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陌言眯起眼,「黃婭嗎?」


    馮沙點頭應是。


    「這個黃婭很可疑。」顏末圈出黃婭,「現在她被慢慢挖出來了。」


    江月對顏末的小白板案情分析很感興趣,所以也來跟著旁聽,此時舉手道:「但是聽人說,那天晚上,黃婭很早就睡了。」


    顏末搖頭:「這個可以偽裝,不是有力的不在場證明。」


    「對了,兇器能圈定範圍嗎?」鍾誠均突然偏頭問江月。


    「兇器是很硬的東西,大概一個巴掌大,鈍器,應該是圓形。」江月皺眉,「我們排查了唐曼寧的房間,她的房間並未丟失過類似的東西,也就是說,兇器可能是兇手外帶來的東西。」


    顏末:「也可能不是。」


    「怎麽說?」江月好奇道。


    「也可能是新買的東西。」顏末挑眉:「柳萃臨走前,我問了她一個問題,我問她,那天唐曼寧是否有讓她買過什麽東西,她說有。」


    幾人立即豎起耳朵,鍾誠均直接拍手:「可真有你的!」


    「買的是什麽?」陸鴻飛有些急迫的問道。


    「硯台。」顏末扯了扯嘴角,神色有些複雜:「聽柳萃說,是唐曼寧買來送給黃婭的道歉禮物,不過那個硯台,現在不見了,我想這個硯台十有八九就是兇器。」


    江月神色略有些激動:「如果沒有意外,那就對的上了,基本符合兇器的一些特征。」


    「邵安行那邊也查出了點東西。」邢陌言開口,「那天晚上,他說看戲看的無聊,自己去後院轉了一圈,路過花園的時候,被人敲暈,我派朱小穀仔細查了下邵安行被敲暈的地點,離唐曼寧住的地方很近,離雜役住的地方也很近。」


    「雜役?」


    這些天,瑞雅班的人都過的不怎麽好,先是台柱子,他們的當家花旦唐曼寧無辜慘死,被當場抓住的男人,好像背景很大,以至於案子直接驚動了大理寺。


    兇手還沒抓住,班主就要遣散戲班,他們也不知能分到多少錢。


    遣散戲班的事情還沒落定,大理寺又叫了班主去審問,這一去,當天就沒迴來,隻迴來了一個麵色蒼白的柳萃。


    問柳萃,柳萃什麽話也不說,隻默不作聲的收拾行李,等著走。


    難道馮沙是兇手?已經確定了?


    眾人不敢想,隻覺得前路渺茫,更不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人偷偷從房間裏出來,燈都沒點,腰間仿佛藏著東西,一路小跑,但還未等他跑到前廳,便突然被人製住了身體,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下一瞬,燈火大亮。


    朱小穀哼了一聲,使巧勁兒擊打在男人腰間死死捂著的地方,男人悶哼一聲,這才鬆開手。


    一個染了血的硯台滾了出來。


    「大人。」朱小穀將硯台呈上。


    江月帶著豬脬做的手套接過來——這是顏末建議做出來的,之前用的是麻布做出來的手套,不貼合手指,戴上不好操作,但如果不戴手套,會弄髒手,總之就是各種不方麵。


    將豬脬加工處理之後,做出來的手套非常薄,還貼合手指,不影響觸感,當時顏末提出來後,孔鴻簡直奉若珍寶,欣喜的研究了一個晚上,在此基礎上還改良了很多。


    看的顏末也是歎為觀止,不得不佩服孔鴻的奇思妙想和創新精神。


    江月比對了硯台的大小,以及其上的血跡,最終點點頭:「這個硯台就是兇器。」


    那男人聽到江月這樣說,還想掙紮逃跑,結果被朱小穀一腳踹翻在地。


    「還想跑?!」


    這時候,這裏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戲班眾人的注意,漸漸有人匯聚過來。


    「怎麽迴事啊?」


    「天啊,這不是大理寺的幾位大人嗎?」


    眾人立即磕頭下跪,同時麵麵相覷,仍舊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有人眼尖的發現了朱小穀腳下的男人。


    「王長?他怎麽了?」


    「對啊,這不是王長嗎?他是哪裏惹到幾位大人了嗎?」


    眾人竊竊私語,顏末看向王長,「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替你說?」


    王長是個看上去很老實的男人,年約四十,麵貌敦厚,身材高壯,據調查,他是戲班裏打雜的,專門收整各種雜物,各種雜活也是他做,總之在戲班裏,算是老好人的存在。


    「大人,小人……小人認罪。」王長臉色灰白,認罪倒也幹脆。


    眾人嘩然,紛紛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王長,顯然怎麽也想不到王長是殺人兇手。


    「兇手不是馮班主?」


    「王長是兇手?天啊,怎麽會是他?」


    邢陌言掃視一圈眾人,隨即開口道:「說說吧,你是如何起的歹念,之後為什麽要殺唐曼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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