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身穿著皮甲,外麵罩著夜行衣,臉上也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


    一看這打扮,就知道是敵軍的密探。


    此時,這密探正彎弓搭箭,箭頭直指火頭軍眾人。


    劉隆心中一驚,暗叫不好。


    之前不管是駱豪勇還是張老三,都提到過林子中有敵軍的密探在活動。


    劉隆本以為張老三這個家夥的滿嘴胡言,沒想到還真被他說中了。


    如果真讓這黑衣人得手,火頭軍眾人恐怕兇多吉少。


    畢竟夥頭軍的幾人並不擅長戰鬥,此時手裏拿的又都是刀槍,根本沒有那弓箭這種遠程武器。


    反觀黑衣人,手持弓箭,又占據製高點,以高打低,以遠程吊打近戰,怎麽的也要先殺掉兩個夥頭軍。


    即算夥頭軍的幾人不潰逃,這黑衣人也不懼。


    作為密探,他們都是周國選出來的精銳士卒,至少都是凝血境的高手,在林子裏可以輕鬆的以一敵二,碰到夥頭軍這種戰鬥力,要是拚著受傷的話,說不定可以一打三。


    因此這黑衣人查探到了有一夥敵軍之後,不僅沒有唿叫援軍,反而敢一個人就朝一小隊人發起攻擊。


    “不好辦呀!”


    劉隆看著自己手裏僅有的一把鏽跡斑斑的斧頭,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強行壓抑住想要驚唿的衝動,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密探身上。


    那密探身形隱蔽在樹杈子後麵,與樹幹融為一體,若非劉隆恰好躲在這個角度,幾乎難以察覺。


    他心中暗自慶幸,多虧自己沒有貿然現身,否則現在恐怕也已成為那箭矢之下的目標。


    “怎麽辦?衝出去?”


    劉隆迅速在腦海中盤算對策,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視不理,至少也要在黑衣人的箭下救走傅山海。


    但是要是衝出去,這密探的弓箭肯定第一個先掉過頭來射他。


    偷襲!


    隻能是偷襲!


    拿斧頭扔他!就像拿斧頭扔野雞一樣!


    劉隆腦海中靈光一閃,迴想起了修煉“五行吐納術”時體內湧動的那股神秘力量。


    盡管這股力量他尚未完全駕馭,但是有了之前劈野雞的經驗,他決定放手一搏。


    他悄悄地從大樹後繞出,盡量不發出聲響,試圖尋找一個既能保護自己也方便出擊的位置。


    正當劉隆小心翼翼地移動之際,樹幹上那黑衣弓箭手曈曨萎縮,已經開始拿起弓箭瞄準目標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夥頭軍小隊這邊,也沒有關注背後。


    此刻的夥頭軍四人,在他的眼中就是活脫脫的四個人頭的功勳。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將目光鎖定在張老三身上,他認出了張老三伍長的身份,當即拉動弓弦,發起攻擊。


    嗖~


    箭矢瞬間離弦,直指張老三心窩。


    “啊!”


    那邊張老三發出一聲慘叫,他來不及反應,就被一箭穿心。


    夥頭軍眾人轉眼瞧見張老三胸口飆出一道血箭,整個人直挺挺的就倒下了,趕緊尖叫起來。


    “有埋伏!”


    劉隆目睹此景,也來不及多想,抓住機會,體內氣力上湧,身形驟然變得矯健如飛。


    就在弓箭手準備射出第二箭的瞬間,劉隆已積攢全身之力,將手中一把生鏽的斧頭猛然擲出。


    黑衣人雖身經百戰,反應迅捷,但劉隆這一擲實在太過突然,且力道大得驚人。


    黑衣人隻能勉強將身體側移,卻仍無法完全避開那唿嘯而來的斧頭。


    斧頭狠狠地砍中了他的右肩膀,瞬間撕裂了黑衣,鮮血噴湧而出。


    巨大的衝擊力讓黑衣人失去了平衡,從樹上摔落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劉隆見狀,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反擊的絕佳機會。


    他毫不遲疑地大聲疾唿:“兄弟們,有埋伏!但敵人隻有一個,而且已經被我砍傷了!大家快圍過來,一起抓住他!”


    他的聲音瞬間將陷入驚駭和混亂的火頭軍眾人喚醒。


    傅山海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拿起長槍,就如同猛虎下一般,衝向了黑衣人。


    其餘的火頭軍成員也紛紛迴過神來,怒吼著圍攏過來,他們或持刀,或握棍,或舉盾,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四比一!


    這個時候,夥頭軍占據了明顯的人數優勢。


    黑衣人雖然是凝血境,身手不凡,但此時肩頭受創流血不止,再加上人群中傅山海的武藝並不比他低。


    因此每當他試圖突圍,都會被眾人合力擊退。


    拉扯了一炷香之久,這黑衣人也終於力竭了。


    在劉隆和傅山海的帶領下,眾人將這名黑衣人生擒活捉,牢牢地綁在了大樹下。


    抓住黑衣人之後,劉隆小心翼翼地對他進行了搜身,從他的懷中搜出了一塊精致的銅牌,上麵刻哨長的字樣。


    哨長就是什長,看實力應該是凝血後期的修為,要不是劉隆砍中他一斧頭,傅山海也也壓製不住他。


    按照宋國的軍功製度,活抓一名哨長可以官升一級。


    劉隆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傅山海,兩人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隨後,他們又走到了死去的張老三身邊。


    劉隆蹲下身,摸了摸張老三頸部的脈搏,確認張老三死透了,這才五味雜陳的合上張老三那睜得大大的雙眼。


    這時,傅山海從張老三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打開一看,竟是一份契約書。


    “聾子,你看看,好像是關於你的事!”傅山海將契約書遞給劉隆。


    劉隆接過一看,契約書上明確寫著張老三接受胡豔委托,謀害劉隆的詳細計劃,以及事成之後應得的報酬。


    按理說這種事情雙方都不會留下這種明麵上的證據,但是張老三生性多疑,這樣做顯然是為了確保胡豔不會事後不認賬,才讓她留下了這份契約書作為證據。


    看完這份契約書,劉隆心中的謎團終於解開。


    他明白了張老三為何會三番幾次將自己往林子裏趕,原來是想拿他的命換錢。


    看向張老三死不瞑目的雙眼,劉隆歎了口氣,撕掉了這份契約書。


    “這些銀子怎麽辦?”


    這時,傅山海將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二十兩銀子全部擺了出來。


    “分了吧!這是戰利品,咱們幾個都出了力,一人拿五兩吧!”


    劉隆沒有猶豫,直接決定將這筆錢平均分給在場的四個人,作為大家這次出手的獎勵。


    “兄弟們,這次我們雖然遭遇了意外,但也算是有所收獲。這錢你們拿著,算是咱們的戰利品。


    還有,關於張老三要害我的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保密。畢竟,他已經死了,我也沒必要再去追究什麽。”


    另外兩個夥頭軍一個叫馬歡,一個叫江迴,他們數了數手裏的銀子,連連點頭。


    出來當兵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他們是最底層的夥頭軍,一個月也就三錢銀子的軍餉,這分到手的五兩銀子,可抵得上他們一年的軍餉了。


    馬歡機靈地說道:“劉哥,你放心,我們迴去後一定把功勞都算在你身上,讓你晉升成夥頭軍的伍長!張老三那小子平時就貪汙獨吞銀子,對我們也不好,他死了是活該!”


    江迴也雞啄米一樣點頭:“對對對!要不是劉哥你眼疾手快,一斧頭砍傷了那敵軍,我們就危險了!你當伍長,我沒意見!”


    一旁的傅山海那張原本就堆滿笑容的臉上,此刻更是樂開了花,毫不猶豫地伸手將白花花的銀子揣入懷中,其態度之明確,顯然對於劉隆出任伍長這件事是打心眼裏讚成的。


    劉隆聞聽此言,心中不禁暗自竊喜起來:


    這地方看起來倒也不難闖蕩啊,隻要舍得拿出足夠多的好處,這些人嘴巴甜得簡直比唱山歌還要動聽呢!


    想到此處,他微笑著伸出雙手,輕輕拍打了幾下身邊幾人的肩膀,然後朗聲道:“承蒙各位兄弟如此厚愛與支持,劉某在此謝過大家了!


    日後但凡有我一口飯吃,定然不會虧待諸位兄弟,保證讓大家也都能跟著吃香喝辣的。


    不過眼下這裏並非久留之地,咱們還是趕緊先撤迴軍營再作打算吧!”


    對此,其餘三人皆無異議。


    於是,劉隆當機立斷,安排馬歡與江迴砍來兩根樹枝,以藤蔓綁之成爬犁,而後將張老三的屍首抬到了上麵,由兩人輪流拉著爬犁下山。


    而傅山海與劉隆則一前一後,用長槍押解著俘虜,帶前麵帶路,一行人快速的朝營地方向撤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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