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險途困厄與情堅誌篤


    秦無憂引著三位弟弟在迷霧森林中踽踽而行,每一步皆似踏於命運之弦,顫音幽微,撩動著不安的心緒。他心潮翻湧,若狂風肆虐之滄海,浪濤難息。“吾必以肉身作盾,護諸弟周全,縱逆此乾坤之序,亦無悔矣。然這前路幽暝如墨,恰似魑魅之淵,光明安在?”心底幽歎,麵上卻凝著堅毅,那眸光仿若星芒,是對弟弟們至深的寵溺與決絕的守護。


    藍淵如影隨形,幽藍瞳眸裏盛著對兄長的篤信與眷戀,仿若秦無憂乃這混沌洪荒中唯一的聖輝。“哥哥於我,若靈霄之皓月,唯願常伴身側,縱罹千劫萬險,亦不足懼。但盼速長,為兄分憂,共禦風雨。”心念悄轉,步履帶風,緊緊相隨。


    白逸強作歡顏,蹦跳著在前探徑,摘得靈植上的靈果,獻寶似的捧與秦無憂:“哥哥,此果靈韻盎然,君當嚐之。”然心底隱憂如藤蔓延,“吾知此情深種,逆世不容,然對兄之意,如川流赴海,怎可遏止?唯願上蒼垂憐,賜一線生機。”


    金凜默守後方,凜若鷹隼,銳覺巡伺四方動靜。神色冷峻若霜,心中卻似烈焰熊騰:“吾寧碎骨粉身,不許寇仇傷兄及弟分毫。此禁忌之情,豈為世法可拘?不過腐儒陋規,修仙正道,豈在這迂腐枷鎖?”


    至一空曠之所,秦無憂止步道:“且稍歇,整飭氣息。”遂盤膝而坐,三位弟弟環伺於旁。正授修煉心悟,遙聞雜遝步履與靈寵低嗥。秦無憂眉峰一蹙,挺劍而起,肅聲道:“恐追兵踵至,慎之。”


    俄頃,一群華服修仙者破霧而出,為首者乃冷麵中年,身側靈寵三階烈焰獅,威淩赫赫。中年麵沉似水,喝道:“秦無憂,汝等違逆天倫,竟思遁逃,今日即汝殞命之期。”


    秦無憂趨前一步,長揖為禮,辭懇意切:“閣下且緩,我等兄弟但有純粹親情,勿信讒言,輕下斷語。”中年不為所動,冷嗤道:“休得詭辯,汝等行止昭彰,若束手就擒,或留全屍。”


    白逸聞之,赧顏若赤,憤而叱道:“汝這奸邪,何敢血口噴人!”言罷,掌心聚靈芒如球,欲擲向中年。秦無憂急止,輕嗬:“白逸,莫要莽撞。”


    此刻,秦無憂靈台飛轉,謀尋應策。暗忖來者不善,硬撼幾無勝算,唯以陣法困敵,或有生機。目芒掠處,探尋布陣之所。


    藍淵似察兄意,悄近身畔,低語:“哥哥,弟可助君布陣,於陣法之學,略有心得。”秦無憂頷之,心內稍安。


    金凜橫刀,凜凜備戰,沉聲道:“哥哥但決,我等誓死追隨。”


    秦無憂遂與藍淵疾施布陣。借靈植頑石為基,靈力為引,咒訣低吟,靈紋熠熠,蜿蜒如蟒。中年見狀,蔑然哂笑:“蚍蜉撼樹,徒增笑耳。”言畢,驅烈焰獅撲向秦無憂諸人。


    白逸施靈風術相阻,風卷沙石,然獅步未滯。金凜挺刀而出,刀光霍霍,與獅混戰。光焰交錯,金凜漸落下風,然神色不屈,奮力抵擋。


    秦無憂與藍淵布陣愈急,汗如雨下。秦無憂心焦若焚:“若陣未成,金凜恐有不測。”靈力滔滔,如決堤之洪,手勢幻變,法訣不迭。


    藍淵亦全神貫注,眼神堅冷,心內祈願:“願天助我等,渡此厄難。”


    當金凜將難支之時,困靈陣成,靈光衝霄,困中年與烈焰獅於其中。中年色變,怒擊陣壁,靈芒迸濺。


    秦無憂知此陣難持久,喝令:“速走,此陣唯延須臾。”遂率諸弟奔入森林深處。


    奔逃間,秦無憂心潮澎湃,憂喜參半。憂者,前路迢迢,亡命天涯;喜者,暫脫追兵,獲喘息之機。“這修仙浩土,廣袤無垠,竟無吾等容身之處?莫非真要背井離鄉,隱遁異域?”步伐沉滯,信念愈堅,引弟前行。


    白逸亦知事急,不複嬉鬧,拽秦無憂衣角,惶然問:“哥哥,怎生是好?”秦無憂歎道:“莫怕,天無絕人之路,兄弟齊心,必能破局。”


    金凜殿後,目光如注,鎖定秦無憂背影,鐵心默誓:“任它前路崎嶇險峻,我必護兄與弟周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藍淵奔行之際,靈覺四探,防追兵再臨。心內思忖:“若遇靈陣遺跡,善加利用,可與敵抗。”


    至一山穀,馥鬱氤氳,靈植煥彩。秦無憂心動:“此地靈力殊異,恐有玄機。”遂入穀探察,或覓助力。


    入穀見一古碑,符文詭秘,晦澀難明。秦無憂趨近詳審,欲解其奧。藍淵亦來,二人共研。


    白逸與金凜周遭警戒,嚴陣以待。白逸心奇,亦知險迫眉睫,不敢疏怠。目注秦、藍,盼有所獲。


    金凜若嶽峙淵渟,靜立守望,靈覺網羅四方,纖微動靜,盡入感知。“有我在,兄與弟必不遇險。”誌比金堅,誓言無聲。


    秦無憂與藍淵苦研良久,終有所悟。此碑似古靈陣樞要,若得激活,可隱氣息,避敵追緝。然需靈力浩繁,且不容差池。


    秦無憂深吸一氣,謂弟曰:“我欲啟陣,險象環生,若有異動,汝等速離,勿念吾身。”白逸急搖首:“哥哥,我等生死與共。”金凜重重點頭。


    秦無憂不再贅言,靈力緩注石碑。藍淵佐之,慎控靈力流向,兢兢翼翼。碑紋漸亮,穀地震顫。


    白逸張目凝視,雙拳緊握,憂心如搗:“哥哥,必成大功。”金凜全神貫注,防險突襲,若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靈陣將啟,穀外突湧強靈波動。追兵複至。中年聲若洪鍾,迴蕩山穀:“秦無憂,汝等窮途末路,速來受死!”


    秦無憂心沉若鉛,此時棄陣,前功盡棄;續之,恐遭打斷,危及眾命。兩難之際,抉擇維艱。冷汗涔涔,眸光仍倔強如星。“天欲絕我,奈我何?”心底悲愴,意如磐石,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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