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鬱璞本覺得論述這種事,是自己拿手的。於是,迴去之後就寫了一篇工整、漂亮的論述。以論述不依靠靈紋道術,而建設洗澡堂是不太可行的。


    自信滿滿拿給先生一看,本以為是肯定能夠過關的。結果其中觀點,被付自安駁的體無完膚。


    恪物院的學修那是要講道理的,何鬱璞對於先生提出的道理都心服口服。隻好拿迴來再改了一次論述……


    這次何鬱璞自己也沒信心了,結果當然也還是被再駁了一次。


    尤其是付自安最後的一句話,讓何鬱璞真的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付自安說:“你迴去趕緊把這篇論述燒了,也莫要在向別人提起,真的有人問起也別說跟我有關。我真的很怕,別人會以為那是我教你寫的……”


    備受打擊之後,何鬱璞這次真的是認真細想了。之後他也意識到先生才是對的。不過是持續的燒些熱水,給很多的人洗澡。哪怕不用靈紋道術,也能實現。


    何鬱璞所能想到的所有阻礙,比如能效、水的重複利用、引水之法、以及避免炭毒等等。這些都在《恪物入門諸學》當中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尤其是當何鬱璞開始認真的計算其中成本的時候猛然發現,用這些,比靈紋道術節省的太多了!


    雖然有些浪費的現象,但無非是浪費了一些煤、水之類的東西。與靈紋道術所需要消耗的靈玨相比九牛一毛!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何鬱璞小小的世界觀被衝擊了一下。


    他從來都覺得靈紋道術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優途徑,就連恪物院學舍的熱水洗澡方案,都是使用的靈紋道術。


    可先生早就知道,那很浪費。其實有更簡單的辦法。這讓何鬱璞不得不再重新審視,那些被他兩三個星期就背過去的《恪物入門諸學》。


    同時,付自安也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指點他一些常用、有用的物理知識。這一部分,恰好是恪物院學修慣會忽略的部分。


    這恪物院的入門諸學,其實是一堆學問的統稱,各種各樣的書籍都有五十餘套。


    在恪物院中講學的重點是與道法、靈紋道術相關的部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隻是用來佐證道法、靈紋道術的正確性。恪物院的先生常常對它們是一筆帶過,就說說那本書上說了相關的事,可以去看看之類。


    但這些東西的正確性已經被佐證過數千年了,到了不用佐證的程度。所以,那些充當證據的書籍,便不再被人重視了。


    然而,這一部分便是付自安眼中真正的恪物學。與付自安在藍星學的那些物理、化學等自然科學是差不多的。


    在付自安的有意引導之下,這扇“舊世界”的大門,忽然就對何鬱璞敞開了!每當從中獲得知識,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何鬱璞就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害怕和畏懼。


    因為何鬱璞是足夠聰明和敏銳的,他已經意識到這些能讓整個世界產生根本性的變化。


    所以他開始覺得付自安有些可怕,甚至開始懷疑付自安是某種魔妄,正在帶著自己偏離大道。


    但同時,何鬱璞又不自覺的想從中汲取更多的學識,於是他變的有些惶惶不安。


    ……


    對於何鬱璞的心理變化,付自安有些大意的沒有察覺。他隻覺得是小孩子發現了好玩的東西,正在鑽研呢,所以也就不去管他。


    也不奇怪。打死付自安,他也猜不到,何鬱璞正在懷疑他是魔妄。


    實際上付自安這個人,放在玄天人眼裏,就是有點邪性的。他所知道的,總是跳出常理,但又十分的合理。他的想法,總是超脫於世,與玄天修士格格不入。


    甚至於他想出來取樂的遊戲,都這般……讓人欲罷不能。


    很多事情安排下去了,付自安也就閑下來了。唯有一個何鬱璞,時而欣喜時而憂鬱的在那裏設計洗澡堂……


    冬季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很無聊的。靈遜雪和南客齡下棋總是不贏,而跟付自安下棋,算了那也太氣人了,還不如去用拳頭捶樹。如此,她就提議要不來玩點投壺之類的遊戲。


    但投壺這種東西,在付自安和南客齡手裏,那有什麽好玩的?把壺放在牆後麵,猜壺在哪裏,才有一丁點懸念。


    於是乎,付自安便決心弄個東西出來給大家玩玩。


    其實也不算巧合。發狗身上的紋身,是一隻五黑犬在玩一對骰子。付自安早就問過他為何,而原因也簡單。


    因為發狗家其實本是做骰子的小作坊,也就是到他這裏,這生意不好做了,才改行鬥雞的。


    不過家傳的手法,發狗其實學通了的。對於選獸骨,再把骨塊弄成骰子,以及在上麵做手腳,發狗可是行家。


    於是付自安便決定發揮他的這個特長,讓他加速打造一副麻將牌出來。


    拿到付爺給的圖紙,發狗哪裏敢怠慢?趕緊去把住在其它坊的老叔叫來,加上家裏的老爹,三個人不眠不休的,連夜趕製了一副麻將出來。


    經過處理的骨料是現成的,雕刻上付自安也要求他們弄的簡單一點。主打一個先弄一副玩著,後麵再細細的做唄。


    主要是給麻將上漆色花了點時間。這個漆不上是不行的,要不然陰刻麻將花麵會難以辨別。


    也就是第三天傍晚,發狗便拿著做好的麻將牌來交差了。那天正好是付自安他們百無聊賴的時候,見到麻將牌那可真是如獲至寶。


    何鬱璞在忙著設計澡堂。湊了個熱鬧,聽聽規則就跑了。他覺得隻是十分簡單的數學遊戲,不是很有興趣。


    劉彥那時候也領著兄弟們在忙坊裏的事,根本抽不開身。三十小叔人還在南城沒有迴來。


    就付自安、南客齡、靈遜雪還三缺一,正好就把發狗留下來湊個搭子。


    發狗一開始不好意思,他哪有膽子跟三個修士老爺坐在一個桌子上玩。但是一聽是可以耍錢的,這家夥眼睛裏就開始發綠光啊!於是就壯著膽子坐下,聽著付自安講解規則。


    麻將這種東西,規則是可以動態改變的,無非是增加胡牌的類型。一開始就簡單糊,玩到後麵還可以增加複雜算番的花花繞,如此便能增加樂趣了。


    典型是易於上手,但也難於精通。


    付自安就先教他們最簡單的胡牌方法,幾局的功夫也就擴展到了對對胡、清一色、字一色等等,也很容易掌握的特殊胡法。


    而麻將這麽有趣的新鮮東西,讓這些玄天人一上手,那可就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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