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陌言和鍾誠均,陸鴻飛三人走在前麵,顏末和朱小穀在他們三人身後閑聊,還有三個小孩子,一直在他們身邊繞著跑鬧,這樣的場景,是之前顏末不敢想的畫麵。


    在寒冷的冬天,竟有種溫暖感。


    這時候,邢陌言突然迴頭,「顏末。」


    顏末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什麽事,大人?」


    「今天沒寫完的大字,晚上記得迴去繼續寫。」邢陌言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別以為今天看戲就能躲過寫大字。」


    顏末:「……那我可以現在迴去寫嗎,戲我不看了。」


    「不行。」邢陌言一秒冷漠:「桌席定了,錢都花出去了,除非你拿東西抵扣給我。」


    「大人,你缺那點錢嗎?」顏末不可置信,堂堂大理寺卿,竟然公然敲詐她這個小衙役,還有沒有天理了!


    「很缺。」邢陌言理直氣壯的點頭:「不過你要是沒錢,也可以拿……」


    「不可以。」顏末一秒拒絕:「我還是等晚上迴去寫大字吧。」還想覬覦她的東西,沒門。


    邢陌言:「……」


    此時此刻,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認為——這個寒冷的冬天,真是一點都不溫暖呢,嗬。


    從江南來的戲班名叫瑞雅班,班主馮沙,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此時馮沙正帶著恭維的笑容親自接待他們:「各位大人們,這邊請。」


    邢陌言定的是包廂,位置好,免打擾,看戲很舒服。


    「今兒這場戲是《貴妃醉酒》,經典戲目了,扮演貴妃的可是我們當紅花旦……」


    當紅花旦唐曼寧——走進場地的時候,他們就聽見好多人在議論這個名字,可見是真的火。


    沒多久,好戲開場,唐曼寧上台的時候,瞬間滿場喝彩,那水嫩嫩的模樣,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戲唱的也有模有樣,連顏末這種常聽現代歌曲的人,都聽的有滋有味。


    聽戲的時候,鍾誠均像是看到了什麽,突然站了起來。


    「怎麽了?」陸鴻飛納悶的看著鍾誠均。


    「我去抓個人過來。」鍾誠均咬咬牙,丟下這句話,匆匆忙忙就跑了出去。


    等他迴來的時候,身邊竟然跟著一位清秀可人的姑娘。


    「江月給刑大人,陸大人,還有這位公子請安了。」


    顏末眨眨眼,被這位姑娘的聲音秒到了。


    雖然這位姑娘長相也不差,看著令人很舒服,但她的聲音實在更令人驚豔,清潤溫柔,透亮明澈,像是一汪清泉,沁入心脾,如一股暖風,讓人萬分享受。


    「這位是顏末,顏公子。」鍾誠均給兩人互相做介紹:「顏末,這位是江月,是我……咳,是翰林院掌院的千金。」


    「也是誠均的未婚妻。」江月溫柔一笑,落落大方,不過她看向顏末的目光中有幾分困惑。


    鍾誠均嘴角的笑意忍都忍不住。


    「江小姐自己一個人來的嗎?」顏末有些好奇的問道,因為她沒見到這位江小姐身邊有跟著其他人,雖然大瀚朝民風開放,但一名大家閨秀膽敢一個人出來,也是著實令人驚訝。


    「說到這個,我差點忘了問……」鍾誠均看向江月,一臉不認同的神色,語氣略微急躁:「你怎麽又自己跑出來了?而且竟然還一個人跑到了戲班子這種地方,也不看看來這裏的都是些什麽人,萬一有人見你……你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江月溫柔透亮的眸子一彎:「誠均,你覺得刑大人和陸大人都是什麽人?顏公子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為什麽你能來,我卻不能來?」


    邢陌言喝了口茶,淡淡道:「是啊,我也想知道,來這裏的我們都是些什麽人。」


    陸鴻飛嗬嗬一聲。


    顏末不置可否。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咳……」鍾誠均摸摸鼻子,「那什麽,月月不是女孩子嘛,我怕她一個人出來會吃虧,所以才口不擇言了些,各位見諒,見諒哈。」


    邢陌言:「你會吃虧,江姑娘都不會吃虧。」


    「這話怎麽說?」顏末有些好奇。


    江月柔柔一笑:「刑大人那是在開玩笑,我一個小女子,怎麽能比得上誠均呢。」


    鍾誠均被誇的不免心花怒放,剛才那點質問,立即就拋到一邊去了。


    顏末見狀,不免覺得好笑,這位叫江月的姑娘,表麵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樣子,實際上把鍾誠均吃的死死的,不過這兩人看起來是真的很互補,也很般配。


    江月在鍾誠均旁邊落座,另一邊就是顏末。


    聽戲期間,顏末總能感覺到江月在打量她,並且不是那種偷偷摸摸的打量,而是光明正大的看,被她發現之後,江月也不尷尬,反而落落大方的趁此機會和她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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