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麽辦法?”


    關閉了青龍殿的大門,墨非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想的,真的要把希望寄托在這個質子身上了。


    邊烏尋垂著眼睛,依舊一副恭敬內向的模樣,“據我所知,羽林衛無論在誰的手裏,但有一條原則問題是不能避免的,那就是保護皇帝與京都安危。”


    墨非白點頭,“是。但現在,是並肩王祁隨手握這支勢力,除非朕有足夠的理由,否則無法調動他們。”


    邊烏尋忽然抬眸,驀地咧嘴一笑,朝著墨非白露出了一個他有些看不懂的目光,“隻要陛下生命受到威脅,羽林衛無論在誰手中,都得動。不動,就是死罪,但隻要他們被迫動了,進了這個皇宮,陛下還會沒有機會殺一儆百,收迴權柄嗎?”


    墨非白皺了皺眉,看著他幽森的目光,有種想要後退一步的衝動,“你想幹什麽?”


    邊烏尋忽然朝著他逼近了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隻是希望,陛下陪我演一場戲而已,把羽林衛合理引入皇宮的一場戲。”


    “戲?”


    墨非白神色一動,望著他蒼白的臉,“其實朕也不是那麽急迫地想要收迴——”


    他話音未落,邊烏尋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墨非白渾身一僵,“邊烏尋,你到底——”


    抱上他的那一刹那,邊烏尋近乎癡狂地喟歎出聲,接著在墨非白不解的目光中,掏出來一把不知道哪裏來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上,“陛下,委屈您一下了。”


    墨非白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是卻並不能接受這樣的辦法,“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也許朕的確可以輕鬆拿迴羽林衛的掌控權,可你呢?你這是弑君之罪,有可能當場會被亂箭射死,即便沒有,事後你也會成為重罪,千夫所指!”


    邊烏尋幾乎整個人都抱在他的身上,盡情唿吸著他身上的氣息,聲音竟有幾分不平穩了,帶著說不出來嘶啞和祈望,“墨非白,我的陛下,您一定會保下我一條命的,是嗎?”


    他在這個大慶皇宮,已經快要忍瘋了!


    明明在戎國忍了十八年,都早已習慣了忍耐這個詞,可是到了大慶的皇宮,見到了懷裏這個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擁抱一次的人,他就發現他曾經的忍功都變成了一個屁!


    忍這一個月,都差點兒把身體忍爆炸了,他不打算忍下去了,他要計劃著幫墨非白壓製祁隨的同時,也該考慮一個自己的脫身了。


    戎國,他要迴到戎國,但不是為了再也不見這個讓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縈,忍耐不下去的人。


    而是為了,更好地迴來見他。


    也許隻有那樣,再次相見,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質子,而墨非白的身邊,那什麽祁隨段青方鴻的,才再也不能跟他爭奪墨非白心裏的位置。


    計劃也許倉促至極,但他已經實在等不下去。


    他不能看著墨非白身邊圍繞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還個個都能入他的眼!


    墨非白的眼睛,就隻能看著他一個人!


    “不,不行!”


    墨非白抬手,想要推開抱住自己的邊烏尋,“朕是能保住你的命,可也隻能是保住你的命,你以前已經受過了太多的苦,朕不能為了一個什麽羽林衛的掌控權,就把你再放到那樣萬人指責的境地去,那樣,朕恐怕再也不能把你留在身邊了。”


    真要是那樣,他不顧其他人的指摘,強行留住邊烏尋的命,已經是極限。


    想要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再把人放在宮裏,放在身邊,就絕無可能了,縱然他是皇帝,也堵不住那悠悠眾口。


    邊烏尋抬起頭來,突然笑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下一瞬,砰地一聲,他“挾持”著墨非白踹開了青龍殿的門,“大慶皇帝在我手中,不想他死,你們這群侍衛,就別輕舉妄動!”


    正在率軍守宮未走的段青陡然一震,蹭地一聲拔出了佩刀,“你敢!放開皇上,饒你不死!”


    他就說這什麽戎國質子不可靠吧,原來是要刺駕,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段青懊惱不已,他怎麽就那麽大意,放心這質子單獨跟皇上進了殿!


    他隻以為今夜若有動靜,也是有人從外逼宮,哪裏想到會從殿內出事!


    墨非白見事已至此,他已經是攔不住邊烏尋了,索性朝著段青使了個眼色,“段青!還不速速通知羽林衛,命他們進宮救駕?”


    段青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可是皇上您危在旦夕,末將當在此與這質子周旋,救出皇上才要緊啊!”


    墨非白:“……”


    這個木頭腦袋,怎麽不會看人眼色辦事兒呢。


    邊烏尋也是無語了,抓住墨非白的手箍得更緊了,“段青,你要敢動,我就殺了他!我是怕羽林衛,哈,但是!你有時間去嗎?”


    墨非白:“……”


    小夥子,你哈那一下是想表達什麽?


    你是真怕還是假怕?


    “哦!”


    遲鈍的段青終於隱約明白了點兒什麽,“我這就速速叫來羽林衛,將你這個膽敢刺駕的謀逆之人當場射殺!你們都不可輕舉妄動,傷到了皇上,你等可吃罪不起!”


    後麵幾句話,當然是對他手下的兵士說的。


    …


    “皇上遇襲!?”


    聽到羽林衛突然出動的消息,還因為之前的事情氣得睡不著的祁隨,先是以為羽林衛膽敢越過他擅自行動,正要發怒,卻聽到了墨非白遇襲的消息。


    “羽林衛現在何處?”


    這下祁隨可徹底坐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慮了,總覺得這看似一日之內皇帝兩次險遭難的一切,越來越像是衝著他這個並肩王來的,而不是衝著墨非白。


    因為今日連番變故,看似都是在謀害皇帝,可實際上結果卻是他這個並肩王,已經失去了奪位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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