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個人能夠保持青春永駐。那就是習了血衣重生之法的薛無淚。


    “青龍不死、血衣重生,薛無淚擁有的武學有點邪門”


    馬皇後在腦海裏不斷過著諸多名字,然而聽了天香的這麽多故事一直都沒有聽到白雲軒的名字。


    想了想她開口問道,“李念啊,天香的第一代弟子講完了。說說第二代弟子吧”


    “第二代?”


    李念撓了撓腦袋,這個可太複雜了。


    “這個時間段就已經涉及到公子羽了,內容太多。不過我先撿前麵的說”


    梁知音的大弟子顧晚靜嫁人生子,還是個女兒。


    她下山見到顧晚靜以後便詢問起孩子名字的事。


    “師尊,給閨女起個名字吧”


    梁知音笑道,“你丈夫是讀書人,讓他來吧”


    “當初他說如果是男孩就選器宇軒昂的軒字,如果是女孩就選風輕雲淡的雲字,說起來還真是毫無章法”


    梁知音在嘴裏反複念叨了一遍,


    “白雲,白軒...都不錯啊”


    然而顧晚靜這個時候卻是不依,“名字太平凡了,師尊給起一個吧”


    想了許久,梁知音終於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她看著手裏的孩子說道,“依我看,女孩也可器宇軒昂,男孩也可風輕雲淡。不如合在一起叫雲軒吧”


    “嗯,就聽師尊的。就叫雲軒”顧晚靜笑靨如花。


    ...


    這個名字一出,不管是老朱還是馬皇後全都神情一震。


    這不就來了嘛,


    他們之所以讓李念繼續天香的原因不就在這兒嗎。


    與從頭聽到尾知曉全故事的老朱夫婦相比,懵逼二人組此刻卻是抓耳撓腮。


    他們什麽也聽不懂,就當聽個樂。


    馬皇後喃喃道,“白雲軒~”


    “嗯哼”


    李念笑得意味深長,“幾位不就等著這個時候呢嘛,顧晚靜的女兒就叫白雲軒”


    在梁知音四十四歲那一年,白雲軒拜入天香。


    “天香穀有七景,迴音穀、星羅居、潑墨崖、七色海、素問軒、天工亭和萬海坪。天香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一年都會開天香花會,邀請諸位武林同道前來賞花”


    “又一次公子羽混入其中並在花會上大發異彩,留下了詩作。梁知音更是以詩作為名,將二代傑出弟子稱為幽穀七梅,每一個人都是天香七景之一的主人”


    瘦花肥胭脂,紅淚紅葳蕤。花似雪中杯,燈如長流水。


    四方集靈蘊,七弦飲蛾眉。平生好幽穀,且醉且尋梅。


    第一代幽穀七梅,


    迴音穀之琴:“雲仙子”白雲軒


    星羅居之棋:“天元星”林棄霜


    潑墨崖之書:“帝女花”趙月芳


    七色海之畫:“瀟湘雨”宇文竹


    素問軒之醫:“還魂針”容霜(皇甫璿)


    天工亭之傘:“白玉勾”秋雨


    萬蝶坪之花:“千尋花”東方玉


    “在天香花會上,公子羽與白雲軒多次接觸,二人郎才女貌。眾多師姐妹也是有意撮合...”


    李念的聲音緩緩響起,訴說著公子羽和白雲軒的故事。


    他起身俯視著沙發上的眾人幽幽說道,


    “你們隻知道白雲軒醫術高超,卻不知她的琴藝亦是天下一絕”


    “她出身名門,天性善良。在遊曆江湖時與公子羽結識。少女的情愫,公子羽明知道自己已有家室卻還是沒有明確拒絕”


    果然,


    有些人就是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馬皇後抬眼看著李念,“那他們這是準備成婚了?”


    雖然心底不相信,但馬皇後知道有些事無法避免。不過她的內心還是想看到李念搖頭。


    然而事與願違,


    李念最終還是點頭道,“數月後梁知音為白雲軒提親但被公子羽婉拒。第二年再次問,公子羽答應了”


    所有人都以為幽穀七梅會如同天香五秀一般,嫁予武林中最出色的英雄們。


    從白雲軒與公子羽的聯姻開始。


    梁知音染上滿身的煙火氣和滿心的歡喜,她頭一次忐忑不安地和弟子們探討,應該給白雲軒準備什麽樣的嫁妝?


    當年顧晚靜自顧自地把自己嫁了,她一點幫忙的機會也沒有。而如今,晚靜的女兒要嫁人,怎樣也要把全天香最好的東西給她。


    梁知音想了又想,盤了又盤。


    白雲軒的師妹們甚至覺得,把公子羽拉來入贅的念頭有望成真了。反正公子羽和那些八荒領袖們不同,他一人一劍也沒聽說有什麽勢力,也沒聽說有什麽基業。就當個天香的姑爺住在天香穀裏,有何不可?


    反正將來白雲軒是要繼任穀主的。雲羽合璧,就如同當年梁知音和桑柴子的永生之憾得了一些歡喜的償還,人間世道,一片美滿結局。


    如此甚好。


    公子羽沒拒絕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沒拒絕試婚衣。


    他常穿素色白衣,最平凡最普通的那種。偶爾換上華麗的紅衣,束起一頭墨黑的長發身姿翩然,叫天香穀的年輕妹子們看得怦然心動。


    他甚至於沒拒絕梁知音送來的,重金找司空央合出來的婚期。


    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他照單全收。


    ...


    林棄霜排好了在婚宴上演的節目。


    趙月芳迴了一趟開封城,給白雲軒帶迴來一套公主的嫁服。


    秋雨按著這套嫁衣的樣子,做了一套不俗氣卻又華麗的紅傘與紅劍。


    宇文竹畫了一幅長長長長的紅妝長卷。


    東方玉給婚宴的每一桌上都做了一盆別致的花藝...


    那一日白雲軒不是白玫瑰,而是一朵占盡人間芳華的紅玫瑰。


    梁知音牽著她,去公子羽的別院。


    公子羽穿迴素色白衣站在那裏,微笑著對梁知音說,“抱歉,我不能娶她。”


    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不合時宜的玩笑。


    在佳偶天成之際,公子羽拒絕了一切。


    該拒絕時不拒絕,不該拒絕時卻偏偏又拒絕了。


    “當公子羽說出已有妻子的時候,白雲軒觀察著他的表情已經察覺到對方說的是真話”


    李念轉過身目光掃視著在場的眾人,


    “多特麽諷刺啊,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到頭來全盤否定。那之前的一切又算什麽呢?”


    你可要因為一個人住在你家,吃你家的東西,喝你家的茶,穿你家給他做的喜服,收你家送過去的嫁妝,卻不娶你,而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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