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眾人皆已飽腹。隻見那幾位師兄紛紛站起身來,向大師兄拱手作別。他們或是輕聲細語地道別,或是豪爽地大笑幾聲後轉身離去,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飯桌,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此時,李秉煜也準備起身向大師兄告辭。然而,正當他剛要開口之際,突然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二師兄(瀲心)如同一陣疾風般從閣樓上衝了下來。


    “哎呀呀,原來是六弟啊!”二師兄(瀲心)一眼就瞧見了正欲離開的李秉煜,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還未等李秉煜反應過來,二師兄(瀲心)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他麵前,不由分說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拽,並急切地說道:“來來來,我近日可是新研究苦練的占卦,你快來試試看!”。?


    隻見那桌上擺放著一個看似普通的竹筒,但據說其中裝滿了神秘莫測的天機。旁邊還有幾枚銅板隨意地散落在那裏,似乎暗示著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就能解決。


    “一個竹筒裝天機,數枚銅板不完事啊!”二師兄煞有介事地說道。聽到這話,李秉煜不禁將目光投向了二師兄,心裏暗自思忖:這家夥莫不是在忽悠人吧?然而,出於好奇和一絲僥幸心理,李秉煜還是決定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那些銅錢。


    當他把銅錢握在手中輕輕搖動時,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仔細一聞,竟然從這些銅錢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若有若無,縈繞在鼻尖,讓人感到十分詫異。難道說這些銅錢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它們真能揭示出所謂的天機?此刻,李秉煜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隻見李秉煜雙手搖晃了幾下後,就把銅錢撒在了桌上,竟然是六枚銅錢。要知道,傳統意義上的卦攤一般可都是三枚銅錢,離上乾下大,有緣分,這是上上卦。也就是說,按照這個卦象來看,李秉煜略懂一點:“隻覺根本就不可能大難臨頭,甚至還有機緣的跡象”。


    但他還是小看了二師兄,因為這個卦象不是這麽看的,而等仔細的瞧瞧,這六枚銅錢是在什麽方位,對應夜色可是在東北方,直接就把李秉煜給驚呆了。接下來的話卻讓李秉煜不得不信。“現在正是癸亥日,戌時,東北方正是死門火天大,有遇到死門,隻怕是得意忘形,盛極而亡啊!”李秉煜聽擺謹記在心。


    大師兄在一旁看著法列書,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李秉煜臉上,不由開口勸慰道:“別把這些太往心裏去,你這二師兄啊,也就是個半吊子水平 ,說的話別全當真。”二師兄聽了,也不生氣,臉上掛著一抹謔笑,開口道:“嘿嘿,你這小子,兌卦這麽重啊?嗯?”那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又有幾分神秘。


    李秉煜一臉茫然,不明所以地抬起左手撓了撓頭,臉上滿是困惑的神情,嘴裏嘟囔著:“啊?二師兄,你在說什麽啊?”邊說邊轉頭看向大師兄,眼神中充滿了求助與疑惑。


    大師兄見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心裏暗自想著:這小子,平日裏看著懵懵懂懂,沒想到桃花運倒是旺盛得很。但這話可不能直接說出來,於是大師兄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現在還小,不用知道那麽多。有些事,知道太早也沒什麽好處。”李秉煜聽了,乖巧地點點頭,態度顯得十分隨意,仿佛剛剛的疑惑瞬間就被拋到了腦後。


    兌卦在手上位於手掌外側邊沿的中間位置,處於智慧線末端和感情線起始點之間的區域。一般來說,如果這個位置飽滿,且布滿了許多紅點,往往意味著此人異性緣極佳,未來配偶條件優越,桃花運極為旺盛。 此外,手掌背若是厚實圓潤,多肉且富有彈性,以及手指內側各個指節飽滿突起,多肉豐厚,這都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預示著此人在未來的人生道路上,極有可能獲得不菲的財富,擁有較高的社會地位。


    二師兄眯著眼,再次看向李秉煜的手指紋路,想要探尋其命運走向。可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卻漸漸陰沉了下來。沉默片刻後,二師兄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不過,你雖然眼下運勢看似不錯,但渡過劫後,恐會迎來日薄西山的局麵。”這話一出口,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李秉煜和大師兄聽了,表情也都變得凝重起來。


    二師兄雙手抱胸,一臉輕鬆地搖著頭,似乎對眼前的局勢並不在意。他嘴角微揚,緩聲道:“此卦象之變化,恰似那人生之路途一般。即便身處絕境,看似毫無生機,但往往其中卻蘊藏著重生的契機。”李秉煜聞言,心中一動,正欲開口追問詳情。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出口,隻見二師兄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書籍,輕輕一抬手,便將其橫在了身前,擋住了李秉煜的視線。


    “打住!這世間之事變幻無常,有些事情啊,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呐!”二師兄神秘兮兮地說道,隨後腳下步伐輕盈地一點地麵,緩緩轉過身去。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麽從容淡定,仿佛早已看淡了世事滄桑。不多時,那背影便消失在了拐角處,想來應該是又迴到了那幽靜的閣樓之中。


    一旁的大師兄見狀,微微一笑,和聲細語地道:“時辰確實已經不早了,六師弟,你也該迴房歇息了。明日還有諸多事務等待我去處理呢。”李秉煜聽後,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略帶歉意地拱手道:“哎呀,今日真是叨擾兩位師兄了,小弟這就告辭,改日再登門拜訪。”言罷,他朝著大師兄和二師兄離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此地。


    夜色如墨,李秉煜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迴到了自己的住處。他抬手輕輕推開那扇木門,屋內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飛乙,我迴來啦。”他嘴角上揚,輕聲唿喚著,目光在屋內搜尋著飛乙的身影。隻見飛乙撲閃著小巧的翅膀,歡快地飛了過來,停在他的肩頭,親昵地蹭著他的臉頰。李秉煜伸出手指,與飛乙玩起了逗逗飛的遊戲,一時間,屋內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玩鬧了一會兒,李秉煜走到榻前,輕輕躺了上去,伸展著四肢,發出了一聲愜意的輕歎。就在他準備閉目養神時,腦海中突然泛起一陣奇異的波動,魔嗜的身影緩緩浮現。


    魔嗜現身之後,先是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然後甕聲甕氣地開口說道:“喂,小子,明天一早可別忘了去淬劍。”


    李秉煜眼皮都沒抬,慵懶地迴道:“這還用你說?肯定是去宗門煉器堂,那裏的火更適合打造兵器。”


    魔嗜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頭上那對尖銳的角,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據我所知,一般的火可不夠純粹。要想淬煉出絕世好劍,非得赤燭蜥的火不可,而且還得是存活了幾百年的火獸,那火才夠勁兒。”


    聽到這話,李秉煜頓時來了精神,他疑惑地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魔嗜,要知道赤燭蜥在藥丹閣裏麵飼養,問道:“不是,你怎麽對我宗門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這可有些不對勁啊。”


    魔嗜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震得屋子都似乎微微顫抖。笑罷,他帶著幾分得意,幾分戲謔地說道:“哼,本大爺縱橫魔界、掌控天下稱王的時候,你連影子都還沒有呢!當年,這宗門裏不少事兒,都還得看本大爺的臉色。了解這些,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李秉煜被子蓋在身上翻身,背對魔嗜:你就知道吹牛,小魔頭睡了睡了。


    破曉時分,天色尚暗,李秉煜就已穿過蜿蜒小徑,踏入藥房內廳的玉清玄丹閣。閣中靜謐,藥香彌漫,唯有一處角落傳來輕微響動。


    李秉煜快步上前,對著正在晾曬藥材的九幽,恭敬拱手:“師兄,打擾了,請問藥翊長老在嗎?”九幽正專注於手中活計,被這一問打斷,眉頭輕皺,右手不耐煩地揮了揮,說道:“師父外出拜客去了,過段時間才迴。”說完,便繼續手頭動作,不再理會李秉煜。


    李秉煜聽聞長老不在,卻並未氣餒,反而搓了搓手,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說道:“那勞煩師兄帶我去……玄丹閣煉丹唄。我最近在嚐試一種新的煉器之法,聽聞玄丹閣底的火候和環境絕佳,特別適合。”


    九幽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李秉煜,目光犀利,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哼,少拿煉丹當借口,你怕是想去看赤燭蜥吧。那地方豈是你想去就去的?赤燭蜥是我們丹閣的寶貝,關乎諸多珍稀丹藥的煉製,怎能隨意讓人靠近?要丹藥,我們外堂多的是,你想要哪種盡管去取。”


    李秉煜被說中心事,臉色微微一紅,但仍不死心,向前一步說道:“師兄,我真的是為了煉器,並非胡鬧。這次煉器對我至關重要,隻有赤燭蜥的火,才有可能讓我的劍達到完美。求你了,就通融通融吧。”


    九幽卻毫不留情,端起晾曬好的藥材,轉身便往屋內走去,嘴裏連聲拒絕:“不行!絕對不行!你別再糾纏了。”


    李秉煜仍不放棄,緊跟在九幽身後,還欲再開口勸說:“師兄,再考慮考慮啊……”


    九幽加快腳步,幾步跨進屋內,“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將李秉煜的話隔絕在外。


    李秉煜被這扇門隔絕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呆立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片刻後,他伸出手指,對著緊閉的門,咬牙說道:“你,行!好樣的。”心中卻暗自想著:既然你不肯幫忙,那到時候我就偷偷溜進去,我就不信找不到那赤燭蜥。


    李秉煜輕手輕腳地走到後牆那邊,目光迅速掃視一圈,見四下無人,他微微屈膝,猛地發力,縱身一躍,雙手穩穩抓住屋簷,而後輕巧一翻,便上了屋頂。緊接著,他身形如燕,又跳到相鄰的屋瓦上。


    恰在此時,三兩個弟子從旁邊悠悠走過。李秉煜心中一緊,急忙隱身,側身躲在石頭做的葫蘆雕像後麵,大氣都不敢出。


    隻聽一個頭戴木簪的弟子唉聲歎氣地抱怨道:“最近也不知道赤燭蜥到底咋迴事?跟中了邪似的,老是發狂,還不停地撞擊牆壁,那動靜,聽得人心裏直發慌。”


    旁邊身著綠衣的弟子連忙附和:“誰說不是呢!這可把咱長老愁壞了,天天費勁心思去安撫,也沒見有多大效果。”


    一個身形富態的胖子皺著眉,滿臉苦相地說:“別提了!我這段時間真是遭老罪了。就因為赤燭蜥的火源不穩,溫度忽高忽低的,我都搞砸了多少爐丹藥了。這損失,唉,我都不敢想,真是要被罵死。”


    綠衣弟子趕忙抬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勸慰道:“好了好了,別愁眉苦臉的了。咱趕緊走吧,在這抱怨也解決不了問題。”


    頭戴木簪的弟子點頭讚同:“是啊,太初聖丹閣上下都為這事兒心煩呢,咱在這說也沒用。”


    胖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嘟囔著:“希望長老能快點找到解決辦法吧,不然我這煉丹的日子可沒法過了。”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勾肩搭背地漸行漸遠,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李秉煜才微微探出頭,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琢磨:“赤燭蜥發狂,怎麽會?這赤燭蜥向來以脾性穩定著稱,雖生性兇猛,可隻要喂養得當,極少出現這般失控的狀況。難道是喂養的藥材出了問題?亦或是有人故意為之?”


    正思索間,魔嗜那半透明的身影又悠悠地紫黑霧飄了出來,他眉頭緊皺,散發神識仔細探查了一番,而後神色凝重且認真地說道:“小子,咱們去看看。依我之見,定是有蹊蹺。從這西北方向前往丹閣底,那裏便是赤燭蜥的棲息之地。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此事或許不簡單,說不定還暗藏著什麽陰謀。倘若能借此機會掌控赤燭蜥,對你的淬劍大業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李秉煜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畢竟私自前往丹閣底,風險極大,一旦被發現,必定會受到嚴厲懲處。但一想到成功後的巨大收獲,他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好,那就去一探究竟。不過咱們得小心行事,絕不能被人發現。”說罷,他小心翼翼地沿著屋頂,朝著西北方向,躡手躡腳地潛行而去,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弄出一絲聲響,打破這緊張而又靜謐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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