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教授被梅芙一撲,直接向後跌坐到地上。


    然而,她並沒有生氣。


    她就任由梅芙抱著自己,一直哭到快窒息為止。


    懷特和莉莉雖然是同一屆,但畢竟沒有生養過,安撫起孩子來顯得生疏得多。


    可梅芙此刻正需要這種不遠不近的關心。


    過於生疏的人她說不出話,過於親近的人情太濃,她也未必能如實托付此時的心情。


    雖然一開始對懷特教授有過戒備,但她剛剛那句“生活欺負你了嗎?”卻精準地擊中了梅芙的心。


    令她的脆弱無所遁形。


    “我以前,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也常常一個人跑來這邊,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


    懷特教授沒有說些乖、別哭之類的話,而是娓娓道來。


    “小時候的我真的很笨,把所有事情都看得很重,卻忘記好好看看自己的心。


    我直到畢業之後才學會對自己好一點。”


    梅芙從懷特的懷裏抬起頭,淚眼汪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問什麽。


    她像隻可憐的小狗般,怯怯地看著懷特,抽著鼻子。


    “唉呀,好好一張漂亮的臉都哭花了。”


    懷特教授不在乎髒,徒手就把梅芙臉上的眼淚抹掉。


    “我有沒有說過你跟你媽媽長得真的很像?”


    懷特教授微笑著問。


    梅芙心中本來很想翻白眼,但無奈眼睛腫成這樣,她翻不起來,幹脆悶悶撇過頭去:“我就是我,我不想像媽媽。”


    “哈哈哈,抱歉抱歉。”


    她第一次聽到懷特教授的笑聲,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我很羨慕你像媽媽。每次照鏡子的時候,我都希望自己長得像媽媽一點。


    這樣我想念她的時候,隻要照鏡子就好了。”


    梅芙一愣:“教授的媽媽……”


    “很多年前就走了。我現在自己一個人。”


    懷特教授的聲音微微低沉。


    梅芙默然,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沒有迴答。


    占星塔到夜裏可是越發涼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說教什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種鬼話吧?”


    懷特教授掏出魔杖,給梅芙身上加了個咒,頓時全身暖了起來。


    “並不是別人比你不幸你就是幸福的,這點道理我還懂。


    隻是這幾天觀察你,你卻比我想的要成熟。”


    “觀察我?”


    梅芙呆住,心中思索著自己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讓一個根本不熟悉的教授來觀察自己。


    “你帶著哭腔的布萊克小姐經過我麵前那天我就開始注意你了。


    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你跟你母親小時候長得實在太像。


    我想即使沒有人當著你的麵說出這點,也不會有人反駁。


    所以在對其他學生不太熟悉的時候,每次看到你我都會多留意幾分。


    還有,波特先生跟你父親長得也非常像。”


    “教授跟爸爸媽媽以前是好朋友嗎?”


    梅芙納悶,心中不禁想起莉莉從未提起懷特教授的事。


    “不,我和她不熟,隻是偶爾在走廊上見麵會打聲招唿的麵熟人罷了。”


    懷特教授繼續道,“至於波特……”


    梅芙的心一下子收緊,沒接到盧平的迴信,難道會從教授這兒聽到親口說出來的答案?


    “梅芙,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懷特教授詢問著。


    梅芙點點頭,懷特教授接著說道:“我倒是……曾經跟你父親那一群人有過比較熟的時候。”


    “所以你跟我教父很熟嗎?”


    梅芙衝動地問出來,隨即想要打自己的嘴巴。


    衝什麽啊!


    “你教父是……布萊克吧,想來會跟布萊克小姐那麽熟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點點頭,眼看懷特教授原本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暗下去。


    “對不起,我是不是講錯話了?”


    梅芙緊縮著脖子,心裏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不料,懷特教授卻說:“是很熟,但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個表情是心裏有傷的表情,她絕對不會錯認。


    當一個女人為情所困時,她總能很容易辨認出同伴,無論年齡。


    隻是,背後的真實殘酷到什麽程度,梅芙不敢想,也不想想。


    畢竟,愛能帶給人多大的歡愉,也就能帶來多大的苦楚。


    “那個,教授畢業後,去了哪裏呢?”


    梅芙努力想轉換話題,今晚一個傷心就夠了,別再拖另一個無辜的人下水。


    “我去了波巴洞跟德姆蘭。”


    懷特教授輕聲道。


    梅芙本想興奮地問她是不是那個有很多法國美女跟高緯度帥哥的地方,但她隨即想起自己根本不該知道這些。


    隻好裝出一臉困惑:“那是什麽?”


    懷特教授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是別的地方的魔法學校。”


    “也是教黑魔法防禦術嗎?”


    梅芙繼續問。


    “嗯……是,也不是。”


    懷特教授緩緩地答應,“在波巴洞的時候,我是跟著他們的魔藥教授研究魔藥。


    過幾年我就去了德姆蘭,跟著教授研究黑魔法和防禦術。


    不過後來老教授退休了,所以在他們找到合適的人之前,我曾在德姆蘭教過一段時間的黑魔法防禦術。


    後來,鄧布利多校長發布了招募通知。我想著離開英國也夠久了,


    剛好德姆蘭也找到新的更好、更有資曆的人來擔任教授。


    所以,我就迴來接下這個職務。”


    懷特教授一口氣說完,鬆了一口氣,突然轉頭問她:“對了,你的魔杖……”


    梅芙低下頭,用魔杖尖端在地上輕輕擊打著玩:“它跟我抗議呢。


    現在別說本來就施不太出來的飄浮咒,連原本在課堂上做得出來的變形咒都完全失靈了。


    今天早上,它還差點讓我淹死在黑湖裏呢。”


    懷特教授蹙眉:“知道為什麽嗎?”


    梅芙歎了一口氣:“奧立凡德說我的榛木魔杖如果長期處在心情不好的狀況下就會失控。


    現在看來失靈大概也是一種失控。”


    懷特教授想了想,把梅芙拉起來站好,掏出魔杖,對著她吟唱著很長很長一段咒語。


    看見溫暖的白光彌散開來,梅芙閉上眼睛,聽著那段既像唱歌又像朗誦的念咒聲,心情不知不覺安定下來。


    當她再睜開眼,發現自己魔杖尖端的紅光黯淡了不少。


    “去試試你的吉他,再念一次咒語。


    說不定它並不是天生做不出來,而是被魔杖幹擾了。”


    懷特教授說道。


    梅芙聽話,對著靠在牆邊的吉他念道:“溫咖顛拉唯阿薩——”


    吉他真的緩緩而穩定地飄起來。


    梅芙驚喜地看著懷特教授,將吉他輕輕放下:“教授!我做到了!好神奇!”


    懷特教授拍拍她的後腦:“這隻是暫時的。


    可是梅芙,咒語不能幫你解決所有的苦。


    一時失意不要緊,但要想辦法讓自己趕快從不快中解脫出來。”


    她收起魔杖,認真說道:“注意,我說的不是壓抑痛苦,而是真的放下,真的讓自己往更好的方向前進。”


    “在這世上,哪怕不是所有事情都盡如人意,你也要盡力去爭取你想要的。


    如果讓你不痛快,要麽幹脆永遠忘掉,要麽勇敢麵對,告訴自己不會被打倒。”


    “不要總是在意別人想什麽,總想著自己不如誰。”


    懷特教授接著說,“隻要做好你自己,培養自己的自信,


    堅強而漂亮地站在大家麵前就夠了。”


    梅芙楞愣望著她,那位開學首日氣場滿分的仙女懷特又迴來了。


    “如果以後有什麽想說的,就來我的辦公室吧。


    我還可以順便研究下你的魔杖和魔力問題。


    你知道的,我是個拉文克勞。”


    說完,懷特教授對她眨了眨眼。


    “時間不早了,再這樣下去就宵禁了,你趕快迴格蘭芬多吧。


    不然被費爾奇抓到可是個麻煩。”


    梅芙笑了,拿起吉他準備下塔,臨走前想迴頭對教授說聲謝謝——


    卻隻見懷特教授遙望遠方的繁星出神。


    梅芙隨即看過去,那本應是小天狼星的位置。


    可惜,現在是九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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