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外。


    謝靈蘊身死之後,便從幻境中脫離了出來。


    待她清醒之後,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以及身旁緊閉雙眼的林淵,好似在做夢一般,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哪裏是現實,哪裏是幻境。


    迴想起幻境中的一切,謝靈蘊好像知道男人要做什麽。不過她還是不明白,這個神秘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就在這時,神秘男人的聲音也在一旁響起,他嘴角一咧,開口道:“小姑娘,是不是心裏充滿了疑惑?”


    謝靈蘊聞言點了點頭。


    神秘男人嗬嗬一笑,眼神頗為得意道:“時機已然成熟,可以為你解惑了。”


    原來,神秘男人創造的幻境,就是為了讓林淵兩人再次體會一遍他當年的經曆。


    謝靈蘊聽到男人的解釋,有些詫異道:“你費盡心血,就為了這個?”


    神秘男人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


    接著,男人話鋒一轉,冷笑道:“我想知道,在心愛的女人與一城的人命麵前,這個小子會作何選擇?”


    謝靈蘊聞言眼神一凜,沉聲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對於幻境中發生的事情,謝靈蘊並不在乎,可這神秘男人的目的明顯不隻是表麵這樣簡單。


    “你看過外麵的壁畫,也知道我當年用秘術將我心愛的女人複活了。”神秘男人解釋道:“那你知道施展這等逆天秘術的代價嗎?”


    “什麽代價?”


    剛才在聽到林淵需要麵臨選擇的時候,謝靈蘊其實心裏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麽,可是她卻有些不敢相信。


    神秘男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代價!!!”


    “代價就是那一城的人命!!!”


    男人眼神癲狂,歇斯底裏大聲道:“為了救我心愛的女人,我屠了一座城。”


    “你肯定沒見過那種場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隔著十裏遠,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謝靈蘊眼神震驚,紅唇微張,眼前這男人就是一個瘋子,竟然為了一個人,屠了整整一座城。


    可是她還是有些不理解,就算神秘男人生前殺孽太重,可是讓兩人再次體會一遍他的經曆有何用?


    難道能夠洗去他身上的殺孽?讓他的殘魂得以解脫?


    就在這時,神秘男人繼續說道:“小姑娘,你聽說過因果嗎?”


    “因果?”謝靈蘊疑惑道:“什麽意思?”


    “對,我忘了,你隻是在幻境之中有大乘期的修為,所以還不了解!”


    “因果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神秘男人冷聲道:“我為什麽會變成人不是鬼不鬼的樣子,就是因為天道因果。”


    謝靈蘊冷哼一聲,譏諷道:“那是因為你殺孽太重。”


    神秘男人攤了攤手,陰險一笑道:“所以我費盡心血創造了這個幻境。”


    “當林淵為了你選擇屠城的時候,我的所有因果就會轉嫁到他的身上。”


    “到時候,他就會變成我這個鬼樣子!而我……”


    男人說著,看向林淵的身體,眼神一片火熱。


    “這可是我想了千年,才想到的辦法!我真的是個天才!!!”


    謝靈蘊聞言,眼神陰冷的看向神秘男人,威脅道:“你隻要敢奪舍林淵,我就敢殺你!”


    “殺我?”神秘男人輕蔑道:“這可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幹!”


    “他其實有活命的機會,如果他放棄屠城,放棄複活你,我也沒有辦法奪舍!而且我也會隨著幻境破滅,灰飛煙滅!”


    謝靈蘊沉吟片刻,立馬長劍出鞘,殺氣騰騰道:“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幻境不就消失了。”


    男人攤了攤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輕笑道:“來吧!殺了我!”


    “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的小情郎也會永遠沉睡在幻境之中,你可要想好了再動手。”


    謝靈蘊聞言,頓時神情一滯,不管神秘男人說的是真是假,她不敢賭!


    而且現在林淵還有一線生機,隻要他不選擇屠城,那麽一切便相安無事。


    可是這幻境是男人所創造的,他真的會袖手旁觀,任由林淵自己做出選擇嘛?


    神秘男人看著謝靈蘊,嗬嗬一笑道:“耐心等著吧!”


    “好啊!”


    謝靈蘊冷哼一聲,站在林淵身旁嚴陣以待,隻要林淵選擇屠城,她便立馬出手幹掉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還有……林淵。


    與其讓林淵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還不如讓他死在自己手中。


    神秘男人好像洞悉謝靈蘊的心思一般,陰笑道:“小姑娘,別想那麽多了,這個計劃我可是策劃了千年之久,怎麽可能會有遺漏?”


    “隻要林淵選擇屠城,你也會瞬間被拽迴幻境之中,我怎麽可能會留著你這個禍端在我身邊!”


    謝靈蘊聞言,頓時神情一滯,現在除了玉石俱焚,好像隻能繼續等下去了。


    “生,我一個人生!死,你們兩個一起死!”


    男人自信滿滿的繼續說道:“這就是一場豪賭!”


    “而且你們沒有中途退出的權利!”


    ………………


    另一邊。


    林淵頹廢了許久,甚至忘記了白天黑夜,忘記了世間的一切,就那樣雙眼空洞的守在謝靈蘊的屍身旁。


    偶爾他也會與謝靈蘊碎碎念一番,為謝靈蘊細數著兩人的點點滴滴。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當林淵身上維持謝靈蘊肉身不腐的靈丹用完之後,這才離開那張不知坐了多久的凳子。


    聽說在流洲的極北之地有一種寶物,名叫太陰玉髓,可以讓人肉身不腐。


    於是他去了極北之地。


    再後來,他在無意之間聽說了一種能夠讓人起死複生的逆天秘術。


    林淵便帶著謝靈蘊的屍體踏上了尋找秘術之路。


    尋遍天涯海角,也不知走了多遠,過了多久,就在林淵準備放棄的時候。


    在一個詭異洞府之中,林淵終於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秘術。


    以數十萬人的鮮血祭祀,而複活一人。


    當看到這本秘術之後,林淵便陷入了糾結與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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