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順著哨子的聲音望過去。


    隻見馬場邊,喬墨琛著一身與她同色的馬術服,寬肩窄腰,衣服緊包裹著他的身體,典型的黃金倒三角,展現出他身上肌肉的輪廓,融合了中世紀騎士的優雅和鋒利,有種說不出的風流姿意。


    棗紅色的馬如他的主人一樣,這會表現得異常的冷靜和耐心,邁著優雅的步子朝他噠噠地走過去。


    其他的人終於懈了一口氣。


    “臥槽,阿琛,你來得太及時了。”付洋翻身下馬,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邊喘息,一邊捶著胸口,彎著腰,感覺氣再不暢,人馬上就要窒息了般。


    一看就屬於花天酒地多了,有種被淘空了的感覺。


    “你要再不來,這畜生都沒人能治得了它。”付洋緩過一點氣來,半彎著腰,雙手叉在腰上,指著汗血寶馬叫著,“真是謝天謝地,把哥幾個的汗毛都要嚇掉光了。”


    如夢坐在白馬上,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歸位迴去。剛才的一幕,她感覺比坐過山車還刺激,等心髒歸位,血脈的流動似乎慢下來,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暈暈乎乎的。


    她深唿一口氣,雙腿輕夾白雪,想去看看慕九爺的情況怎麽樣,會不會給嚇暈過去了。


    還沒有走到,棗紅馬已走到喬墨琛身邊,馬嘴裏直發出噗呲噗呲地聲音,並低下馬頭去蹭喬墨琛。


    喬墨琛伸手在它的麵頰上輕撫幾下,那馬似乎真通靈性,乖乖地就站在他麵前不動了。


    付洋及其他人忙把慕九爺抱下來,本以為,他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把他抱下來,臉色雖蒼白,說話還算很正常。


    慕容天、秦素琬兩夫妻,從外麵走進來,看見兒子沒事,也鬆了一口氣。


    慕九爺畢竟才四五歲,神智雖正常,一看見他父母,便跑過去,撲在他父親腿上要抱。


    慕容天抱起他,問他還要不要玩。


    他看一眼喬墨琛,水晶般的黑葡萄眼眸垂下,眼底湧過一絲害怕,他雙手抱著他父親,渾身無力的樣子,趴在他父親的身上,蔫蔫地搖頭,不想玩了。


    他說想睡覺。


    付洋忙去安排他們上二樓休息。


    如夢過來,秦素琬夫婦已抱著那小子往馬場二樓的休息區走,成嶺站在馬場邊,等著如夢過來接她下馬。


    喬墨琛翻身上馬,雙腿一踢,汗血寶馬前蹄一抬,邁著沉穩的步子幾步就走到如夢的身邊。


    如夢和喬墨琛的視線相觸幾秒,便想從他身邊走過去,到成嶺那邊。


    “過來。”喬墨琛掉轉馬頭,向如夢伸出手,棗紅馬聽話地和白雪並排著。


    如夢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機械的伸出手,以為他隻是想和她握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


    喬墨琛握住如夢的手腕一帶力,如夢從白雪身上騰空而起,她才落下的心一下子又唿出升上去,她這一摔下去,那是比慕九爺剛才還要險。


    思緒還沒有從恐懼中緩過來,她已被喬墨琛側身攬腰抱著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喬墨琛從後麵抱著她,雙腿一踢,汗血寶馬撒開蹄子就跑起來。


    而剛才喬墨琛和成嶺之間的風潮暗湧,如夢一點也沒有發現。


    秋日的微風從身邊擦肩而過,撩起如夢頭盔下黑緞般柔軟順直的發絲,輕拂在喬墨琛的臉上。


    他的黑眸從後麵專注地盯著她白晰又精致的臉,眉尾輕揚,語氣中帶著淺笑,“帶你去看前麵的風景。”


    如夢安全地被他抱著,緊繃地心平穩下來,有他在,心中無端地冒著喜悅;


    她迴頭朝他微微一笑,整個臉上立馬明媚生輝。


    喬墨琛盯著她的臉一愣,原來馬背上的小公主,是這樣的靈動,充滿生機。


    白雪無端地就這麽被遺棄,成嶺走過去拉著白雪,眼神裏湧著莫名的情緒。


    葉子安牽著馬走到成嶺身邊,望一眼快速飛跑地棗紅馬身上的兩人,酸溜溜地來一句:“臥槽,阿琛和茵茵什麽時候,這麽秀了?”


    “唉,咱們高冷的喬大公子,什麽時候也學會把妹了。”文少豫在旁邊感歎著,“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地抱著茵茵妹妹,一點都不手軟,看來這太陽是要從東邊落下了!”


    “臥槽,他不來點手段,能得到燦爛小公主的青睞嗎?”葉子安恨鐵不成鋼般看著文少豫,“嶺兄,你得好好磨磨他,別讓他輕易地就把茵茵妹妹給拐走了。”


    葉子安似乎有同感,他家裏還有一個被寵得無法無天,沒有成年的小太妹,如果有一天,被其他男人拐走了,他想他心裏得有多不甘。


    他麽的,不是給別人作了嫁衣嗎?


    成嶺平和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這兩人的一唱一和未給予迴複,牽著白雪往馬房裏走。


    喬墨琛帶著如夢,指揮棗紅馬輕鬆地穿過馬場中的各種障礙物,躍過馬場邊緣的圍欄,馱著兩人向著山彎下更遠的地方飛馳而去;


    果然是汗血寶馬,稍微一使力,比在高速公路上開160碼還快,耳邊的風唿唿地吹著,如夢自帶的運動因子在這一刻得到了快意的釋放,心情無端的好起來。


    一路的風景,在秋日分外的美麗。


    兩邊除了草地,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黃色如皺菊般的小花,半山腰上是人工種植的山茶花,紅的白的,讓空氣中都充滿了山茶花淡雅的香味;


    再遠處,是連綿不斷起伏的巍峨山脈,像一道屏障般將豔麗的花兒與外麵隔斷;


    遠離了那一大群人,山花爛漫處,唯有他們這一對。


    喬墨琛輕扯韁繩,棗紅馬聽話地停下來。


    喬墨琛翻身下馬,單手將如夢抱下來,兩人沿著山茶花道緩步地走著;


    如夢沒有想到,看似空曠的馬場邊緣,居然有一個這麽絕妙,適合情人約會的地方;


    喬墨琛這麽輕車熟路,不會是慣犯吧?經常帶著美女漫步在這裏,手牽著手,情意綿綿。


    落日如圓形的紅色瑪瑙,掛在西邊的山頂處,失去正午熾熱的光芒;


    “你以前經常來嗎?”從他今天的馬術以及這匹棗紅馬的表現來看,他的馬應該是經常鍛煉經過馴化的,要不然,也不會和他這麽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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