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走廊裏響起一陣陣高跟鞋的聲音。


    一個女人擺動著自己妖嬈的身姿,往前走著,每走一步她的臀部都會順勢翹起。


    她有著一頭靚麗的藍紫色卷發,順流而下直至腰間,身著一件帶著花紋的深紫色旗袍,勾勒出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


    也不知道這走廊到底有多長,隻感覺怎麽走都走不到邊,從走廊外一點點放眼望去,一座高大而華麗的宮殿佇立在雜亂的房屋中間,因為這宮殿太過於高大,使得周圍房屋十分渺小,襯得它如拔地而起的山般。


    走了好一會,女人終於到了一扇門前,門口站著一個短發男孩,看著也才十五歲左右。


    男孩朝女人眯眼笑道:“楊姐,來找老師嗎?”


    女人摸了摸右半邊的頭發,左半邊的眼睛被頭發遮住,那張紫紅色的薄唇張嘴道:“怎麽呀~我難道,就不能是來找你嗎~?”


    男孩疑惑地張了張嘴:“啊?”


    “不行嘛?”女人捂住嘴巴,向後退了幾步弱不禁風地靠到牆上,露出一個很受傷的表情道:“我好傷心啊~小蘭蘭居然不歡迎我,嗚嗚嗚~”


    男孩慌忙地向前走了幾步,不知所措地揮舞著雙手,最後隻好妥協般拍了拍女人的肩道:“可以可以,以後楊姐都可以來找我,所以你別哭了。”


    女人聽見這話,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男孩:“……?”


    女人突然笑出聲來,她抹去笑出的眼淚道:“嗬哈哈!對不起!小蘭蘭,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嗬哈哈哈!”


    男孩憋的滿臉通紅,猛的後退了幾步道:“真是的!楊姐,你別再捉弄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開門吧。”女人向後甩了甩她的頭發,恢複了明媚的模樣。


    男孩走到門前開始推門。


    隨著一段石門和地麵摩擦的聲音,石門緩緩被打開了,一道悠揚的音樂傳了出來。


    女人朝男孩拋了個媚眼道:“小蘭蘭,謝啦~”


    男孩的臉瞬間又變得通紅:“嗯…”


    女人微笑著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裝飾並不華麗,除了一個唱片機,幾張椅子和一麵長桌外沒有其他的裝飾品。在昏暗的燈光下,與外麵看到的走廊和城堡相比,顯得有些過於窮酸了。


    大門被關上了。


    女人大步走向長桌前,微笑道:“老師,下午好呀。”


    長桌對麵的人坐在椅子上,斜對著女人,能依稀看到一些輪廓,以及不斷的跟隨音樂擺動著的手。


    女人很識趣地沒有打擾他,隻是微笑著在他對麵的位置上緩緩坐下,合上雙眼,也享受起了這音樂。


    一曲過後,那人放下手,用沉悶的聲音道:“恩陽,他有消息了嗎?”


    楊恩陽搖搖頭道:“嗯~還沒有…”


    “這麽長時間了,他還沒有完成任務嗎?”那人不解道。


    “他不會…出事了吧?”


    “哼哼…哈哈哈!”那人大笑一聲,轉過身來。


    是一個男人,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幾乎要從鼻梁拉到嘴角,看起來似乎有些年紀了,梳著一個大背頭,身穿一件很樸素的黑色襯衫,和這房間搭起來,竟意外的搭配。


    男人笑了一會後,臉上的笑容並未消失,但不可察的沉了沉,並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楊恩陽道:“他會出事?他是我最得意的孩子,能讓他出事的,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了。”


    楊恩陽突然想到了什麽。


    【我怎麽才想起來!我忘了給他「傳息」的密鑰了!】


    男人說罷,又不解地喃喃道:“那他為什麽不給我們「傳息」呢?”


    楊恩陽強撐著笑意,隻感覺有汗從她頭上流下來:“……”


    ……


    在一個白色的房間,大龍的屍體被放在了床上。


    一個男人在大龍的身上摸索著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找到,男人嫌棄地放下手。


    一道略顯感慨的聲音傳出:“真沒想到啊,我們會在這裏再見…大龍,可是再次相見,你卻是這番模樣。”


    忽然這道聲音變得高昂戲謔:“真不知道阿瑞修爾看到會是怎樣的表情,嗬嗬嗬嗬……”


    正欲轉身離開,突然他發現自己的衣袖處有一絲血跡。


    嫌棄的“嘖”了一聲,拉起床單想要擦掉它,卻發現擦不掉,他氣憤的甩開床單,但又很快冷靜下來。


    他忽然對著半空笑著道:“我會寫信給阿瑞修爾,讓他來給你收屍的,另外告訴他是誰殺了你…那麽,他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


    “戰寒!”孟福大聲叫道。


    “幹什麽!”戰寒同樣大聲迴應道。


    倆人似乎在快速移動,但卻看不到旁邊的屋子。


    孟福不解地問道:“咱們非要走這條路嗎?”


    “是啊!必須走這條路!不感覺很方便嘛!?”戰寒理所當然地迴複。


    孟福深吸了口氣,似乎在平複心情,接著猛的大叫一聲:“為什麽非要走屋頂呢!?”


    倆人在屋頂之間不斷跳躍著,樓下的行人都注意到了,但又不確認是不是眼花,畢竟…誰家傻子走路走屋頂呀。


    戰寒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孟福,解釋道:“沒感覺,這樣視野很開闊?路很好找嗎?”


    “啊…是吧…?”孟福無語地停住看著他。


    “而且昨天我從大門出來的時候,城裏人似乎都很抗拒陋民街出來的人,我昨天也不知道幹了什麽,突然就被指指點點。”戰寒說著繼續往前跳著。


    孟福聽後沒有接話,低頭看了看下麵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又很快迴過神,跟了上去。


    終於找到了一家戰寒中意的餐廳,二人一躍而下,走了進去。


    一個中年服務生聞聲而來:“您好!兩位先生這邊請。”


    二人聽話的跟著服務員向前走著。


    餐廳裏的人看到孟福和戰寒的著裝,紛紛都發出嘲諷聲。


    “怎麽什麽人都往裏麵請啊…?”


    “這破爛衣服一看就是窮人…不會是陋民街的人吧…!?”


    “別說…還真有可能,嗬嗬嗬,我倒想看看,這倆人能不能拿出錢吃飯。”


    “幾個銅幣?哈哈哈。”


    倆人麵對譏諷,顯得毫不在意,一個是無所謂,一個大概是習慣了。


    二人走到位置上坐下。


    中年服務員從腰間抽出菜單,微笑道:“您好,這是我們的菜單,我們的食材有很多都是從其他國家進口的,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是一等一的,二位可以看看,想好了可以叫我喔~”


    說罷把手中的菜單遞給孟福,走向一邊的台麵。


    一個年輕服務員快步挪了過來,問:“前輩…你是不是傻了?這種人你也敢拉進來?他們吃不起這裏飯的。”


    中年服務員笑了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別看他們衣服很廉價,但別忘了,很多冒險者都是這樣的,其實很有錢,隻不過不樂意換高檔的衣服罷了…如果真的是沒錢的,再請他們出去也不遲呀。”


    年輕服務員瞥了他們一下:“…最好是這樣。”


    孟福接過菜單才看了一眼,瞬間就被嚇得瞳孔放大,又連續翻了兩頁後,無力的把菜單放到桌上。


    旁邊的人見他這個樣子,紛紛嘲笑了起來。


    戰寒問道:“怎麽了?沒胃口嗎?”


    孟福突然小聲說道:“你看…這個價格,我吃不起啊!就這個牛肉…就需要5個鐵幣了!”


    戰寒不解地問道:“這很多嗎?”


    “……”孟福一陣無語,輕聲道:“你對這個沒概念嗎?嘖…1個鐵幣就等於100個銅幣了!而這裏就一小塊牛肉就要5個鐵幣了!懂了嗎?”


    戰寒愣了愣看著孟福,二人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兒戰寒抬起手打了個響指道:“服務員!點菜!”


    見此,那個年輕服務員將信將疑地走過來。


    孟福一臉懵逼的看向戰寒,輕聲道:“你要吃霸王餐啊?”


    “沒呀,我又沒說不付錢。”


    “不是…主要…”孟福剛想說話,就被前來的年輕服務員打斷。


    “兩位先生點些需要什麽?”


    孟福抬起頭,滿臉歉意道:“不是奧…我們…”孟福剛想說話,又被戰寒打斷。


    “我要一個[黃金豬肉排]和[經典牛排],謝謝。”


    戰寒點了兩個菜後,將菜單遞給年輕服務員。


    年輕服務員看了看孟福的表情,歎了口氣很“善解人意”地說道:“先生…我們的餐廳的菜品都是比較昂貴的…我怕你們會支付不費用,所以要不請你們先付錢如何?這倆菜的費用是12鐵幣。”


    戰寒愣了愣後,用手掃過披風,伸進腰間的布袋中,摸索出一個卷軸,隨後展開放在桌子上。


    中年服務員在這其間走過來道:“誒呀…你說什麽呢。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他是新來的,千萬不要把剛才的話往心裏去,我相信您一定是付得起的。”


    戰寒也不理他,一掌拍在卷軸上,隨後一個小布袋子從裏麵慢慢滲了出來。


    戰寒拿起布袋道:“我對這些也不太了解…我想問問,這個夠了嗎?”


    他說著,從袋子裏掏出一個金色的硬幣,中年服務員和年輕服務員頓時兩眼發光,前者激動地說:“金幣!?先生?你真的隻要點這麽點東西嗎?”


    戰寒點了點頭。


    中年服務員歎了口氣道:“好吧…先生,金幣會有些難找零,請您稍等片刻。”


    同樣雙眼發光的,其實還有孟福,他做夢都沒想到,戰寒會掏出一個金幣,但他又不好多問。


    至此,周圍對二人的評價幾乎聽不到了,隻有少數還在說小聲說:“不會是偷來搶來的吧…”


    過了一小會,菜端上來了,孟福拿起刀叉,直接切了一大塊下來就往嘴裏送,剛要吃下一塊時,他突然想到。


    【這可是5鐵幣買的菜,怎麽可以這麽快吃完!】


    想到這裏,他開始吃的慢悠悠的,每一口,都要好好的去品嚐。


    反觀戰寒,他吃下一塊豬排,細品一番後,總感覺少了些什麽,他抬起手道:“服務員!”


    年輕服務員聞聲趕來道:“這位先生!您需要什麽?”


    戰寒指了指豬排道:“有椒鹽嗎?我想撒點在上麵。”


    說著戰寒放下刀叉,向後伸了個懶腰。


    “椒鹽…?那是什麽?調味料嗎?”年輕服務員疑惑道。


    戰寒滿臉詫異地問道:“你不知道椒鹽是什麽嗎?”


    年輕服務員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戰寒正茫然著。


    孟福剛好將一塊切好的牛肉塞進嘴裏,聽到戰寒的話,疑惑:“椒鹽?夜文獨創的那個東西嗎?等迴去找夜文做給你吃唄,咱先將就將就吧奧。”


    戰寒似乎想到了什麽,愣在那兒。


    年輕服務員生怕是自己的無知影響了這個客人,跑去把中年服務員喊來,後者正好把找錢整理好了,裝在兩個袋子裏,聽到年輕服務員說的“椒鹽”,又火急火燎地到戰寒麵前。


    迴答也是不知道……


    戰寒:【按店員說的,這裏應該是奧拓數一數二的餐館了,竟會沒有最基本的調料?然而張夜文卻有?】


    戰寒忙道:“你好,我想打探個人的消息,你能迴答我嗎?”


    中年服務員急忙道:“誒呀!這你可找對人了,我對奧拓城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就幾乎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戰寒笑道:“好,那麻煩你了,我想問你,你知道 張 夜 文 嗎?”


    孟福:“……?”


    中年服務員問道:“那是誰…?”


    戰寒:“一個五年前在這兒開旅館的人,名字叫張夜文。”


    孟福摸了摸腦袋道:“為什麽要說張夜文?”


    中年服務員思索了半天,也沒想起張夜文是誰,隻好表達了歉意。


    等二人吃完,戰寒又問了好多人這個問題,從中午到晚上,大家給出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二人迴去時,孟福疑惑地說:“為什麽要問這些?”


    戰寒喃喃道:“哼哼…為什麽一個強者自始至終默默無聞?為什麽寧願賺不到錢也要來陋民街?為什麽他會有那麽多高檔餐廳都沒有的東西?”


    “你想說什麽!?”


    “張夜文是有目的接近陋民街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但是,我想這小子必然有什麽計劃!”


    戰寒似乎一瞬間豁然開朗,發出一陣陣笑聲。


    【這一次…由我來窺視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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