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一名穿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帶著幾個下人出現在破舊府宅的門口。


    地麵上,依舊染著一片片鮮血。


    大門已然千瘡百孔,透露出這處府宅的落寞。


    院內倒是收拾的幹淨整潔,主要也是沒什麽東西,偌大的院子,連個像樣的桌子都沒有。


    “也太慘了些。”


    公子附庸風雅,也弄了一把折扇放在手裏。


    還別說,真有點紈絝子弟的風範。


    剛要進門,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嗬斥之聲,“錢老爺府上辦事,不相幹的抓緊滾蛋。”


    公子扭頭一看,頓時看到一個皮青臉腫,手臂還斷了一隻的中年男子,帶著十幾個武者臉色陰沉地走了過來。


    “給我砸。”


    男子指著府宅怒喝,“敢對老子動手,今日必須砸碎了這處府宅,讓那個賤人沒地方住。”


    “遵命。”


    武者們連忙拿起棍棒,衝向殘破的大門。


    “慢著。”


    公子微微抬手,身後的下人立刻衝出去擋在破舊的大門前麵。


    “這位大哥,好好的府宅,砸了多可惜啊。”


    公子笑眯眯地說道。


    “你是誰?”看到對方穿著不凡,中年男子決定摸清楚門路再說。


    “在下王敬生。”


    合攏折扇,王敬生微微拱手,“乃是河西郡王家之人。”


    敬生其實就是王悍的字。


    如今王悍以及南竹先生的名號都太響亮了,反倒是不怎麽使用的王敬生鮮少人知。


    “原來是王公子。”


    男子拱手道:“在下成海,乃是錢老爺府上的家丁。”


    成海也摸不清楚王家有多厲害,他知道河西郡,位於江南富庶之地,距離淩州得有上千裏遠。


    考慮到江南門閥眾多。


    讓成海下意識的認為,這位王敬生就是門閥的少爺。


    “王公子與這家府上有舊?”


    成海謹慎問道。


    “說起來倒也不算舊識,就是以前跟這家鏢局合作過,覺得不錯便過來看一眼。”


    王悍眯眼問道:“雖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這家裏的人?”


    “嗯?”


    成海臉色微變,“王公子要趟這趟渾水?”


    “不是趟,隻是見不得孤兒寡母受苦罷了。”


    王悍說著,拿出一個錢袋子拍到成海的手上,“請弟兄們喝個酒,怎麽樣?”


    成海顛了顛,很重,最低得有十兩銀子。


    “王公子,不瞞你說,我倒是想放過這家人,問題是他們欠了錢老爺十萬兩黃金啊。”


    成海將錢袋子裝入懷中,“錢老爺吩咐過,每天都要來鬧一次。”


    “看在王公子的麵子上,我最多不泄私憤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王悍眼神一凝,“沒得商量?”


    “沒有。”成海果斷說道:“十兩銀子,最多能讓我不砸房屋,那個賤人,肯定要出來挨一頓打。”


    “原來是這樣。”


    王悍深深地吸了口氣,驟然抬腳,將猝不及防的成海踹飛。


    後方的手下見狀,紛紛動手,僅僅一個瞬間便將十幾個家丁全部製服。


    “靠。”


    王悍一腳踩在成海的胸口,怒斥道:“給臉不要臉,收錢還特麽不辦事。”


    “你怎麽敢的?”


    “既然麵子不夠,沙包大的拳頭夠不夠?”


    “欺負孤兒寡母,還一口一個賤人,今日老子就教教你怎麽做人。”


    咣咣咣。


    成海本就受傷,被王悍這一頓毒打,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下屬之中,戴著草帽的萬戰斧看的感動不已。


    他以為王悍隻是來看看情況而已。


    萬萬沒想到,王悍竟然如此爽快,將萬家的風險,全部轉嫁到自己身上了。


    咣。


    又是一拳砸下,成海滿臉鮮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滾蛋。”


    王悍瞪了家丁們一眼,“告訴你們家老爺,有事衝著我王敬生來,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麽本事?”


    家丁們見王悍兇狠,一句狠話也不敢說,抬著成海就跑走了。


    直到外麵沒有了哀嚎之聲。


    躲在房內的母子倆才敢偷偷的探出頭,發現王悍正在往裏麵走。


    許雁娘便咬牙走了出來,衝著王悍盈盈一拜,“多謝王公子。”


    “客氣了。”


    王悍累的不輕,氣喘籲籲地問道:“有水嗎?來一杯。”


    “王公子,我去給你倒水。”


    萬源腿腳麻利的跑進房屋,不一會兒便端了一碗水過來。


    孩童的心思較為簡單。


    王悍幫他們打壞人,那他就是萬源心裏的好人。


    隻可惜家裏著實太窮了些,連個像樣的食物都沒有,更不用說用來招待了。


    咕咚。


    王悍將水一飲而盡,抹去嘴上的水漬,盯著許雁娘笑道:“雁娘,想沒想過離開淩州?”


    “我……”


    許雁娘的臉色極為複雜,“我離不開的。”


    “擔心娘家人的安危嗎?”


    王悍一眼便看出了王悍的擔憂,“他們也可以一起走,我王敬生,足以護你們周全。”


    許雁娘猛然哭出聲來。


    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了,“公子不知,錢老爺對我們看的很緊,不會給我們離開淩州的機會的。”


    “何況我大哥在淩州的差事很好,他也不會同意離開。”


    王悍以手托腮,沉吟道:“這麽說來,就隻能跟錢老爺正麵對著幹了啊。”


    “正好,當前不知道該如何動手,索性就從錢老爺開刀。”


    剛來淩州城,王悍本想著以溫水養青蛙的方式,先弄清楚淩州州牧的情況,再一步步的做出應對。


    但現在。


    許雁娘母子倆的處境,讓他不得不更改一些計劃。


    “我以王敬生的身份占住這處寨子,錢老爺必然不會罷休。”


    王悍自語道:“拔出蘿卜帶出泥,若是那批貨物當真跟官府有關係,解決掉錢老爺後,必然能把官府引來。”


    “隻是這樣一來,我就要從暗處走到了明麵上,風險會增加許多。”


    “罷了,隻要王悍的身份不暴露,屆時殺了州牧,也大可逃出城去。”


    王悍苦笑道:“話說迴來,我還沒體會過紈絝子弟的富二代生活呢,這倒給我一個機會了。”


    “公子說什麽?”


    許雁娘總覺得眼前這個公子怪怪的。


    他不就是紈絝子弟嗎,怎麽會沒體會過什麽富二代生活呢。


    “雁娘,想不想見個人?”王悍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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