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福從一個小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一路小跑到了「旅館」。


    “老張!”


    叫老張的人抬頭看了他一眼。


    “剛剛是不是來了個客?我給你拉的,怎麽樣,是不是得謝謝我?”孟福笑嘻嘻道。


    “客?”老張疑惑地看著他道:“沒見著。”


    “……?不該啊,這個點了,應該早就走到了呀。”孟福摸了摸下巴:【算了,還是出去找找吧。】隨即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正好出現兩個身影——一人紮著長發,身著黑色披風,正是戰寒。而另一個是個老人,背駝的像個蝦米,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


    “終於到了呀,等你好久了…”孟福揮揮手和戰寒打了個招唿。


    張夜文瞥了他一眼道:“你也明明才到吧。”


    “誒呀,差不多啦…林爺?你不迴去休息了嗎?怎麽跟戰寒在一起?”


    戰寒看了眼老人:“你們認識嘛?”


    孟福咧嘴一笑道:“這個老頭叫林舍雲,是陋民街的三個領事人之一,這裏沒有人不認識他的,另外…也算是我的爺爺吧?”


    戰寒冷淡的瞟了林舍雲一眼:【這個老頭就是領事嘛。】


    林舍雲笑罵道:“什麽叫算?難道不是嘛?可是我從小把你養著長大的。”


    “是是是…話說你們怎麽會待在一起呢?”


    林舍雲和孟福講述了剛剛的事——有個冒險者試圖碰瓷這裏的一位老太太,鬧的聲音很大,吸引了正要迴家的林舍雲,而林舍雲看到戰寒路過了後,又迴來,迴來了又離開,離開了又迴來……林舍雲還以為戰寒是沒有勇氣來阻止冒險者訛人,才如此躊躇不前,後來見戰寒滿臉氣憤地上前,便急忙把他攔了下來,僅憑了三言兩語就把那個冒險者說跑了。


    林舍雲頓了頓嘲笑道:“我剛剛問他「為什麽這麽怕還要去阻止他訛人呢?」,嗬嗬,他竟然講「我?我隻是覺得他吵到我找路了!」噗!哈哈哈!”


    孟福差點笑噴出來,看向戰寒。


    戰寒一副吃癟的樣子,喃喃道:“下次得走房頂了。”


    就這樣四人說說笑笑的定好了房間。


    隻是戰寒感覺眼前的張夜文有哪裏不對的樣子,他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看向自己。


    ……林爺先迴家了,戰寒和孟福走上樓梯。


    旅館裏的生意並不是很好,隻有少數冒險者住在這裏,在十分安靜的小走廊中,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戰寒解下黑色披風,將披風丟到床頭櫃上,露出裏麵的一襲寬鬆的長衣長褲,他的腰間還係著一個小包,看著沉甸甸的。


    孟福摸摸頭,笑道:“你還蠻喜歡黑色的嘛,一身下來全是黑色。”


    “還好,我隻是懶得去選衣服罷了。”戰寒靠在床沿上,看著孟福道:“這個張夜文…你對他了解多少?”


    孟福疑惑著說:“幹啥問這個?”


    戰寒笑了笑說:“好奇罷了,他大概不是陋民街的原住民吧?”


    “嗯呐,他是5年前來到這裏的,自稱是外頭來的,好像是因為外頭賺不到錢,想來這裏看看運氣…等等,他好像來到這裏也沒有賺到什麽錢吧!?”孟福擺出一副驚愕的表情,用手摸摸腦袋,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但一會後又擺了擺手笑著說:“怎麽會呢,他人很好的,經常幫街坊鄰居的忙,和我一樣是個「大好人」。”


    戰寒聽後點點頭,不再繼續詢問。


    孟福走上前拍了拍戰寒道:“話說你這兩天來的真是時候,明天就是5年一次的「截流日」了。”


    “截流日?”


    “沒錯,「截流日」是陋民街的習俗,是之前拯救奧拓的「英雄」創辦的,是為了洗去過去五年的痛苦、悲傷以及其他不好的情緒,再迎接新的自己。”


    “喔……?”


    孟福閉上眼道:“我是聽老人家們講的——70年前,奧拓城還未分區塊,沒建造起城牆的時候,遭到了一個國家的入侵,他們企圖奴役這裏的人民,侵占一整個奧拓城!安居樂業的奧拓國防部隊鬥誌全無,沒幾天就幾乎要完蛋了,這時候!奧拓出現了兩位英雄!”孟福說著拱了拱手臂上的肌肉。


    “哼哼嗬……”戰寒被孟福浮誇的語調整笑了。


    孟福緩緩坐下道:“一個人叫林祿安,負責「腦子」,一個叫夏莊,負責「拳頭」,倆人帶著少量的兵力,從外部打進去,在讓人報信給裏麵的人,經過幾天的裏應外合,就打迴了一半的國土,後來打著打著,不知怎的,敵人就全體撤退了。”


    “這聽起來是個很圓滿的故事。”


    “嗯沒錯!但是我還沒講完!”孟福咳了倆聲繼續道:“正當大家都以為,接下來要迎來舉國歡慶,皆大歡喜的日子時,奧拓的高層卻害怕了,他們命令著挑選了許多人來製造可以圍住一整個奧拓的高牆,其中大部分都是學習了土係魔能的人,其中就包含的才拯救了奧拓的英雄夏莊。”


    孟福看了眼窗外,不遠處月光照映下的城牆,歎了口氣道:“高層命令大家去修築城牆,把眾人隔離到奧拓西北方的位置,怕他們不樂意,就聲稱【隻要把牆造好了,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國家派發的資源和獎勵】,夏莊和林祿安知道高層們已經怕了,但也隻好相信高層們所說的獎勵,帶領著大家築牆,隻不過5年後,當把成果交上去時,高層的迴答卻是「國庫空虛」,後來甚至還找人鬧出了西北地區有瘟疫這樣的傳聞,來防止其他地區的人來接近這邊。”孟福握緊了拳頭。


    “那兩位英雄呢……?”戰寒不合時宜地說道。


    “咳咳,我就要說了。”孟福應道,又換了個姿勢說:“他們倆當然不樂意,於是夏莊先安頓了大家,林祿安則是每天不厭其煩的去找高層論事,直到林祿安死後,夏莊清楚的知道林祿安是高層害死的,最終還是走上了帶領著眾人起義的道路,當然,最後失敗了,一群為了築牆變成的老弱病殘,可不是那群「好狗」的對手,但他們為了在其地區的人們麵前展現自己的寬宏大量,就放過了所有人,讓大家迴去了,隻不過從那以後,西北地區不再受到國家援助,成立了「陋民街」。”


    “嗯,兩個問題。”


    “什麽?”


    “林爺和林祿安是?”


    “哼哼!他們倆是父子。”孟福得意的說著,好像是對他來講很驕傲的事似的。


    “嗯,第二個問題!講了這麽多…跟「截流日」有什麽關係?”戰寒皺眉道。


    “喔,忘了忘了…當夏莊成為陋民街第一位領事人後,看到眾人對生活失去向往與希望,也為了奧拓城附近好的生態環境,所以就組織了每5年一次的「截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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