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同學,你說得太好了!”周天揚嘴上說著好,臉上帶著笑,眼神中滿是邪氣,“我對青青是有感情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分手。”


    他雙手一攤,“你看,為了她,我連單位的宿舍都不住,專門在外麵租了房子。我對的她的感情,可是蒼天可見。”


    “對,蒼天是可見,見你腳踏兩隻船。”馬曉青臉顯鄙夷,雙手抱胸,語氣中帶著諷刺。


    “我都給你說了,我準備和她分手。”周天揚臉上露出你冤枉我的神情,“你就是不聽。”


    “美女同學,你來評評理,她總得給我點時間吧!”


    如夢不想和他評什麽理,“好啊!曉青已經給了你這麽久的時間了。你們是不是已經分手了?”


    “切,小夢夢,你別聽他的。”馬曉青嗤鼻,“前天還在我麵前來秀恩愛,買了一件大衣。”


    周天揚見謊言被馬曉青拆穿,一看麵前就隻有兩女孩子,也不能把他怎麽著。


    他幹脆擺爛。


    “是,我沒有分手。”語氣中帶著蠻橫,“馬曉青,你說說,從西城到東城,不遠千裏,我把你帶過來。”


    “光是路費都花了好幾千,給你買穿的、吃的、用的、禮物、租房子、日常開銷。”他像市井的潑婦一樣掰著手指頭,“少說也得個三、五萬吧。你說分就分,說走就走,你這就是把我當跳板嗎?”


    他這一套一套的,似乎特別委屈。


    好像不是因為他腳踏兩隻船,對不起馬曉青;反倒是馬曉青對不起他,花了他的錢,拍屁股就走人。


    如夢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這種男人。


    她像看母係氏族的人般,看著周天揚,嘴角露出一抹譏笑,“這麽說,曉青還得給你青春費嘍?”


    周天揚斜眉一揚,臉上帶著理所當然,“誒,美女同學,還是你最懂得起。”


    “周天揚,你個王八蛋,你堂堂一個男人,你好意思問姐要青春費。”馬曉青已被氣青黑青黑,“你把姐騙來,姐連工作都沒有了,姐沒有讓你賠償損失費就算不錯了,姐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青青,你這話太有偏見。”周天揚表現出你能把我怎麽著的氣慨,“男女平等,這是大家公從的道理,這怎麽是想錢想瘋了呢?難道隻許女人向男人要青春損失費,男人一樣也有青春,一樣在損失啊!”


    “你這麽說,就像迴到萬惡的舊社會了;“


    “隻許女人欺負男人,男人就不能有點心聲?你可要搞清楚,我這是主張我的正當權益。”


    看著周天揚把歪理說正道的嘴臉,如夢隻能用最近特流行的一句話,“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簡直惡心到家了。”


    馬曉青這麽樂觀開朗的人,被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揚手就扇了過去。


    周天揚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抓住她的手就往旁邊推。


    馬曉青一個沒站穩就往旁邊倒,如夢猝不及防去扶,慣性使兩人都往地上倒。


    地上是堅硬地地磚,這一倒下去,兩人不倒個重傷,也得摔個大包小包的。


    如夢自然地用身體擋住馬曉青,寧願自己摔著,也不願意兩個人同時受傷。


    做好的心理防備,以為會摔很痛,卻倒在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怎麽啦?”成嶺半道扶住她們倆,溫和的聲音中帶著焦急,“傷著沒有?”


    “哥,謝謝你!沒事。”如夢搖搖頭。


    成嶺轉身走到周天揚跟前,不待對方說什麽,直接將人推進房中,咚地一聲,把門關上。


    把如夢和馬曉青嚇得一顫,眼睛直眨,麵麵相覷。


    大約過了十分鍾,成嶺從屋內走出來,依然儒雅溫文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手裏拿著馬曉青的身份證,溫柔地笑著,“走吧!”拉起如夢的手,頭也不迴地往電梯口走。


    周天揚似乎銷聲匿跡般,連影子都沒再出來。


    到了車上,馬曉青一臉崇拜地看著成嶺,“嶺哥,你太行了!他怎麽肯把身份證給你了?”


    “很簡單啊!和他講道理!”成嶺語氣清淡如水,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馬曉青一臉懵逼,難道她沒有講道理。


    如夢也這麽想,剛才他們什麽道理沒有和他講,關鍵周天揚根本不買賬,和他們橫扯呀。


    兩人相視一眼,“周天揚那種渣男,看來還是男人對付他更好。”


    … …


    晚上如夢躺在床上,和馬曉青微信聊了一兩個小時,她為馬曉青感到慶幸。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周天揚那種沒有錢的男人也變壞。


    看來對男人不能用統一的標準去看,得分人。


    --叮--,手機響起來。


    這麽晚了,難道馬曉青還睡不著,不是才聊了嗎?


    如夢嫌棄地劃開手機,一看是喬某人的。


    “出來打球?”如夢的心跳快了一拍,靠,真是個夜貓子,怎麽又這麽晚打球。


    她不理他,退出微信,手機放一邊,蒙上被子睡覺。


    一分鍾不到,手機鈐聲響起,喬墨琛的電話追了過來,“小公主,見一麵。”


    如夢有些發愣,帶著似睡非睡的聲音,“幹嘛?”


    “想見你一麵。”電話裏傳來喬墨琛的聲音,在冷清的秋夜裏帶著絨絨的暖意,像是炎夏走廊裏的風鈴搖曳在風中,對人產生蠱惑。


    如夢的心仿佛被牽動了一下,心跳的律動仿佛讓她自己都可以聽見。


    她揉揉腦袋,想著怎麽拒絕。


    “保齡球,來不來?”喬墨琛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在你家樓下。”


    “???”如夢迅速翻身躍起,赤腳衝到窗邊,拉開窗簾,橘黃的路燈下,喬墨琛穿著黑色的風衣,雙腿交疊地靠在黑色庫裏南的車門上,正低頭看著手機。


    “雙人賽,十二局定勝負,”如夢運動因子已被勾得躍躍欲試。


    “好。”


    她的行動已不受思維控製,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飛快地簡單打扮一下,偶爾的夜間活動,也是一種刺激。


    也許這是她們這個年齡段的通病吧!


    她有點了解喬墨琛的夜生活了,喝酒、玩球,也許還會聲色犬馬。


    現在不管那麽多,給平靜的生活來一波刺激也不錯。


    她將自己打扮妥當,看了一下時間,深夜11點。


    這個點,成嶺哥他們也許應該睡了吧。他們在二樓,她在一樓,這讓她行動方便了很多。


    她依然赤著腳,拎著鞋,走到矮牆邊,翻牆而過。


    她前腳剛出門,成嶺便從二樓下來,他忽然想叮囑她,夜裏有些冷,一定要把空調開起。


    他走到如夢的門前,敲了敲門。


    沒人迴應。


    “如夢,睡了嗎?”成嶺沉穩地聲音不變,皺了皺眉。


    依然沒人迴應。


    他抬手略微用力再敲,虛掩的房門吱呀開了一條縫,走廊裏昏暗的壁燈光線擠進臥室裏,漆黑的房間空空如也,床上無人。


    他迅速地走到落地窗前,隻見一輛黑色的庫裏南已驅動,並消失在黑夜裏。


    他神色清淡,眼神掩滅在黑夜裏,薄薄的唇抿得更緊,“他擔心的事情正朝著預期在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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