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住吉會跟一和會繼續對山口組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山口組的地盤不斷被蠶食,曾經不可一世的黑道帝國搖搖欲墜。


    佐佐木親眼目睹了一場又一場的血戰,目睹了無數的死亡和毀滅。他漸漸麻木了,不再為殺戮而感到惡心,他變成了一個冷血的機器,隻知道服從命令,完成任務。


    山口組總部,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頭中西一男麵色鐵青地坐在辦公桌前,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草味。


    他手裏緊緊捏著一份報告,報告上顯示,山口組的勢力範圍已經縮小了一半,曾經牢牢掌控的地盤、賭場、夜總會相繼淪陷,死傷的兄弟不計其數,損失慘重。


    他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陣頭痛欲裂。


    “總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頭中西一男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困獸般兇狠地瞪著心腹,“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跟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他怒吼道,聲音嘶啞而帶著一絲絕望,卻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可是…我們的人手已經…”心腹還想再勸,卻被頭中西一男粗暴地打斷了。


    “閉嘴!”頭中西一男猛地一拍桌子,“我還沒死,山口組就還沒有倒!就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然而,頭中西一男的強硬並沒有改變山口組的頹勢。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山口組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曾經的輝煌如同沙灘上的城堡,在對手的猛烈攻勢下迅速崩塌,曾經的榮耀也逐漸被鮮血和失敗所掩蓋。絕望的情緒如同瘟疫般在山口組內部蔓延,忠誠和信仰也開始動搖。


    武田康之走到頭中西一男身邊,躬身說道:“總長,請恕屬下直言,如今大勢已去,再拚下去,山口組的百年基業就真的毀於一旦了。不單如此,您的妻女也會受到牽連…”


    頭中西一男痛苦地閉上眼睛。他何嚐不知道如今的局勢?可他不甘心,他才剛剛當上山口組的總長,屁股都還沒坐熱。


    但是,武田康之的話如同尖刀般刺痛了他的心,他的妻女,那是他最後的軟肋,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底線。


    “現在這種局勢,他們會接受我們的投降嗎?”


    “會的,”武田康之語氣堅定,“實不相瞞,住吉會跟一和會的高層已經聯係了我,他們說隻要您肯代表山口組投降,他們可以保證您家人的安全,並且,可以保留山口組一部分勢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裏靜得可怕,頭中西一男知道投降對於自己意味著什麽,但是,為了他的妻女,他不得不做出這個艱難的抉擇。


    終於,頭中西一男緩緩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我…投降。”


    ......


    ......


    烏雲低垂,就像是要壓垮整個東京。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地麵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


    一輛黑色的皇冠轎車,緩緩停靠在位於荒川區的住吉會總部大樓前。車門打開,頭中西一男和武田康之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頭中西一男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和服,根本無法抵禦這刺骨的寒意。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雙眼中充滿了疲憊和絕望。曾經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如今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和無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感覺肺部如同被針紮一般疼痛。


    住吉會總部富麗堂皇,與風雨飄搖的山口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頭中西一男和武田康之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寬敞的會客廳。


    房間內,稻葉花音和山本廣正襟危坐,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稻葉花音身著黑色和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眼中的淩厲和得意。


    “頭中西一男,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看到頭中西一男進來,山本廣譏諷道。


    頭中西一男努力保持著最後的尊嚴,將手中的降書遞給稻葉花音,“稻葉總長,山本總長,我今天來,是為了山口組不至於被除名。還有我的妻女,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隻求你們能放過她們。”


    稻葉花音接過降書,隨意地翻了翻,然後扔在桌子上,“很好。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按照規矩辦吧。”


    頭中西一男點了點頭,他知道稻葉花音所說的“規矩”意味著什麽,這也是維護他尊嚴的最後方式。


    他緩緩地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讓他感到一絲寒意,也讓他更加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的結局。他的目光掃過房間裏的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武田康之的臉上。


    武田康之的表情複雜,有惋惜,有不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


    稻葉花音輕輕抬起右手,一個身穿和服的魁梧男子捧著一個漆紅的木製托盤走到頭中西一男麵前。


    托盤上,一塊潔白的毛巾被整齊地卷成圓筒狀,旁邊靜靜地躺著一把鋒利的短刀。


    頭中西一男顫抖著雙手,拿起那卷白色毛巾,用牙齒緊緊咬住。


    接著,又拿起短刀。


    他凝視著這把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年少時的輕狂,壯年時的輝煌,以及如今的落寞和無奈。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房間裏寂靜無聲,隻有窗外唿嘯的風雪聲,如同死神低沉的嗚咽。他知道,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頭中西一男閉上雙眼,猛地將短刀刺入腹中!


    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如同烈火焚燒,如同萬蟻啃噬。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肌肉痙攣,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浸濕了口中的毛巾,但他仍然死死地咬著,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然後緊握刀柄,用力向右一拉……


    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和服,如同飄落的櫻花,淒豔而悲壯。


    武田康之手持武士刀站在一旁。作為臥底,他成功地瓦解了山口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但看著曾經的兄弟,如今在自己麵前切腹,他的內心無比複雜。


    “頭中君,一路走好。”武田康之閉上眼睛,壓抑住內心的波瀾。


    然後,他猛地睜開雙眼,舉起手中的武士刀,對準頭中西一男的脖子,毫不猶豫地揮了下去。


    刀光一閃,鮮血噴湧而出。頭中西一男的頭顱飛了出去,滾落到稻葉花音的腳邊。


    稻葉花音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顱,然後用腳尖輕輕踢開。


    “把屍體處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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