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吃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上的傷已經被人包紮好了。


    艱難挪動身體掀開被子,環視了周遭的環境,昏黃的燈光,白色幹淨的大床。


    他準備下床檢查一下有沒有出口,咣當咣當的,腳踝上居然又被拴上了鐵鏈,自己的兔子腳鏈不見了。


    隻不過,這一次貼心地拴住了另外一隻腳踝。


    他下意識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上了純棉舒適的睡衣。


    “放我出去。”岑晚緩緩靠近鐵門,邊呐喊邊砸門,腳踝的鐵鏈剛好到了極限的長度,很快就被勒出紅痕。


    太大動作的舉措使得他的頭,劇烈疼痛,眩暈感籠罩下,他聽到了門外走廊,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鑰匙插入洞口的聲音,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借著昏黃的燈光,岑晚按著自己的額頭,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了對方的臉。


    是歐諾,前幾天在電梯攔截他的那個男人。


    “你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裏?”岑晚咬著牙憤怒地質問,眼神中滿是倔強與不屈。


    歐諾看著他,眼神複雜難明,沉默猶豫了片刻,“隻要你好好待在這裏不要鬧,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歐諾,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麽原因,但是你這個行為屬於非法囚禁。”岑晚冷笑。


    歐諾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我隻是想要你陪在我身邊而已,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說完就緩緩靠近了岑晚,想要伸手觸碰他,卻很快被躲開了。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而且我也是男的,你這樣做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岑晚按著自己額頭咬著牙。


    “惡心?”歐諾整個人迅速抱住了岑晚,“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所以是說,我惡心到你了嗎?”


    岑晚掙紮逃脫,卻很快被禁錮在狹小的角落,兩人似乎展開了一場意誌上的較量。


    “我不喜歡男人,在醫院也查證了是異性戀,所以你這樣我覺得惡心。”岑晚想知道自己被囚禁的原因,態度放軟了些。


    “哦?異性戀?”歐諾抬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逼得雙方對視。


    “那我和你認識那麽多年,你們才認識多久,憑什麽…你選他,不選我?”


    “歐先生,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有沒有可能,你抓錯人了呢?”岑晚耐下性子試探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歐諾說著突然蹲下身,抓起了岑晚的褲腿。


    “蕭逸,真沒想到啊,之前留下的痕跡還這麽地明顯,你會不會很痛啊?”


    “什麽?”這是岑晚第三次聽到蕭逸這個名字,然而他右腳踝的舊傷,居然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他的頭劇烈疼痛起來,腦海中噩夢裏的囚禁與現實互相夾雜混合,腳踝的舊傷疤似乎也隱隱作痛。


    (“蕭逸,我喜歡你啊,喜歡很多年了,你怎麽就不願意看看身邊的我呢?他到底是哪裏比我好了?”


    “你乖乖待著這裏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天,我一點也不舍得逼你的啊。”


    ……


    “蕭逸,別再想逃了好不好?現在,外麵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他也沒有功夫再找你,我會對你好的。”


    “我生病了,你像以前那樣關心我好不好?兔子,我不該讓你離開的,忍了那麽多年,不是要看你和別人在一起的……”)


    岑晚像是做了一場暈頭轉向的夢,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是在原來被囚禁的大白床上躺著。


    坐起身摸了摸吃痛的後腦勺,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腳上的鐵鏈還是存在的,右腳踝的舊傷疤也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說,右腳踝的傷疤就是證明他是蕭逸的證據嗎?


    那他又是什麽原因失憶的,歐諾到底和蕭逸是什麽關係呢?


    岑晚心裏頭多了一大堆疑問,忽而腦海中閃過那個看不清長相的白衣男生,他非常難受地雙手按住了自己受傷的頭。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岑晚難受地喊出來。


    外麵已經天黑了,歐諾端著晚餐推開了鐵門,“都是你喜歡吃的,我親手做的,你試試看味道怎麽樣?”


    “我不會吃的,除非你放了我。”岑晚看了一眼整桌的食物不為所動。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是,我知道自己一點也不喜歡被人關著。


    不管我是不是你口中說的蕭逸,我都不會喜歡一個把自己囚禁的人。而且可以確定,我並不喜歡男人。”


    啪的一聲,歐諾一巴掌唿到岑晚的臉上,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點血跡,輕咳了兩聲。


    “過幾天,我們就一起出國結婚吧。”


    歐諾掏出紙巾,坐在旁邊,貼心地幫忙擦拭掉嘴角的紅色,“剛剛是我太用力了,你別生我的氣。”


    岑晚推開了對方的親昵,側過身將被子蓋住了自己,額頭靠在枕頭的邊沿,臉上剛剛打過的地方也熱辣辣的。


    “你這樣折磨自己又有什麽用呢?”歐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拉開蓋住了臉的被子。


    岑晚閉上了眼,不再理會對方。歐諾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滿是矛盾與掙紮。


    曲默奇那邊,警方很快對餐廳周邊的監控攝像頭展開了全麵排查。


    然而,帶走岑晚的人極為謹慎,帶著帽子和口罩,僅能辨別模糊的身形。


    且,其行動路線顯示出對附近路況的諳熟於心。


    逃逸車輛的車牌也被刻意遮擋,追蹤途中又巧妙避開了設有監控的路段,最終失去蹤跡。


    顧野眉心緊蹙,似乎有思緒在腦海中翻湧。他簡單地和周鑫他們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駕車離開了警局。


    坐進車內,他立即撥打了歐諾的電話,可聽筒裏隻有無盡的忙音,始終無人接聽。


    他依照記憶中的路線,疾馳向歐諾的別墅,抵達後用力地按響了門鈴。


    呆了片刻,管家才慢慢打開大鐵門的一條縫,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不好意思啊,歐總今天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哦?歐先生生病了啊。”顧野目光敏銳,自上而下地審視管家,緩聲開口:“我今天是來找歐小姐的。”


    言罷,他提步欲入,管家神情瞬間慌張,再次急忙阻攔:


    “不好意思,大小姐去了分公司那邊考察,近期不會在鬆市,顧先生請迴吧。”


    顧野微微點頭,“嗯,那我改天再過來吧。”


    他臨行前,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花園不遠處的別墅樓上,似要穿透牆壁探尋什麽。


    直到他的背影上了車漸漸遠去,歐諾才緩緩放下窗簾,轉身悄然離開了三樓的房間。


    顧野開車離別墅有一段路就靠邊停了車,心中疑雲密布。


    他感覺歐諾是做賊心虛,而管家那閃爍其詞的模樣更加證實了這個想法。


    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證據可以指認。


    拿起手機給周鑫發了已知的信息後,他又開車去了寵物店找蔣雅楠。


    “雅楠姐,你可以聯係一下歐婭嗎?”


    顧野幫忙抱住小婷婷,“就日常寒暄那種,你幫我問問,她什麽時候迴鬆市。”


    “顧野,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蔣雅楠問了一句,“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胃痛又犯了嗎?”


    顧野輕輕地哄著懷裏小寶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雅楠姐,我見過蕭逸了,這幾天來了a鎮,但是又失蹤了。”


    “顧野,你的意思是……”蔣雅楠驚了一下,“我馬上來打給歐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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