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靜靜打量著牢房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以期能夠像電影中的主人公們一樣,成功找出牢房的漏洞,從而構思出一個天才般的計劃。


    牢房十分堅固,一時難以找到破綻,牢房附近並沒有人,看守牢房的幾個弟子在外麵那間屋子中,烤著爐火,推著牌九,吆五喝六,白狐堂在西麵,下山的路在東南方向,即使能從這裏逃出去,還要穿過四大分堂圍繞的核心地區,中午的時候,已經逃過一次,早已驚動了靈狐幫全幫上下,這次的防守一定更加嚴密。


    吳言一邊祈禱著水塘中的麻痹型藥物生效,最好能夠把全幫上下全部麻翻,那一池水的水量太大,吳言的藥物投放其中被稀釋了無數倍,濃度非常低,若是被靈狐幫的人喝下,倒不是不會產生效果,隻是生效的時間十分緩慢,不過這對於吳言來說反倒有利。


    吳言曾經設想,這些帶有奇特毒性的菌類如果能一直生存下去直到現代社會,在生物醫學領域上會有很高的科研價值,然而這世界上的植物、動物、菌類等生物物種,每年都以十幾萬種的速度在全球範圍內消失,再過千年不知道有多少物種再也見不到了。


    吳言一邊繼續細細打量著牢房,思考著對策,此次越獄可不像上次那樣,上次有著比較充足的時間,而這次的時間不多了,要越快越好。


    這牢房內犯人待的地方四處漏風,也許是靈狐幫故意修成了這樣,文香凍的瑟瑟發抖,吳言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扔給了她,三個小子身上帶的東西全都被沒收,放在外間負責獄卒工作的弟子看守的地方。


    三個小子並不怕冷,這得益於他們日常刻苦訓練的緣故,練武之人一般都是冬天不怕嚴寒,夏天不怕酷暑,一年四季都是一身單衣,別說練武之人,吳言記得他前世讀高中之時,班上有幾個一天到晚都在訓練的體育生,到了冬天下大雪之時,都是一身短衣短褲的夏季裝束,歐美人根本不知道秋衣秋褲為何物,有些身體素質好的人,大冬天砸開冰塊在河裏遊泳,不怕冷也壓根兒不會生病。


    三位少年雖不怕冷,卻是習慣了冷天多穿兩件,這次出村之時為了遮掩身上帶的一些東西,衣服帶的更加充足,紅狐堂堂主胡菲是一個武功高手,所以這麽冷的天,她仍然是一襲長裙,上身是露胸裝,妖嬈風騷,雖然她穿的很涼快,各堂弟子見到她卻不敢多看一眼,隻敢低著頭恭敬行禮,除了她是一堂之主,她的武功也很高,殺幾個弟子跟殺雞沒什麽兩樣,這樣的人總是讓人心生敬畏。


    夜裏,紅狐堂的大堂之中,胡菲坐在太師椅上,品著茶水,閑來無事的她不知不覺便對白天的事想入非非,漸漸地開始欲火焚身起來,她放下茶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命令身邊的侍女弟子把一名英俊男弟子叫了進來,這名男弟子便是白天與女弟子偷情的那個,當時吳言用帶有致幻型藥物的毒針彈丸射中了他,並利用他和那名女弟子引開了一些巡邏的弟子。


    但是毒針能夠沾上的藥物極少,對於男弟子的作用時間隻有一個小時,男弟子被一眾男女弟子控製之後,過了一個小時便醒來了,那時候堂主不在堂中,弟子們沒能稟報上去,男弟子清醒過來之後,弄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後,便央求大家不要告訴堂主,還給每人送了一些好處費,這次的大出血讓他心疼不已。


    胡菲把他叫進來之後,這名英俊男弟子自然幹起了他最拿手的絕活,可是沒過多久,隻聽房中傳來胡菲的怒吼聲:“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變得這麽沒用?”


    然後房內傳來了英俊男弟子跪地求饒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啊”地一聲慘叫,房中便再也沒有了聲息,屋外正在值守的女弟子們在燈光的映照之下透過遮掩的窗簾清楚地看到,一抹血跡噴濺到了窗簾上麵。


    “來,把這裏清理一下!”胡菲此刻的興致被打斷,便再也沒有了興致,她讓侍女收拾弄髒了的屋子換下幹淨的窗簾,就在床上打坐練功起來。


    練著練著,突然胡菲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四肢有些無力,胡菲一驚,心道:“怎麽迴事?難道是我房事過多的緣故?”


    胡菲立即運功抵禦,“不對,怎麽有點像中毒的跡象?”


    “胡堂主不好了!”門外有女弟子急促稟報。


    “什麽事大驚小怪?”


    “我們堂中不少師姐妹都暈倒了。”


    紅狐堂十裏之外的亂葬崗中,一位女子跪倒在剛剛被扔在那裏的英俊男子的屍體旁邊痛苦不已。


    牢房中吳言正在苦苦思索越獄之法,突然聽到外麵有喊叫聲:“怎麽了?你們怎麽了?”緊接著多處傳來驚慌叫聲。


    “外麵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一個獄卒走到門口伸出腦袋朝著外麵看去。


    “管他什麽事呢,咱們的任務就是看好這裏,否則出了岔子,誰都擔待不起!”另一個獄卒道。


    門口的獄卒退了迴來,繼續跟同伴們推著牌九,對於外麵發生的任何事情不再理睬。


    吳言聽著外麵的吵鬧聲立即明白是毒藥起作用了,他等這一刻等了老半天了。


    現在是最佳的越獄時機,可是吳言此刻毫無頭緒,他試過把獄卒叫過來,然後打暈他取走鑰匙,然而進來的獄卒根本就沒帶鑰匙,如果沒有堂主的命令他們是不會打開牢房的門的,自然也就不會把鑰匙帶在身上。


    吳言跟文香商量了半天,希望她能以美色誘惑獄卒,然而那幾人根本不吃這一套,因為在靈狐幫中,每隔一段時間或者為幫中做事立了功,紅狐堂那邊都會派一些美女弟子過來任他們挑選,犒勞他們,故此他們對文香這樣的紅狐堂女弟子並不怎麽在意。


    “幾位大哥,能不能幫我送個口信給楊洪波?”吳言祈求道。


    “送口信有什麽好處?”其中一名獄卒弟子問道。


    “我們那包袱裏有銀子。”吳言道。


    “切,現在這包袱在我們手上,銀子嘛,哥兒幾個早都輸完了。”獄卒道。


    “你們去楊洪波那裏送個口信,他那裏還有銀子給你們。”吳言道。


    此時吳言寄希望於楊洪波跟文大朗兩人身上,即使楊洪波不肯幫忙,通過他聯係到文大朗也是好的,他可以不管三個小子,但他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兒。


    “楊洪波?你說那個小子?就是有銀子怕是也被他那美人兒師姐給榨幹了。”獄卒仍然不為所動。


    這下吳言徹底沒轍,若是挖地道,不知要等到何年馬月,縱是外麵的獄卒全部被藥倒,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出去啊,等到藥效一過,他們幾個死的更快。


    正在吳言絕望之時,外麵有兩人走進了牢房。


    “什麽人?站住!”獄卒嗬斥道。


    一名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並沒說話,拿出了一麵木質令牌。


    “喲,原來是金蓮師姐,楊師弟你也在。”獄卒道。


    “堂主命楊師弟處理牢房中的犯人,由我負責監督,快快打開牢門!”女子道。


    “是!跟我來!”獄卒從牆上取下鑰匙朝著牢房中走了進來。


    “你們看好了,不要讓其他人進來!”女子進來之前,扭頭吩咐其他幾個負責看守的獄卒道。


    三位少年早已聽到了外麵的對話,心中徹底絕望:“早知道會死在這裏,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波波?”牢房中的三個小子驚奇地看著跟著獄卒走進來的那名男弟子,他正是楊洪波。


    葉初陽也一眼認出,楊洪波身邊的師姐正是把他迷的神魂顛倒,這兩天跟他廝混在一起的金蓮師姐。


    金蓮看著牢房中的四個人,嫣然一笑道:“白堂主命楊師弟來取你們的性命,隻要他辦成了這件事,堂主便升他做執事弟子,每月可以領取薪酬,也可以做任務獲得酬勞,手下還有幾個弟子聽他指揮,而我也就成了他的女人。”


    “波波,你”吳言驚得說不出話來,蕭木寒、葉初陽兩人則對他怒目而視。


    “切,果然是一丘之貉,你這個兄弟跟你簡直就是一副德行。”文香戲謔吳言道。


    吳言沉默了一會兒對始終未曾開口說話的楊洪波道:“波波,師姐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我的死如果能讓你在靈狐幫中獲得一個重要地位,那我死得倒也值了,隻是你不要忘了你爹的大仇,希望你以後能憑借自己的努力爬上長老的位置,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利用靈狐幫的勢力報仇了。”


    然後又看向金蓮道:“師姐,可不可以隻殺我一人放過其他人?”


    “不行,你們三個都要死,至於文香,不會讓她死的這麽便宜,至少要讓白狐堂的男弟子們玩夠了再說,不然可就白白浪費了。”


    “你這個無恥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弟子騎過了,現在卻來打我的主意,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文香氣的破口大罵。


    楊洪波的皺了皺額頭,道:“把門打開!”


    獄卒打開牢門,“好吧,你可要記得小言子的話,不要忘了報仇之事,我們的命就交給你了!”蕭木寒道。


    牢房中三個小子的手都被鐵鏈鎖上了,吳言挺身站在了牢房門口,楊洪波手提大刀朝著吳言腹部捅了過來,吳言慘叫一聲,兩手捧腹靠在了門上。


    金蓮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楊洪波放開了插在吳言腹部上的大刀,退後了兩步,突然反手一拳打在了金蓮的腦袋上,金蓮頓時暈了過去,她萬萬沒有料到楊洪波會動手打她,否則以她的武功,這一拳不可能打到她的。


    楊洪波對金蓮偷襲之時,吳言站了起來,他的雙手緊緊抓著楊洪波捅過來的那把刀的刀背,轉過刀身,把刀朝著拿著鑰匙的獄卒扔了過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獄卒一時未及反應,被吳言的一記飛刀穿了個透心涼。


    文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嘴成了o型,剛剛明明看到那一刀用了很大力氣捅在了吳言身上,可這小子為什麽沒事?


    “跟我們一起走吧!”吳言對楊洪波道,同時眼珠向房頂上撇了撇,示意上麵有人。


    吳言不知房頂上那人來了多久,自己也並未察覺,隻是在剛才屋頂上傳來了“咦”的一聲,同時伴隨著一片瓦片碎裂的聲音,聲音不大,吳言卻察覺到了,很明顯這是牢房中剛剛陡然發生的變故出乎了房頂上偷偷監視的那人意料之外,令他在震驚之下不小心弄出了一點動靜。


    “此人定然是個高手,很可能是一位長老,甚至是某位堂主,加上外麵看守的那幾人,別說想要逃出靈狐幫,隻怕逃出這座牢房都十分困難!”吳言心道,“然後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除了殺出去,別無他法!”


    楊洪波撿起獄卒身上的鑰匙,給幾個少年打開手上的鐵鏈,這時外麵正在看守的幾個獄卒,被牢房中的動靜吸引,朝著裏麵走了進來。


    吳言拔出插在死去的獄卒身上的大刀,楊洪波也拾起了被他打暈躺在地上的金蓮身上佩戴的中型刀,蕭木寒、葉初陽兩人拎起鐵鏈,四位少年再次並肩迎麵對上了剛剛走進來的四個獄卒。


    這四個獄卒的功夫還在昨天晚上吳言與蕭木寒兩人教訓的那個青年師兄之上,為了防止有人劫獄,派來看管牢房的都是堂中的好手,當這些好手接完一兩單任務賺了一些銀子之後,就會被派到這裏來看管牢房,由於劫獄這樣的事發生的概率極低,大多數情況下,看守牢房其實是一個十分輕鬆的差事,圍著爐火推牌九,時不時還有女弟子來犒勞他們,所以他們大多都願意來這裏。


    四個獄卒看了一眼地上的金蓮和死去的獄卒,二話不說,一對一對上了四位少年,便開始廝殺起來。


    葉初陽、蕭木寒二人靠著天生強悍的體質跟兩個獄卒堪堪打成了平手,吳言勉強招架,楊洪波則被打的節節後退,因為他那不滿八十一天的混元一氣功,昨天夜裏被金蓮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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