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撿了兩個小野果子,給狗蛋和二蛋。”隻是想了一瞬,吳妮妮便趕緊裝作掏簍子的狀態。


    實際上,她是拿出空間裏的兩個深色紅色李子。


    這是哄孩子的路數。


    給了狗蛋和二蛋一人一個。


    看著紅色的果子,狗蛋大喜,二蛋更是高興,沒想到還有彩蛋,


    一人一個接過李子就啃了起來,果子一點兒也不酸,


    反而香甜,果汁飽滿,濃鬱,好好吃。


    大家羨慕的看著狗蛋,舔了舔嘴角的鳥蛋渣,早知道他們也分一個鳥蛋了,沒準兒還能嚐嚐這顆果子的味道。


    狗蛋啃完李子,趕緊道:


    “謝謝妮妮。”


    跟著妮妮,聽妮妮的話,不但能吃到烤鳥蛋,還能吃到這麽甜美的果子。


    太好了。


    他發誓以後妮妮就是他的小老大。


    讓他撒尿,他絕不拉屎。


    再說,撒起尿來,昨天他也沒小氣哦。


    可能是這是妮妮願意給自己果子的原因。


    吳妮妮:你可拉倒吧。


    其它人如是想,跟著妮妮可以吃到烤鳥蛋。


    牛大丫姐妹也想著,鳥蛋真好吃,以後,她們要幫妮妮家撿點柴火。


    吃完鳥蛋,吳妮妮就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變了,像看著長輩,滿滿的孺慕之情,飽含著讚美,還有尊敬……


    吳妮妮慨歎,嘖嘖,這是一群什麽成熟的孩子啊,這麽慕強慕老。


    臨下山的時候,


    狗蛋一夥人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


    “妮妮,明天,咱還上山不?”


    明天還想吃烤鳥蛋,


    不,烤隻雞也好吃。


    “上,聽說山上有兔子,到時,我們可吃烤肉。”


    吳妮妮明天真的想烤東西吃了,而且她還想偷偷的撒上一些烤料呢。


    烤得焦黃,外焦裏嫩,還酥脆,咬一口,嘎吱嘎吱的響。


    一想想,口水就流了出來。


    一夥人約定後,就紛紛向著各自的家裏走去。


    狗蛋帶著二蛋,興奮的往家裏跑去,一路上還不停的誇著妮妮的各種優點:


    “妮妮太厲害了,說話好聽,”


    “長得好看。”


    “還能在山上發現鳥蛋。”


    “要不是妮妮,俺們也不能吃上鳥蛋。”


    “二蛋以後,你要聽妮妮的話。”


    “讓你捉雞,你不能罵狗,聽明白嗎?”


    “明白了。”


    二蛋懵懂的點點頭,順便舔了舔嘴角的殘渣,隻知道今天的烤鳥蛋太香了,就連鳥蛋皮,他都吞了。


    梁寡婦剛剛借到錢,準備迴家,明天去縣醫院給兒子交錢。


    就看到嘴中不停念著妮妮長妮妮短的隔壁蛋蛋兄弟倆。


    眼珠一轉,她上前,想了想,肉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麥牙糖,


    她朝著二蛋招招手:


    “來,二蛋,嬸子給你糖,告訴嬸子你們今天去哪兒玩了?”


    二蛋嘬嘬手指頭,目光亮亮的看著梁寡婦手中通黃色的麥牙糖,嘴角順著手指,流出了口水,


    想了想,奶氣的道,


    “妮妮,給二蛋烤鳥蛋吃。”


    狗蛋一把抓住二蛋,警惕的拽著二蛋後退一步:


    “你想幹什麽?”


    昨天自己沒小氣,撒尿救了她,她一點也不知道感謝自己。


    妮妮說那一尿值千金呢。


    要不是隔壁鄰居,他才不救她呢,救,也得少讓她喝點。


    “你栓子哥也想吃烤鳥蛋,你們從哪裏掏的?”梁寡婦看著狗蛋警戒的眼神,真想薅起他來,胖揍一頓。


    看他那醜樣,自己親戚自己都覺得嫌棄。


    不過,她還是強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


    “你吃,就去山上找。”狗蛋拽著二蛋走了,她奶說了,栓子哥不幹正經事,要他家人離遠一點兒。


    他可記住了。


    “二蛋給。”梁寡婦猶豫一下,上前幾步,就把麥芽糖塞給二蛋了:


    “你們啥時候還去掏鳥蛋?”


    “明天,俺們和妮妮一起去。”二蛋握著麥芽糖,天真的說著。


    梁寡婦眯眯眼睛,轉身進了院子,關上門,她想著栓子交待的問題。


    的確,她們家遭逢大難,一分錢都沒了,


    她得想個進錢的辦法,栓子的想法也不錯。


    此時,


    吳妮妮心情愉悅的爬上了山頂,


    一路飛奔,額頭的頭簾都被山風吹了起來,


    阿嚏!


    阿嚏!


    期間,還打了兩個大噴嚏,


    “姐,我迴來了。”


    脆脆的聲音像一隻黃鸝爬上了山頂的茅屋,啾啾啾的叫著。


    周濟山笑了,


    家裏不但煙囪裏有了煙火氣。


    生活裏,也有了歡樂的煙火氣。


    吳月在身上擦著手,迅速走過來,利索的就摘下了妮妮背上的簍子,一提還挺沉:


    “這是什麽?”


    “我交了一些喂豬的野草,工分2分,這是我打的咱們用的野菜,路上,我還撿了一堆果子,你和姐夫趕緊嚐嚐。”


    她拿出一堆蘋果,帶著葉子的。


    挑的不是最大的那種,隻是最小的那種,不然中檔的都夠大的。


    紅彤彤的,看著就透著香甜。


    吳月訝然後,伸手摸摸妮妮的頭發:


    “我家妮妮真有福氣。”


    “就是,妮妮是咱家的福氣。”周濟山的聲音從屋中傳了出來。


    “姐,去洗蘋果,你和姐夫去吃,我幫點柴火去。”


    吳妮妮往屋中廚房就跑,


    這時吳月一把扯住了她,然後掏出手絹,嗔怪的替她擦了擦嘴角。


    “看看,一臉的鍋底灰。”


    吳妮妮心虛的別過眼,以後吃完東西,照照鏡子吧,省得一臉小花貓的模樣。


    周濟山啃著香甜的蘋果,汁水飽滿,新鮮,吃起脆脆的,還不酸。


    山裏都能結這樣的野果子了?


    以前,


    他也沒少進山,可沒吃過這樣的可口的野蘋果,


    他納悶的看了眼妮妮一眼,轉念又想想:


    指定是妮妮運氣好,否則別人生活了一輩子,也沒在山上撿到過。


    吳月啃得更香,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野蘋果,真香,咬起來也帶勁兒,嘎崩脆。


    在供銷社也沒看到這麽好吃的蘋果。


    她家妮妮運氣真好。


    晚飯吃的小米加玉米糊糊一起熬,熬得粥總不當鏡子了。


    還有幾個二合麵饅頭,


    還炒了一個野菜。


    吃著飯,周濟山看了眼妮妮的個頭兒,想了想,對著吳月說:


    “過幾天,你再去縣城,記得給妮妮買一罐麥乳精迴來。”他看著妮妮的個子不高,頭發發黃,明顯是真的缺營養。


    一點也不配那一雙明亮如寶般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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