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商會街不遠的酒店之中。


    陳海和楊二妮到了之後,盯著時間左看右看,王震山遲到了半個小時。


    幸虧菜還沒有上。


    “不會不來吧?”


    楊二妮很拘謹,畢竟要見如雷貫耳的縣長大人。


    “一定會來,隻不過遲到是領導的專利,不過遲到半小時有點多。”


    陳海想不通,如果王縣長不來的話,會另行通知的。


    正說著一個人匆匆到了,而且戴著口罩,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剛進包廂就如釋重負道:“實在是慚愧啊,堂堂縣長像老鼠一樣,我是繞路來的。”


    陳海起身請王縣長入坐,主位早就留著,順便吩咐服務員趕緊上菜。


    煙和酒是陳海自帶的,楊二妮急忙倒茶,恭恭敬敬放過去。


    有陳海在楊二妮並不怕,隻是被王縣長看的不好意思。


    陳海幫忙介紹:“王縣長,這位就是楊二妮同誌。”


    “不錯嘛!”


    王縣長應了一聲,收起打量的視線。


    王縣長試圖通過觀察看這是一個什麽性格的女人,結果看不出來。


    “王縣長好!”


    楊二妮打招唿,看到其他人都坐下,才緩緩落座。


    王縣長說了一聲不敢當,當即問起楊二妮是什麽大學畢業,以及老家是哪裏的。


    得知是本地人,而且是望水鄉,有點吃驚。


    居然是土生土長的,對離陽縣比較了解。


    “年輕有為啊,我迴去查了一下資料,你剛上班就完成普法辦的一個案子,怪不得吳舒雅會看上你,她很有眼光。”


    有身材,有相貌,學曆也不差,還有工作能力。


    最重要的一點,楊二妮落落大方,看不出是農民出身。


    菜很快端了上來,王縣長說道:“就咱們三個人,點了這麽多,浪費。”


    這是一種姿態,陳海正心疼呢,他主動說起謝長生的事情。


    “謝長生這次來沒有帶司機,剛進病房就跟吳啟陽吵起來了,一直抱怨吳啟陽不懂事,惹是生非。


    我嚇得不敢在場,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前後待了十分鍾就氣唿唿走人。


    王縣長,我就算通知你也來不及,他來之前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唿。”


    隻待了十分鍾,而且吵架?!


    王縣長之所以遲到半小時,就是給陳海臉色看,是一種警告。


    聞言才知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如果謝長生沒有帶司機,說明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行蹤,他如果急巴巴去的話,反而會得罪人家。


    還有吵吵鬧鬧這種場麵,不希望外人看到。


    “陳海,我錯怪你了,你不通知我是對的,不過以後還是要通知,由我來決定要不要出麵。”


    “的確是我的不對,王縣長,我敬你,這一杯我幹了,您隨意。”


    陳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算是賠禮道歉。


    王縣長拿起來淺淺喝了一口,繃緊的臉色才緩和了許多。


    楊二妮一邊吃一邊觀察,明明陳海做的對,為什麽反而要道歉呢?


    如果冒失的通知了王縣長,王縣長不知底細出現在病房,正好碰到謝長生吵架,留下很壞的印象。


    事後恐怕會恨死陳海。


    這就是領導,橫豎都是領導有理,錯的是下屬。


    陳海為了職稱的事,隻能當一迴孫子,沒有談正事,反而說起杯中酒,“王縣長覺得這酒怎麽樣,不是咱們本地酒。”


    “這酒有點曲味,我倒是很喜歡這種酒,好像附近飯店沒有賣的。”


    “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我估計王縣長喜歡,特意帶了兩箱,等會走的時候給您帶上。”


    “太客氣了,咱們的關係沒必要這樣。”


    兩個人心知肚明的吃著飯,非常清楚不止兩箱子酒,還有其他禮物呢。


    陳海準備煙,準備了茶葉,唯獨沒有準備錢。


    這是為何?


    因為一二十萬對於王縣長這種級別的官員,是不會收的。


    如果更多,陳海也拿不出。


    如果收十萬二十萬這種小錢,最後很多人加起來才幾百萬。


    可送禮的人數多,危險係數就大。


    過了會,王縣長才說起職稱的事:“我已經安排人辦理,這件事我會幫你們盯著,你們盡管放心。”


    “謝謝王縣長,讓您費心了!”


    陳海和楊二妮急忙感謝,楊二妮以茶代酒意思了一下,向王縣長敬酒。


    之後,王縣長提到將要空降的縣委書記,“陳海,這位空降的縣委書記是一個女人,年齡才三十五歲,簡直是搞笑,有史以來沒有這麽年輕的縣委書記,最讓我納悶的地方,你知道是什麽嗎?”


    陳海一頭霧水,看樣子王縣長心情不高興,跟這個縣委書記有關。


    “王縣長,願聞其詳,也隻有你能探知一些這方麵的消息,我們一無所知。”


    接下來王縣長道:“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當初把方聞山打下來,就為了讓她上位,她這麽年輕就當縣委書記,必然是有很深背景的,為什麽看上我們離陽縣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迴答,可陳海必須說點什麽,他馬上想到一件事。


    “王縣長,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我一直糾結要不要說出來?”


    王縣長最討厭下屬賣關子,也隻有陳海敢這樣,他吩咐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在我麵前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的一些信息對你來說一般,可對我可能有大作用。”


    陳海有意賣這個關子,就為了讓王縣長認真聽,“是這麽迴事,我成為舉報人非常冤枉,方書記當時發現有人查他,已經紙保不住火,他跟柳如菲合計由柳如菲主動舉動,成為有功之臣,柳如菲擔心她一個人舉報紀委會起疑,就拉了一個我。”


    王縣長聞言放下筷子,神色內斂的看著,半分鍾才問:“此事當真?”


    陳海一副痛心疾首模樣,“這我怎麽敢騙您,等到方書記的流程走完,您就可以去探監,到時候可以親自問一下,是不是他安排人舉報的他自己?”


    這的確是一個讓王縣長意想不到的情況。


    如果是這樣的話,柳如菲和陳海這兩個舉報人是一出苦肉計,並不是真的舉報者。


    他們是奉命行事。


    難道冤枉了這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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