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聊邊吃到晚上八點才結束,付心語還想纏著如夢去逛街。


    如夢說不行,她明天要上班,剛到新部門她得迴去先了解和新業務相關的知識。


    和付心語告別,如夢叫了車迴到成家。


    家裏依舊冷清清的。


    周碧玉這段時間早出晚歸,成嶺這段時間忙著工程上交驗的事情,也隻是偶爾早上見一麵。


    如夢迴房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想著付心語的話,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一個人要完全真正模仿一個人,短暫時間可以,長時間還真的不行。


    如夢有些頭痛,她不知道這段時間周碧玉找成茵茵找得怎麽樣?


    算算婚期,國慶一過,就隻有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了。


    總不能讓她直接代成茵茵嫁過去吧,那新婚之夜怎麽辦?


    那是絕對不行。


    哦,對了!


    迴想在喬家老宅的那天半夜,兩個傭人好像怪怪的,他們在談論什麽咒語,在婉惜什麽人?


    在喬家新宅也是,那些人見到她,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她?難道有什麽秘密嗎?


    如夢翻來覆去,總是理不出個頭緒,可心裏第六感總覺得有什麽事。


    難道是因為喬墨琛小時候被綁架的事情,是因為薑疏月救了他,他們應該才青梅竹馬,成茵茵是橫插一腳?


    想想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能從一幫窮兇極惡的壞人手中跑出來,整整一個月,如夢的母愛立即泛爛。


    豪門秘事,頭痛,不想了。


    --叮--,手機響了一聲。


    如夢揉揉想痛的腦袋,眯著眼睛,把手伸到床頭櫃上摸過來,“都快十一點了,還有誰會來信息?”


    睜開眼睛一看,是喬墨琛發過來的消息:“在幹嘛?”


    如夢半睡半夢的瞌睡一下被驚醒,這是她和他認識以來,他第一次給她發消息,而且還是在晚上十一點鍾。


    他要幹嘛?這是如夢看到消息後,腦波最原始的反射。


    她拿著手機微微發愣,不知道要不要迴。


    就在她以為她不迴,他就不會理她時,他的消息又來了,“出來!打球?”


    神經,這麽晚還打球,如夢直接迴複,“不方便,不想打。”


    過了一會兒,那邊又發來消息,“你不來,那我來。”


    如夢知道憑他的性格,那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她可不想因為一點小事,搞得成家雞犬不寧。


    愣了兩分鍾,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飛快地穿衣服,梳頭,化了個淡妝,心裏似乎還有一點小雀躍。


    這是她在東城的第一次約會,如夢曾經的少女心就像星星之火一樣,慢慢將整個山野燎燃,甚至還有些期盼。


    準備好,她悄悄地拉開了房門,左右看了看,漆黑一片,看來成嶺哥和阿姨都睡了。


    她悄悄地退迴房間,塗了個指甲,重新換一件衣服,覺得這樣更適應晚上的妝容。


    做完,她看了看手機,喬墨琛沒有迴複,她有些失落,以為他不再來消息了。


    算了,這種約會,她本來就不應該去。


    畢竟二十二歲,還是喜歡浪漫的年齡,總想著給一成不變的生活來一點不同的色彩。


    她懶散地倒在床上,就著幽暗的燈光,看著指甲上的顏色,有點肉粉肉粉,在燈光下還閃著銀光。


    --叮--,沒過多久,手機再次響起。


    喬墨琛發來消息:“下來,車在樓下。”


    如夢一個鯉魚打挺,滿血複活,躡手躡腳走過樓道,悄咪咪走出客廳,繞過院外的大門,從旁邊的圍牆上爬了出去,挎著包朝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奔了過去。


    如同一隻被關了很久的小鸚鵡,有了片刻的自由機會。


    司機是白天接送她的喬家小何師傅,他把她載到喬家在東城繁華中心的娛樂會所。


    喬墨琛在三樓桌球俱樂部。


    如夢進去時,他已打了幾局。付洋、葉子安幾個人坐在旁邊圍觀,他的桌球打得很好,專注又精準,策略極佳,力度剛好,俯身拉杆的姿勢很帥。


    “茵茵,你來啦!”付洋一身的騷包穿著,正摟著一個窈窕美女,一臉的壞笑,“墨琛就等你來呢!”


    “上桌。”他對旁邊的服務人示意,如夢把包交給服務人員。


    喬墨琛見她過來,目不斜視,一杆進球,“來一局?”他立起身,黑眸裏有些挑釁。


    “不是很會。”如夢推拒。


    “沒事,不會就學。”付洋在一旁煽風,“阿琛是現成的老師,他可是從來不帶徒弟的。”


    既來之,則安之。


    自運動會後,如夢體內活躍的運動因子已蠢蠢欲動,這些之前在讀二本院校時,學校對她們管得很鬆,她經常跟男同學溜出去玩。


    她接過杆,很久沒摸,感到有些生疏。


    打桌球的姿勢和擊球點很重要,準度和走位需要融合,打了幾杆,感覺比喬墨琛的技巧弱了很多。


    看見她姿勢不對,他微微的皺眉,上前給她調整;點位選錯了,幫她重新調整杆法。


    她原以為,他又會嘲笑她,叫她小公主,今天的他一改平時的散漫和刁相,神情嚴肅。


    他的身體貼著如夢的後背,手握著她的手,全無曖昧的氣息,似乎真的隻是在教徒弟。


    像普通的球友。


    看得葉子安和付洋在一旁直歎氣。像他這樣,什麽時候才能贏得美人心。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不用贏,美人自會投懷送抱。


    “成茵茵,你就這點實力?”這是喬墨琛第一次喊成茵茵的全名。


    如夢的心像起飛的風箏被風吹偏了方向,又被拉正一樣。


    她俯身拉杆,不甘心道,“都給你說了,我不會。”


    喬墨琛拿著立方體巧合粉擦動球杆頂端的皮頭處,視線落在如夢的擊球點,“調到新崗位,你也不會,幹脆明天調迴去算了。”


    如夢一杆進洞,低聲,語氣中含著憤瞞,“喬總這是私報公仇嗎?打桌球和工作有什麽關係?”


    她的球技開始迴溫,趨於嫻熟。


    付洋推開身上坐著的美女,站起來,和幾個球友歡唿,掩蓋了喬墨琛薄唇開合的話語。


    可他的聲音卻傳入如夢的耳中,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大意會出問題的。”


    他從如夢身側走過,球杆不經意地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臉上風平浪靜,可說出來的話,卻高深莫測。


    如夢心裏一驚,難不成,他是想借此來警告她調到新崗位工作很難,不能大意!


    至於嗎?


    如夢嘀咕,她以為是一場約會,結果人家以此來談工作。


    她心裏憋著一口氣,“姐就讓你看看,姐什麽時候大意過。”


    她深唿吸一口氣,屏去心裏的僅有的一絲浪漫,集中精力,照著喬墨琛的打法,他進紅,她也進紅。


    他進白球,她跟進白球.他進紅球,她繼續跟進;


    無論喬墨琛怎麽打,如夢都以同樣的方式打。她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就像一頭雄鷹,而非平時表現出來的小白兔。


    喬墨琛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付洋站在喬墨琛旁邊觀球,雙手伏在桌邊樂嗬嗬地笑,“阿琛,你也不讓讓茵茵。”


    “你看看,現在可好了,兔子逼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


    他扯起一副大嗓門對如夢哈哈笑,


    “茵茵,看不出來啊,咱東城沒女的能打出這種氣勢敢來玩阿琛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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