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末第一次見到了大理寺的力量,以及邢陌言雷厲風行的手段,管你什麽身份的人,統統抓進大理寺伺候,該定罪的一個沒跑。


    買賣女人的關係網被找到,涉事的相關人員都被公布出來,名聲毀了還是小事,有些情節嚴重的,和方家一樣,都被抄了家,姚家也被問責,聽說姚貴妃在禦書房跪了好久,也沒有求得皇上從輕處罰,而二皇子也因為這事被問責,勒令閉門反省。


    方文也被抓了起來,若不是方武最後坦白從寬,恐怕方文也要被問斬,方武就這麽一個弟弟,自然要保全對方,所以最後將罪責全都一力承擔,但盡管如此,方家不僅被抄家,該流放的也被流放出去了。


    雖然姚家要傷筋動骨,但姚正業本來能把自己完好的摘出去,不過方武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把什麽都交代了,自然沒有放過姚正業,隻不過姚正業這隻老狐狸沒有給方武留下把柄,一切都是方武的一麵之詞,所以哪怕姚正業也有問題,但找不到證據。


    盡管如此,文啟帝還是下旨,讓姚正業在家休養,歸期不定,而姚琪,則被驅逐出國子監,且永不得入仕。


    前期暗潮洶湧,後期狂風浪潮,且仿佛一夕之間就傾覆了好幾家權貴,如此大的事件,成了京城街頭巷尾的談資,整整一個多月都熱度不減。


    方家不複存在,姚家夾著尾巴做人,千金樓關門,百花樓被查封,一切仿佛塵埃落定,又好像沒有,因為那些受到迫害的姑娘,開始被人議論。


    今天說哪哪家姑娘好像不見了,可能就是被人賣了,明天說案子結束後,有哪哪家姑娘迴來了,是不是就是方家被放迴來的那些姑娘其中之一。


    人們不再討論那些禽獸不如的畜生,反而對哪些女人受到迫害而充滿興趣和好奇心,雖然嘴上說著同情憐憫的話,但不乏看熱鬧的心情。


    人言可畏,但這四個字不是誰都懂。


    外麵謠言那麽多,王春瑤一連幾日都將自己關在房裏,不想出來見人。


    「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江月被找來看王春瑤,但在屋裏沒待多久,因為王春瑤情緒異常低落,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江月自己開導王春瑤,說的嘴巴都幹了。


    「那些人真不是東西!簡直禽獸不如,迫害了這麽多女子!」江月忿忿不平,她都沒想到最後會查出這麽多人。


    「外麵還兵荒馬亂呢,那些個老頭子被翻出髒汙事,家裏都亂套了,有些人趁亂離了京城,有些可還在京城鬧呢。」陸鴻飛搖搖頭,「這事情隻要繼續鬧下去,就一定會有人提那些被迫害的女子,禁止不了。」


    鍾誠均也皺眉,「你們知道最讓人氣憤的是什麽嗎,竟然有人說如今搞出這麽多家破人亡,都是因為那些女子,說她們是禍水!」


    「這都什麽人啊,腦子被狗吃了嗎!」江月氣的要死,轉頭見顏末一臉沉思,忍不住碰了碰對方,「末末,你想什麽呢?」


    顏末摸了摸下巴,開口道:「我在想,如果現在禁止不了謠言,不如轉變風向。」


    邢陌言微一抬眼,「怎麽轉變風向?」


    「輿論對輿論咯。」顏末喝口茶,哼了一聲道:「現在那些輿論害人不淺,但有時候輿論並不隻有負麵作用,如果能加以引導,如今這樣的局麵就能改變,甚至能挽救那些被迫害的女子。」


    「春瑤,走啊,我們去酒樓聽書吧。」江月拽著好不容易從屋裏哄出來的王春瑤,一邊走一邊念叨,「你再待屋裏不出來,該發黴了,你是要長蘑菇嗎。」


    王春瑤表情很無奈,但看見這麽充滿活力的江月,眼裏可算有了點亮光。


    院子外,鍾誠均和顏末也都在,還有三個小孩,豆芽,蒜苗和豌豆。


    顏末兩個手拉著蒜苗和豌豆,豆芽則是拉著豌豆的另一隻小胖手,一連串站著,讓人看著怪溫馨的感覺。


    王春瑤輕輕笑了笑,上前和幾人打招唿。


    顏末低頭晃了晃蒜苗的小手,給蒜苗使了個眼色,蒜苗心領神會,貼心小棉襖一樣跑去拉王春瑤的手,貼在王春瑤身邊,聲音可甜的叫姐姐。


    王春瑤臉色越來越柔和,跟著幾人往外走。


    「春瑤姐姐,最近說書的爺爺講了新的故事,還是仙……仙故事呢。」小豌豆拉著顏末的手,一邊轉過頭和王春瑤說話。


    因為蒜苗和王春瑤牽手去了,所以豆芽簽了顏末另一隻手,此時伸著小腦袋看豌豆,「是仙女曆劫的神話故事。」


    豌豆點頭,「對呢。」


    「是什麽仙女曆劫的神話故事?」王春瑤順著幾個小孩的話去問。


    不過三個小孩都描述不清楚,蒜苗笑著晃了晃王春瑤的手,「姐姐過去就知道了,這幾天聽書的人可多了。」


    王春瑤點點頭,之後便不怎麽說話了,他們走在路上,周圍不少人,王春瑤低頭和幾個孩子說話,沒開口的時候,頭也沒抬起來,就那樣低頭走著,好似對周圍事物不怎麽關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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