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巧看著他掉落進了汙泥池裏,整個人幾乎都看不見了。


    她的情緒幾近崩潰,哭到快昏厥。


    而此時,大屏幕上,不知從哪裏突然響起了一陣警報聲。


    雲婉巧隻記得自己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屏幕上的一片紅色。


    燦爛如同紅日光的一片大火,她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就徑直地燒了起來。


    而這汙泥池裏麵,不知到底是裝了什麽,竟然也隨之燃燒了起來。


    這下,蛇和蟲子可能也會被火燒,咬不到他了。


    但他也僅僅隻是個肉體凡胎,又如何能在這一片火海中保全自己呢?


    ……


    雲婉巧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別墅的床上。


    她並不是暈過去的,而是被何緘打暈過去的。


    後頸那兒還一陣陣的刺痛,她大大的眼裏積滿了淚水。


    好一會兒後,她才迴過神來,穿著拖鞋就往何緘房間跑。


    “何緘!何緘!你開門!你開門啊!”


    “小姐,何少現在不在家。”


    “你在騙我!不管,他今天不見我,我就不會走!”


    “小姐,何少真的不在,您不信的話,我現在可以給您開門。”


    鑰匙一開,室內一片幹淨,仿佛從沒人在這兒住過一般。


    ……


    而此時的何緘的確不在別墅,他在警察局。


    當時事發突然,他的確不知道為什麽,房子會突然響起警報,並且在下一秒就徑直燃燒了起來。


    他當時害怕雲婉巧看見閻飛靖最後死亡的畫麵,所以他直接擊暈了她。


    因為他知道,如果當她真的親眼看見他的死亡時,她會在心裏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的。


    他既不想她為此勞心費神,也不想看見她如此記掛另外一個男人。


    他不想再重來一遍。


    ……


    而被蟲和毒蛇咬過,又經曆電流和火烤的身子,終於得到了救助。


    剛送來的時候,閻飛靖整張臉都如同死人一樣的蒼白,身上有無數個被蟲吮吸過、啃咬過的傷口。


    脖頸上還有兩個大窟窿,血汩汩地往下流,還差一點就要咬到大動脈了。


    這種蛇的牙齒似乎非常尖利,像是咬上了就決不會鬆手的那種。


    還好送來的及時,毒素被控製住了,沒有流到心髒。


    主治醫生一開始竟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蛇咬出來的洞,最後拿到診療室,有其他見多識廣的醫生才指出,這似乎並不是一種本地的蛇!


    而是國外的!


    名字好像是叫什麽牒什麽來著。


    那位醫生有些記不住了,因為它沒有中文名,甚至這一種蛇,似乎是在很久以前,就屬於瀕危物種了。


    雖然,這位醫生沒說多少有用信息,但最後還是帶來了一個比較大的好消息。


    那就是,這種蛇雖然咬人疼,但是它的毒素不強,隻是會引起讓人受不了的劇痛。


    在當地,據說古時候,是專門用它來懲罰犯人的。


    隻要傷口沒好,那麽它就會一直從那裏,延展到整個神經。


    不以毒為主要,而以痛為主要目的。


    但的確不排除有人真的會被痛死。。。


    救他的人,是薛叔派去的。


    半途中遇到的那一輛車,也就是和檳榔男搞起矛盾的那個小平頭,趁著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在車上放了一個追蹤器。


    而來的不僅僅隻有薛叔本人,還有閻飛靖的母親。


    當她看到檳榔男一行人時,完全不顧危險和形象,直接衝了上去,死死抓著檳榔男的衣服不放。


    “你們把我兒子帶到哪裏去了?”


    “到底帶到哪裏去了?”


    旁邊的小嘍囉要來扯她,卻被她兩三下就躲了過去。


    她好像還會一點功夫哩。


    她抓著檳榔男的手,用了一個巧勁兒,就直接捆住了他的雙手。


    男人肥胖的腰間被一把冰冷的刀死死對著。


    這其中雖然有檳榔男自己的不反抗。


    但也可以非常明確地看到的是,她並不是繡花枕頭,而是真的有一些手段。


    “我帶著你們進去吧,裏麵是你兒子吧?”


    “放心,都是做父母的,我也懂你的心情。”


    而這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薛爺,在一旁見證了全程。


    他以全部的精神注意著眼前、注意著她的一切。


    隻等她解決不了的時候,他才會出手。


    因為他很懂她的性格,要強又獨立。


    她這一手功夫,的確是讓他很是吃驚。


    最後,他們順利的進去了。


    很快,就在檳榔男的指引下,以最捷徑的路線,找到了那個房間。


    他並不是完全不知道這裏發生過的事情,畢竟人都有好奇的本能。


    火光吞噬了所有,進去救援的人穿著特製的服裝。


    她在看到自己兒子的第一眼時,眼淚終於再也禁錮不住,直直落了下來。


    ……


    三天後,閻飛靖終於醒了過來。


    母親一直在床邊照看著他,他醒來的第一瞬間,就發現了。


    和往常一樣,他的父親閻明輝並不在醫院,他還在公司裏,為那筆爛賬,搞得心力交瘁。


    殷雷在他昏迷的這幾天,開始按照閻明輝和他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整個公司基本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都被握在了手裏。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殷雷已經完全把“閻氏集團”改姓了。


    但他難道就是最後的得利者嗎?


    ……


    困住閻飛靖的那個地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廢棄廠區,而是殷雷特製的一個解決“麻煩”的地方。


    他當然不可能那麽傻,直接把這個地方,寫在自己的名下。


    但那位檳榔哥,還是知道很多東西的。


    在廠區附近,有一位吳姓人家。


    但其實他的本姓,應該是殷,這是當年殷雷的父親在外四處留情,遺留下來的私生子。


    殷雷在一個偶然間的巧合下,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在那之後,他就送給了他一幢房子。


    不過,殷雷並沒有告訴他,有關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且還把他的兒子安排在自己身邊上班。


    但其實,高薪職業,隻能算是另一種留為“人質”的手段。


    殷雷讓他兒子處理的並不是什麽好差事,而是常常在違法犯罪邊緣遊走。


    但吳老爹,也就是私生子卻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得感謝殷雷的的恩賜。


    這些事情,檳榔男不知道知道內裏全部的真相,但他還是能看得出來,吳姓人家的確和殷雷不一般,所以把這些話都告訴給了薛爺。


    他的確有所求,希望他們能看在他老實交代,並且給他提供了這麽多情報的份上,能對他酌情處理。


    而薛爺順著他提供的這條線查下去,的確得到了不錯的效果。


    “飛靖,你終於醒了,媽媽真的要被你嚇死了。”


    母親熟悉的味道圍繞在身側,閻飛靖終於從剛醒來的迷糊中,完全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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