少爺是七皇子,又有一位叫做安閑的兒子,麵前的這位美婦鐵定就是榮安公主本人了。隻是榮安公主之前還不太看得上自家,要不然也不能叫自家姑娘們在第一次的花會上丟這麽大的醜。隻是不知為何,這榮安公主又突然熱絡了起來,難不成是有什麽目的?


    大夫人想不通,可又不敢失了禮數,連忙下拜道:“見過榮安公主。”


    身後的大姑娘緊跟著下拜。


    榮安公主受完這一禮才叫人扶起,客套道:“我家小輩兒和您府上的兩位公子是好友,關起門來也算是一家人,您又何必這般客套呢?前幾日我從宮中拿了海外得來的新茶,可巧今天帶了一些,不知夫人可願賞臉去後麵品鑒一番。


    大夫人哪裏敢拒絕這個話,隻好恭敬的順著邀請朝後麵小院走。


    一邊走,一邊還在在心裏嘀咕,“望兒與趙公子,朔兒與七皇子,哪怕關係再好,也稱不上是一家人。這關起門來,關的究竟是哪道門呢?”想到這裏,大夫人突然靈光一現,“朔兒投靠了七皇子,而七皇子又是太子一脈的人。榮安公主的這番話,是在示意我們付家和公主府一樣是站在太子這條船上的人!”


    想通了這個關節,大夫人原本還剩著的一點警惕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榮安公主見她明白過來味兒,立馬更熱絡了些,主動上前拉著她的手說話。


    大夫人這邊一片祥和,另一頭的四姑娘那邊可就有些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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