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平日裏夏生一般不在這裏常駐,所以府內的丫鬟小廝並不多,整個府邸顯得格外清幽寧靜。當然,對於伊月、喜兒這一行人來說,他們也不習慣讓其他人服侍。大家在各自的房間美美地泡了一個舒適的澡,溫熱的水浸潤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鬆弛感,瞬間驅散了多日的疲倦。


    待一切安排妥當,夏生便將目光投向了府中的管家,並輕聲說道:“王管家,麻煩你請府醫來一趟,我們有幾個人身負輕傷,需要治療。”


    王管家是個做事利落的人,聽聞此言,迅速點頭迴應道:“好的,少爺,我馬上去請府醫過來。”


    這位王管家辦事效率極高,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府醫帶著藥童匆匆趕到。他是一位年邁的醫者,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是位醫術精湛的醫者,大家尊稱他為陳老。他的步伐雖然有些蹣跚,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醫者的堅定與仁慈。他走到夏生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夏生少爺,聽聞有人受傷了,我這就為他們診治。”


    胡沛和鈴崇身上都有著許多劃傷,現在已經換上幹淨的衣服了。一路上他們在總是衝在最前麵,用自己的身軀保護著同伴,因此承受了最多的傷害。府醫陳老小心地揭開他們的衣物,仔細查看每一處傷口,眉頭微微皺起。


    陳老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凝重地說:“你們兩個傷口太多,如果不好好處理,很容易感染惡化。”說完,他從藥箱裏取出一瓶瓶藥膏,小心翼翼地為兩人敷上。


    胡沛和鈴崇緊緊咬住牙關,忍受著傷口被觸碰時帶來的劇痛。陳老的手法輕柔而熟練,盡可能減輕他們的痛苦。他將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傷口上,用紗布包紮起來。


    “這些藥膏可以消炎止痛,促進傷口愈合。”陳老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解釋道,“但還需要內服一些湯藥,以幫助身體恢複。”


    胡沛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笑容對府醫陳老說:“多謝大夫,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鈴崇則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盡管疼痛讓他的額頭不斷冒出冷汗,但他始終保持著堅強的表情,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陳老仔細檢查了一遍傷口,確認已經處理妥當後,才鬆了一口氣。他轉頭對一旁的藥童說:“好了,這裏沒什麽問題了,你去把這些草藥拿過來,然後按照這個方子煎藥。”


    說著,他遞給藥童一張藥方,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草藥的名字以及用量。


    藥童恭敬地接過藥方,低頭看了一眼,便轉身走向存放草藥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味草藥,仔細辨認著它們的名稱和劑量,生怕出一點差錯。


    夏生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府醫陳老和藥童忙碌的身影。他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忍不住開口說道:“陳老,謝謝你們,今天真的麻煩你們了。”


    陳老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夏生少爺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之事。您好好休息吧,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說完,他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房間。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府邸被黑暗籠罩。然而,府邸中的各個角落卻點起了燈火,照亮了人們前行的道路。


    經過一整天的休整,夏生一行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得到了極大的恢複。他們終於擺脫了疲憊與傷痛的困擾,重新找迴了活力。


    雖然他們深知明天還有許多困難等待著他們去麵對,但此刻,他們至少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影。夏生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新一天的開始。他原本計劃先返迴主家府邸,向父母請安,但就在他剛起身穿衣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門外的丫鬟語氣焦急:“大少爺,您醒了嗎?”


    夏生迅速走去開門,臉上帶著疑惑:“發生什麽事了?”


    丫鬟神情緊張,壓低聲音道:“大少爺,伊月小姐發高燒了,一直在說胡話呢!”


    聽到這個消息,夏生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毫不猶豫地衝向伊月的房間。


    他心急如焚地來到伊月的床邊,一眼就看到床上的小人兒滿臉通紅,嘴唇呈現出不自然的血色。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伊月的額頭,感受到一股滾燙的熱度,心中不禁一緊。


    緊接著,他轉頭對趕來的管家問道:“去請大夫了嗎?”


    管家連忙迴答:“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很快就會到。”


    夏生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擔憂和不安。他緊緊握著伊月的小手,輕聲唿喚她的名字,希望能讓她恢複意識。伊月在睡夢中喃喃自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夢境之中。夏生坐在床邊,守望著她,期待著大夫的到來,同時也默默祈禱著伊月能夠早日康複。


    “先去打盆熱水來。”夏生冷冷地吩咐道。


    管家低頭看向邊上的丫鬟,語氣嚴肅地說道:“快去!”


    丫鬟不敢怠慢,急忙彎下腰,快步退了下去。


    很快丫鬟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夏生用手拿起毛巾,擰幹為伊月擦拭降溫,眉頭不自覺擰在了一起:“大夫怎麽還沒到啊?”他心裏仿佛被揪著似的,擔憂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伊月躺在床上,她的臉色異常潮紅,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這是身體在與高溫作鬥爭的證據。她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但此刻卻無法掩蓋她的痛苦。


    她的嘴唇因為幹燥而開裂,微微泛白,唿吸急促而淺弱,每一次唿吸都似乎要用盡全力。伊月的眉頭緊鎖,即使在昏迷中,她似乎也在與疼痛和不適作鬥爭。偶爾,她的手指會微微抽搐,仿佛在夢中也在掙紮。


    夏生坐在床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心疼。他不時地用濕毛巾擦拭伊月的額頭,試圖為她降溫,但伊月的高燒卻遲遲不退。她的皮膚觸感火熱,仿佛體內有一把火在燃燒。


    伊月的秀發因為汗水而貼在臉頰上,夏生輕輕地為她撥開,他的手指輕柔地觸碰著她的臉頰,希望能給予她一些安慰。她的脖頸處的血管因為高溫而更加明顯,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在訴說著她的脆弱。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緊張和不安的氣氛,盡管夏生盡力保持冷靜,但他的心卻始終懸在半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刻都像是漫長的等待,讓他心急如焚。他不停地看著門口,期待著大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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