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妮妮接過這個彈弓,看了眼這彈弓是榆木做的,


    嗯,


    榆木叉子不錯,


    木頭打磨得油光水滑的,


    看著就挺結實,


    叉子邊上還纏著醫院的那種黃色皮試管,這種皮管子結實。


    彈弓叉上還掛著一個小布袋,沉甸甸的,裏麵像是有東西。


    她解開布袋子一看,


    哦,是幾個小鋼珠,如果用這打人指定賊拉疼。


    “鐵頭,你送妮妮這個做什麽?”


    中年女人看了眼鐵頭,頭疼的指指吳妮妮手中擺弄的彈弓叉。


    要送女生東西,得送布拉吉裙子,或者漂亮的頭花才行,


    咋能送這個野小子玩的家夥什。


    鐵頭搖頭:


    “讓妮妮打壞人。”


    吳妮妮同意:“嗯,我喜歡,就用這個打壞人。”


    中年男人笑了笑,


    他慈祥的看著吳妮妮,又看看自家兒子,怎麽看,對比差怎麽這麽大呢。


    “妮妮,這是武裝部的鄭部長。”


    “這是縣醫院的劉阿姨。他們是鐵頭的爸媽,他們是特的趕過來謝你的。”


    周濟山指著鄭部長對著吳妮妮就是一通介紹。


    吳妮妮看了眼鄭部長,還有劉醫生,她點點頭,脆脆的稱唿:


    “鄭叔叔,劉阿姨好。”


    鐵頭媽*劉醫生一聽這奶氣脆脆的聲音,比黃鸝還好聽,眉眼間不禁越發溫柔了:


    “妮妮,好。”


    鐵頭爸*鄭部長一聽,也趕緊迴應:“妮妮,真可愛。”


    長得甜,聲音甜,


    哪都長得好,


    這癱子有福氣了,撿到了一個這麽好看的小閨女。


    周濟山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


    “鄭部長,有件事我們還沒說。”


    鄭部長正色神情,大馬金馬的坐在凳子上,


    劉醫生也坐下來,


    而鐵頭則是告訴妮妮關於彈弓叉的事情。


    “這袋子裏共十個鋼珠,我爸給我弄來的,不要用鋼珠打人,我爸說太危險。”


    吳妮妮點頭。


    大人間的談話也正式進了正題,吳妮妮豎起耳朵聽著。


    周濟山提起工作:


    “紡織廠的女工工作,阿月為了照顧,我們一家人商量著和鄰居換了一份村裏的記分員工作。”


    鄭部長大氣的擺擺手:


    “這沒什麽,工作給你就是你的了,你做主就行了。”


    劉醫生也直點頭:


    “是,那是你們的自由。”


    周濟山和吳月雙雙鬆了口氣,這事情總要跟人家鄭部長說一聲。


    接下來聊了一些家常,雙方還互通了姓名。


    後來,鄭部長對著周濟山道:


    “半年前,我有一個遠房親戚讓我幫忙捎一封信,是給野狼嶺的周濟山……原來就是你啊!”


    鄭部長遺憾道。


    如果上迴他送信來,


    那麽他和周濟山就早一步認識了。


    這一錯過,就錯過了半年的時間。


    周濟山明顯一愣:


    “什麽信?誰啊?”


    鄭部長顯然愣了下:


    “齊明的啊!”


    周濟山愕然後,點點頭:


    “我確實有一個戰友……叫齊明。”還是他們部隊的,但他沒有具體說。


    鄭部長鬆了口氣:


    “你想起來那封信了?”


    不然,他多不好意思,把人信給弄丟了。


    周濟山抓緊床單,微微搖了搖頭:


    “我自從迴到野狼嶺,就沒有收到過什麽信,半年前的信更是沒有收到過。”


    吳妮妮顯然停止了玩彈弓。


    她對姐夫爹的事情更感覺興趣。


    沒收到信?


    “半年前,你真沒有收到信?”鄭部長吸了口涼氣,不由的站了起來。


    周濟山堅定道:“沒有”


    劉醫生趕緊插話:


    “是不是中間有什麽岔子?”


    吳月想了想,去了廚房,給每人倒了一碗水過來,聽著這事情就讓人上火,喝點水,敗敗火氣。


    鄭部長十分懊惱的重新坐下來,開始說起來半年前送信的情況:


    “我家遠房親戚叫齊明。”


    “一直在xx部隊當兵。”


    “半年前,經過我這裏,我騎車順便接了他。”


    “他本來是要親自送信給你的。”


    “結果,他臨時接到了部隊命令,馬上迴了部隊。”


    “我趕緊把他送到了火車站。”


    “臨上車前,他交待給我,務必把這封信交給野狼嶺的周濟山,他的一個戰友。”


    “我答應了。”


    “我準備騎車來野狼嶺交給你。”


    “結果,單位要求馬上去監督邊境糧食運送,這是大事……”


    “我把信交給了屬下,讓他親自交到你手中。”


    “周同誌,你不要著急,我迴去馬上調查這件事。”鄭部長不好意思,站起來,直接給周濟山鞠了一個深躬。


    他辦岔事兒了。


    如果是急事,他就給人家耽誤了。


    周濟山連連擺手:


    “都半年了,也不差這會子,你們兩口子趕緊喝口水敗敗火。”


    鄭部長臉色難看,搖了搖頭:


    “妮妮是我家鐵頭的救命恩人,而我卻沒有辦好該辦的事情。”


    他自責。


    周濟山示意吳月,吳月端了一碗糖水,遞給劉醫生。


    劉醫生把碗遞過去,瞪了鄭部長一眼:


    “著什麽急,喝了水,再迴去找別人算賬去。”


    見老婆發火,鄭部長瞬間熄火,趕緊老實的接過水喝了。


    喝了水,鄭部長感覺妮妮家的水又香又甜。


    吳妮妮:能不甜嗎,這水裏加了俺空間裏的小溪水。


    靈泉水是不能加的,


    隻能在日常,悄悄加點在姐姐和姐夫的碗粥裏。


    主要是靈泉水太少了,一周一杯,


    而且那一杯也少得可憐,就像喝酒的小酒盅似的,能有多少?


    她最擔心被別人發現,那樣可就糟了。


    鐵頭娘劉醫生看了眼周濟山的腿:


    “你這腿現在怎麽樣?”


    她剛才沒好意思問人家。


    “看了,慢慢會好起來的。”周濟山也說不準,所以話沒敢說太滿。


    劉醫生:


    “如果有時間,讓老鄭開車帶你,去我們縣醫院看看。”


    周濟山真誠的擺了擺手:


    “鄭同誌,劉同誌,不麻煩了,軍區那邊醫生給看了,好好養著,慢慢就會好起來。”


    他相信妮妮,


    相信妮妮師父,


    省得再給妮妮和妮妮師父露了餡,太麻煩了,對了,妮妮家大伯娘更不能說了……想一想,不於宣之於口的秘密太多了。


    劉醫生想了想,“那行,好好養著。”


    “行了,周同誌,吳同誌,我們不坐了,不查清這事情,我也睡不著。”想著,鄭部長直接讓鐵頭給妮妮說再見,然後抱著鐵頭就走了。


    劉醫生趕緊跟上,她拉著吳月的手:


    “迴頭,我們再過來看望周同誌。”


    吳妮妮看著不願意走的鐵頭,還撅著嘴……


    夜色之中,


    鄭部長抱著鐵頭下了山,


    而劉醫生則推著自行車,緊緊的追趕著:


    “誒,你慢點。”


    鄭部長扭頭催促媳婦:


    “……你能不能快點?”


    劉醫生看了眼鄭部長那著急慌忙的樣子,撲嗤一聲笑了:


    “看看,辦砸了事情,知道著急了。”


    “忠義兩難全。”鄭部長想了想又道:


    “擱現在,我依然會選擇國家的事情,”


    “關於個人的事情,我會等辦完了事情,再親自交給周同誌。”


    兩人說說笑笑著離開了野狼嶺。


    這邊,


    吳妮妮看了眼周濟山:


    “姐夫爹,你可真倒黴,送個信,都能弄丟?”


    被打擊的周濟山,伸手揉揉妮妮的小揪揪:


    “沒弄丟,怎麽能撿了一個小棉襖?”


    吳妮妮想了想,慨歎的說:


    “俺大伯娘說,一般情況,是有人截胡了這封信!”


    吳月:“大伯娘能掐會算啊,還能算到有人截胡了信?”


    吳妮妮:“……”


    然後,她摳摳手,給吳月解釋:


    “大伯娘說收不到信,不是丟了,就是被截胡了,就這兩種情況,老早就說過,”


    “你也聽見過,忘了,你這腦子咋長的?”


    吳妮妮:“……”


    妮妮說得對,是她記性不好,估計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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