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飾區柴又,東京下町的典型代表,有著濃厚的生活氣息。齋藤遙換下職業套裝,一身不起眼的休閑裝扮,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商店街上。她刻意放慢腳步,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路過一家賣鯛魚燒的小店,香甜的氣味飄散開來,齋藤遙停下腳步,買了一個。


    “老板,生意不錯啊。”齋藤遙狀似隨意地和老板攀談起來。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他接過錢,含糊地應了一聲:“還行吧。”


    齋藤遙咬了一口鯛魚燒,“我聽說這一帶的店鋪都是藤井財團的產業?”


    老板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你……你問這個幹什麽?”


    齋藤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板的神色變化,心中了然。“沒什麽,隨便問問。藤井財團可是大企業,聽說他們對商戶很照顧啊。”


    老板的眼神閃爍不定,“還……還行吧。”


    齋藤遙笑了笑,沒再追問,付了錢轉身離開。她知道,從這個老板嘴裏撬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接下來,齋藤遙又走訪了幾家店鋪,從賣蔬菜的大媽到經營居酒屋的大叔,她嚐試著用不同的方式打探消息,但結果都一樣。


    一提到藤井財團,人們要麽顧左右而言他,要麽幹脆閉口不言,甚至還有人直接把她趕了出去,嘴裏罵罵咧咧地說著“滾遠點,別惹事!”


    一家古董店的老板,更是個火爆脾氣。見齋藤遙問起藤井財團,他猛地放下手中的放大鏡,指著齋藤遙的鼻子破口大罵:“臭娘們!你是什麽人?敢打聽藤井財團的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古董店老板身材矮胖,滿臉橫肉,口水噴了齋藤遙一臉。齋藤遙強忍著怒火和惡心,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一群軟骨頭!”齋藤遙低聲咒罵了一句。她用力擦了擦臉,卻怎麽也擦不掉那種被羞辱的感受。


    她知道,在葛飾區,藤井財團就是天,就是神,沒有人敢挑戰他們的權威,也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得罪這個龐然大物。


    齋藤遙怒氣衝衝地迴到家,一股醬油和味醂混合的香氣撲鼻而來,餐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味增湯、烤魚和幾碟小菜。


    她的丈夫森本良平係著圍裙,正從廚房端出一盤天婦羅,看到齋藤遙迴來,臉上堆起笑容:“啊,遙,你迴來了,辛苦了!快洗手吃飯吧。”


    這幅溫馨的畫麵卻絲毫沒有溫暖到齋藤遙。她一把扯下肩上的包,重重地摔在餐桌旁上。“吃什麽吃!氣都氣飽了!”


    森本良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天婦羅,解下圍裙,走到齋藤遙身邊,輕聲問道:“怎麽了?今天工作不順利嗎?”


    “何止是不順利!”齋藤遙一把抓過桌上的啤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泡沫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我今天去柴又調查藤井財團的事,那些商戶一個個都跟啞巴似的,什麽都不肯說,還有個古董店的老頭,口水都噴到了我的臉上!真是豈有此理!”


    森本良平輕輕地歎了口氣,拿起紙巾擦拭著齋藤遙嘴角的啤酒漬。“遙,我知道你工作壓力大,但是你也得注意安全啊,藤井財團可不是好惹的……”


    “安全安全!你就知道安全!”齋藤遙一把推開森本良平的手,怒吼道,“你以為我願意去招惹他們嗎?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以為我每天在外奔波,容易嗎?我還要忍受那個色鬼部長的騷擾,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


    森本良平被齋藤遙的怒火嚇了一跳,他後退了一步,低聲說道:“遙,你冷靜點,別這麽大聲……”


    “冷靜?我怎麽冷靜!”齋藤遙指著森本良平的鼻子罵道,“你每天在家洗衣做飯,當然可以冷靜!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麵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你除了做飯洗衣,還能幫我什麽?你能幫我升職嗎?你能幫我對付那個色鬼部長嗎?你什麽都做不了!你就是一個廢物!”


    森本良平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咬著牙,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遙,我知道你辛苦,但是我也在盡力做好我的責任,難道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嗎?”


    “你的責任?你的責任就是做飯洗衣?這就是你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齋藤遙冷笑一聲,“你看看人家,哪個男人不是在外麵打拚事業,你呢?你躲在家裏,像個家庭主婦一樣,你算什麽男人!”


    “我……”森本良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感到無比的委屈和憤怒,他為了這個家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每天在家操持家務,卻得不到妻子的理解和尊重,反而被她罵成廢物。


    “我什麽我!你無話可說了吧!”齋藤遙越說越激動,她一把將桌上的碗筷掃落在地,“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男人!”


    森本良平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指著齋藤遙吼道:“齋藤遙!你別太過分了!我為了你放棄了多少你知道嗎?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你竟然這麽說我!”


    “我過分?我過分?是誰過分?!”齋藤遙的雙眼通紅,眼淚奪眶而出,“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這個家嗎?!”


    “我……”森本良平看著歇斯底裏的齋藤遙,心中充滿了無力感。他轉身走到客廳,拿起一瓶威士忌,仰頭灌了一大口。


    齋藤遙哭著跑迴臥室,重重地關上門。


    森本良平獨自坐在客廳裏,借著酒精的麻痹,他開始反思這段婚姻。當初他為了齋藤遙放棄了去美國進修的機會,選擇留在日本照顧她,他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現在,他卻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他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第二天清晨,齋藤遙醒來的時候,發現森本良平已經離開了家。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遙,我出去走走,冷靜一下。早飯在鍋裏,記得吃。”


    齋藤遙看著紙條,心中五味雜陳。她走到廚房,打開鍋蓋,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是味增湯的味道。她盛了一碗湯,慢慢地喝著,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森本良平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他走到一家公園,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一片茫然。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他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根煙。


    “先生,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有什麽煩心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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