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也未曾料到,蘇清月會對她這一脈出手。幾個小時前,蘇清月與李家交鋒。展現出的人脈和財力,轟動南山市。老爺子深深擔憂蘇清月,遷怒於她們,將怒火,波及到張家旁係。她很明白老爺子的心思:無非是想,借此機會,主動向蘇清月示好。以求蘇清月寬宏大量,放過她這一脈……


    蘇清月一指張靜萱,問張梓萱,“她是你堂妹?”


    實際上,張梓萱並不清楚外麵發生的糾葛。此前,她正在會議室,忙著處理項目合作的相關事務。她匆忙離開會議室時,恰好看到保安衝向蘇清月。於是,她出聲製止……


    此刻,聽到蘇清月這話,張梓萱自然不敢隱瞞,點頭承認,“是我堂妹,我二伯的大女兒。”


    聽蘇清月說她們要把她趕出南山市,張梓萱驚出一身冷汗。張靜萱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得罪蘇清月!簡直是自尋死路!這死丫頭不要命啦。但張家全族上百口人,都還想平安度日啊。


    想到這裏,張梓萱當即決定:命令保安,打斷張靜萱的腿,給蘇清月消氣。然而,四個保安,全是張靜萱的好朋友。誰也不敢對張靜萱動手。心急如焚的張梓萱。奪過一個保安的棍棒。


    “啪啪”兩聲,直接打斷張靜萱的腳踝。


    又舉起棍棒。對著蜷縮在地的張靜萱,毫不留情地猛打狠砸。


    張靜萱從小就懼怕張梓萱。這麽多年來,每次犯錯,都會被張梓萱,打得傷痕累累。她在張梓萱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還手。此刻隻能咬牙硬撐。她也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要是被狠狠揍一頓,就能彌補過錯。那她甘願挨打。隻要別被打死就好……


    直到把張靜萱,打得遍體鱗傷,當場昏迷時,張梓萱這才扔掉棍棒,跪在蘇清月麵前。“尊主,張靜萱犯錯,是我管教無方。”


    “我已經廢了她的雙腿。”


    “往後餘生,她隻能靠別人照料。”


    “還請尊主手下留情,饒她不死。”說話間,正值青春的張梓萱,磕頭聲咚咚作響。


    這一幕,即便親眼目睹。也令人難以置信。張梓萱萱臉色煞白,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發抖,手心裏滿是冷汗。她實在想象不出:身邊這位,被稱為“尊主”的女子。是神?是魔?總之,絕非普通人!


    “冤有頭,債有主。”


    “凡是我的敵人,哪怕逃到天南海北,也在劫難逃。”


    “不是我的敵人,我絕不亂殺無辜。”蘇清月眼皮低垂,看著地上的地契碎片,沉吟道。


    惶恐不安的張梓萱,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滿臉歡喜,竟是喜極而泣,“多謝尊主寬容。我代表張家旁係‘張正雄’這一脈,一百五十一口人,感謝尊主大恩大德。”


    這種晦澀難懂的對話。也隻有說話的雙方,才明白其中的含義。周宇、陸辰等人,聽得雲裏霧裏。


    “周宇,你還愣著幹什麽?”


    “還不趕緊給這位尊主,跪下磕頭賠罪!”張梓萱知道,這一場衝突,全是因周宇而起。


    周宇踉蹌倒退幾步。雖說被驚得麵色煞白。但卻抿著嘴角。


    直接無視張梓萱的斥責,倔強地迴應道:“我表姐家,是江城的一方霸主。叫我給這男子賠禮道歉?你們別癡心妄想了!別把我逼急了。不然,我叫我表姐,整治你們!”


    張梓萱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或許還不了解。就在昨天,江城陳家,也就是你的表姐陳蘭一家,全盤皆輸,無一幸免。就連你表姐陳蘭,也沒了。你居然依靠一群落敗者,給你撐腰?哈哈,你這傻小子……”張梓萱的話,還未說完。


    周宇的心理防線,就已然完全崩塌。他並不知曉陳家落敗的事。但,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今晚,他始終聯係不上表姐陳蘭。家裏人,也沒有陳蘭的消息。直到此刻,他才知曉實情……蘇清月微微皺眉。難怪她方才見到周宇時,就隱隱覺得,周宇的眉眼神態,與陳蘭有幾分相似之處。


    “噗通!”精神崩潰的周宇,應聲跪倒。涕淚橫流,懊悔萬分地仰望著蘇清月:“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不該誣陷您……”


    蘇清月打斷周宇的話頭,一指身旁的陸辰,“你應該向他道歉。”


    周宇剛要開口,向陸辰道歉時,陸辰就神色慌張地小聲道:“算了吧,你起來吧。”讓別人給他,跪地道歉,他覺得很不自在,實在難以接受。


    “姐……”周宇又楚楚可憐地望著蘇清月。


    見蘇清月一言不發地揮了揮手。周宇頓時如獲大赦,掙紮著起身,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跑去。蘇清月隻想教訓周宇。讓他吸取教訓。打壓周宇這種小角色。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麽意義。反而降低自己的格調……


    “你現在可以進去了,沒人阻攔你。”蘇清月看得出,陸辰是個有原則,有胸懷的男孩。


    進入這裏,肯定不是為了貪圖享受,更不是為了攀附權勢。身著簡約裝,幹淨清爽,顯然是某公司的職員。十有八九,是為了朋友或者員工,才來到這處會館……


    “謝謝。”陸辰向蘇清月躬身致謝。


    他明白,今日若不是遇到蘇清月。他根本沒機會,進入會館,給林宇軒,提供必要的幫助。快步走進會館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掏出手機,遠遠地,拍了一張蘇清月的照片。這個高深莫測的女人,讓他忍不住想要探尋,她身上的秘密……


    數十米外的蘇清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當然察覺到,自己剛剛被陸辰偷拍了。


    “蘇姐,您大駕光臨這處會館,不知有何貴幹?”


    “我願效犬馬之勞。”這是一次,討好蘇清月的絕佳機會。


    張梓萱自然不願錯過。


    蘇清月卻輕描淡寫地道:“找人。”


    “找誰?”


    “許莉。”


    當這個名字,傳入張梓萱耳中時,張梓萱的嘴角,明顯地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初。她和許莉,相識許久。稱得上老朋友。許莉更是這處會館的老主顧。她不明白蘇清月,為什麽要找許莉。但她卻清楚,不論蘇清月與許莉的關係,是敵是友。她都要毫不猶豫地站在蘇清月這邊。能得一個蘇清月的賞識。遠勝過結交一萬個許莉那樣的朋友……


    在奢華會館的豪華包廂內,一場晚餐聚會正在進行。除了林宇軒,其餘人皆是許莉帶來的下屬,皆為女性。這些人心裏都清楚許莉此次設宴的意圖,於是紛紛向林宇軒勸酒,企圖將他灌醉,以達成許莉那不軌的想法。林宇軒有求於許莉,然而他向來是滴酒不沾。麵對眾人那心懷叵測且接連不斷的勸酒,林宇軒滿臉困窘,如坐針氈,有一種深陷陷阱般的無助與孤寂。


    “林先生,莫不是不給我麵子吧?”


    “林先生啊,這杯酒,您要是不喝,那就是瞧不起我老王。”


    “林先生,我老趙先幹為敬,您自個兒看著辦……”


    ……


    聽著這幫下屬配合得毫無破綻的威脅話語,許莉暗自竊喜。自始至終,她都表現得極為鎮定,仿若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緘口不言。


    直至此刻,才輕輕咳嗽一聲,佯裝惱怒地說道:“老王、老趙,你們這是作甚?難道是在威脅林先生嗎?你們還有沒有半點淑女風度?身為女子,對待男士應當彬彬有禮。既然林先生不願飲酒,那就莫要勉強嘛。我平素是如何跟你們講的?凡事皆不可逼迫他人!要懂得尊重他人。”


    “許總,十分鍾前,我收到總部那邊的通知,要求咱們部門嚴格把控貸款進度。”


    “呃,對了,許總,我今早把近期內有意向和咱們貸款的客戶整理了一番,共有三十幾家客戶。”


    “許總,還有一事,我得向您匯報。總部的最新通知明確規定,從本月起,咱們部門的福利,降低三個百分點。”


    聽到老王等人的匯報,許莉故作驚詫,埋怨道:“如此重要的情況,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這是你們工作上的疏漏。致使我做出了錯誤的工作安排。迴去之後,每個人都給我寫一份檢討。”


    老王等人配合默契地苦著麵龐,一聲不吭。


    “許小姐,您瞧,這……”許莉滿臉無奈,一臉為難地賠著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貸款的事,恐怕……”


    林宇軒自然明白,許莉和她的下屬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目的就是要迫使自己屈服……


    “許總,這杯酒,我敬您!我,先幹為敬。”


    “貸款的事,還望您多多相助。”


    事到如今,林宇軒豁出去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他的胸口、喉嚨,仿若被烈火灼燒。嗆得他劇烈咳嗽,滿臉通紅,胃裏更是翻江倒海。


    “咳咳咳……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林宇軒一陣眩暈,狼狽地跑出包廂。許莉給身旁的女助理使了個眼色,女助理心領神會,也走出了包廂。


    “恭喜許總,又能博得佳人了。”


    “宇軒男神,至今單身,也無緋聞,十有八九還是……”


    “許總真是好運氣啊。”


    老王等人,向許莉連連道賀。


    老趙等人,向許莉連連道賀。


    許莉則謙遜地擺擺手,笑嘻嘻地說道:“我能贏得佳人,你們幾位,功勞不小。這次,咱們一同享樂。今晚,便是咱們幾個的幸運之夜。咱們盡情、盡興地玩。能讓商界聞名的高冷男神,在咱們麵前,溫柔順從。嘖嘖嘖,好有滿足感啊!這才是人生巔峰啊!老王,攝像機都準備妥當了吧?”


    老王剛要迴應,包廂門突然被開啟。門外,一個妙齡女子如雕塑般佇立。臉色陰沉,眼神中透著深深寒意,緊緊鎖定在眾人臉上。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蘇清月步入包廂,身後跟著謹小慎微的陸辰。


    “誰讓你進來的?”


    “給我滾出去!”老王急於表現,指著蘇清月,大聲嗬斥。其餘的老趙等人,也紛紛起身,對蘇清月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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