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問題,三叔也不好定奪,便問付自安怎麽處理。


    莊子上的人,到底是讓他們各自在家裏躲好,還是讓他們躲到付家府上?


    付家府上有法陣、巍元石獸,看似安全。但如果那鬼祟是衝著家裏這些大人物來的,那讓莊子上這些親戚來,難免殃及池魚。


    經過三叔這麽一說,付自安還覺得真的有這個可能。現在付自安家裏,可是小半個國朝的未來啊!事情就那麽巧的,發生在大家身邊?萬一真的是什麽有心之賊,那就該是衝著家裏來的。


    而正在付自安思忖的時候,高傑卻提醒道:“應該散,不應該聚。”


    這不是卜算,而是推算。高傑也覺得,不是那種隨意害人的小鬼祟。讓大家都來,反而出問題。


    那就家家戶戶通知,任何動靜都緊閉門戶,不要主動出門觀望。更不要隨意外出。


    付自安也跟著去莊子上轉了一圈,主要是去外公婆那裏叮囑幾句。這才發現那些陰厲之氣就在家裏,而不在莊子上。如此,讓莊子上的普通人躲在家中確實是正確的。


    順著這個思路,付自安便也在想,那鬼祟到底是怎麽來到莊子上的?


    無外乎是跟流民有關。比如,跟著前段時間進家的流民混進來的。或者跟著付自安迴來的,又或者是跟著南客齡來的。


    想到這裏,付自安便問了高傑的意見,高傑也覺得應該就是如此。那就先把進家不久的這些人,聚在一起看看。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子夜,本該是眾人休息的時間。但今天莊子上出事了,誰都知道。被聚在一起的人,臉上都是疲憊和不安。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怎麽又起事端呢?


    見他們這副樣子,付自安寬慰他們:“看見了嗎?家裏都是甲士,連我都穿著甲。穿甲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定要護你們周全!不光有我們,還有劍山來的大修士!遇事不要慌張,聽安排。待到天亮時,便無虞了。”


    這時付自安注意到,最不慌張還到處安慰別人的人,反而是來時膽子最小的王先生。這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知道這滿院子的盔明甲亮是護著自己的,心裏便會生出底氣來。


    正好她平時也是管事的人,於是付自安便把她叫到身邊來問:“人都到了嗎?”


    王先生點點頭:“都到了。隻有……隻有阮阮不在,早就去老三哥家裏了。”


    聞言付自安眉頭深皺。


    眼前的這些人付自安都看了,憑直覺來說,問題不大。


    修士的直覺,可不僅僅是直覺。那可是被稱為靈感的東西,畢竟是修的天地造化法,慣會感知變化。所以,修士都會依照直覺行事。


    阮阮這孩子是十分乖巧的,有時候關關在那裏調皮搗蛋,阮阮從來都隻在旁邊看著。甚至於,還要從旁相護,生怕關關擦著碰著。


    連老三叔都說,雖然阮阮年紀更小,但卻能看到大師哥的樣子。郭遠誌小時候就是那麽護著付自安的。


    另一頭說,關關可是個說話算數的姑娘。答應了小君爺看顧,那就是真的看顧到底。常常把阮阮領迴家去和自己睡在一起,誰也不會攔著的。


    三嬸的手或許粗糙,但心卻十分細。她不會說什麽場麵話,靦腆的很。但心裏頭軟乎的緊,照顧孩子十分妥帖。


    況且阮阮這樣的孩子討人喜歡,誰都樂意見到她在家裏轉悠。所以,她去三叔家裏了,誰都不會覺出什麽不對勁。


    但付自安一聽,眉頭還就皺了起來,直覺告訴他不對!更何況阮阮今天有反常之舉,青出她們進莊子的時候,她在學堂大門口觀望,還發笑……


    現在再想起那一幕,付自安可不覺得小孩可愛了,而是覺得她笑的很不正常!!!


    “三叔,三叔!!”把三叔叫到近前,付自安道:“趕緊去家裏,把阮阮叫過來……”


    三叔一聽扭頭便去,付自安想想又不妥,追上去道:“算了,三嬸和關關一並叫來吧!眼前看著放心些!”


    三叔點點頭,便跑著去了。


    沒過多久,三叔急急忙忙迴來了,手裏抱著關關!小妮子本是睡眼惺忪,見了一家的人,便瞪著眼睛到處看。三嬸就跟在父女倆後麵,跑的也是氣喘籲籲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在啊!!”老三叔道。


    阮阮不在三叔家!付自安一聽心裏就是咯噔一下,但還是先問關關:“關關,你阮兒妹妹呢?”


    “我也不知道……今天叫她跟我迴去,她不肯。”


    聞言,付自安意識到問題就出在阮阮身上,便揚聲問道:“誰見到阮晴了,誰見到阮晴了?!”


    這時一個灑掃婦人抬起手,弱弱的說道:“剛剛……剛剛我好像見她從西門外過去了。好像是,也沒看清。”


    但也確實不需要她看清了,阮阮的乖巧是人人都知道的。她要麽跟著王先生,要麽跟著關關去三叔家。


    她本就不是那種會亂跑,讓人擔心的孩子。現在兩頭都找不到人就肯定是出問題了。家裏這麽個陣仗,卻見不到她人,那麽還需要看清楚嗎?


    老三叔把關關交到三嬸手裏,然後又把三十叫到了前麵,就要出西門去查看。


    付自安讓他們等著自己,然後跑到南客齡身旁說道:“幫我看顧下家裏,我去看看。”


    南客齡此時的醉意已經去了七分,點點頭便抬起手上的劍匣對付自安道:“若有事,便高聲唿喚,龍雀可行五裏!”


    墨染龍雀禦空,可在南客齡附近半徑兩千五百米的範圍內活動。算上視線遮擋這些問題,基本是看的清的地方,就能攻擊到了。


    對劍修而言,這其實應該算是秘密。南客齡主動開口告訴付自安,那真是相交莫逆了。


    付自安沒說什麽感激的話,隻是重重點頭後便轉身向西門去。


    “待會,你們不要傷了阮阮……”說著,付自安把後槽牙咬的嘎嘣作響,心中痛斥天道不公!


    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阮阮才是個半大孩子,素來乖巧得讓人心疼!可怎麽就偏偏,什麽壞事都要找著她去!?


    先才淪為流民,失了家中依靠。差點就被那惡毒的老鴇調教成了玩物。轉頭,剛跟著付自安見著一點撥雲見日的曙光,這眼看著就要天晴了啊!


    又遭鬼祟相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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