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那邊的官員才得以親眼見到他們天闕的這位公主。


    他們天闕的公主,居然是鄴國國師的夫人。


    而大鄴這邊的官員,則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國師爺的夫人,不是女戰神錦瀾和許承安的女兒嗎,怎麽對著天闕的攝政王喊爹爹?


    天闕的少年皇帝還喊國師夫人為皇姐?


    後來兩國商討修路期間,天闕那方在大鄴這邊的城池住了幾天,大鄴官員有意無意地跟天闕的官員打探他們的國師夫人為什麽會是對方攝政王之女。


    天闕的官員,有些知些內情的,便會透露一些。


    大鄴這邊的官員聽完,湊在一起互相拚湊得來的消息,再私下一討論,得出一個與真相相差無幾的驚天大秘辛。


    握草,那許承安居然是頂替了天闕攝政王,才讓錦瀾嫁給他的。


    怪不得錦瀾生的兩個孩子,一個被調換,一個被錦家帶走,原來許承安早就知道兩個都不是他的孩子,真是夠無恥的!


    這些官員雖然不敢隨便往外聲張,但不妨礙他們私下裏把早已經死得屍骨無存的許承安拉出來唾棄、臭罵。


    同時對於國師爺的這位夫人,他們誰也不敢小瞧。


    那可是盟國的公主啊!


    而且天闕國力比現在的鄴國還強大,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國師爺這位夫人得罪了,那得罪的就是整個天闕。


    兩國官員私下裏這些動作,並沒有逃過蘇焲和百裏淵的眼睛。


    但他們都很默契地沒有製止。


    兩國商討完修路策略後,百裏淵一行就迴天闕去。


    蘇焲攜大鄴官員送至城池外,錦洛依依不舍:“爹爹一路要小心。”


    百裏淵大掌放到她發頂,輕撫了一下她的秀發,滿心滿眼皆是疼愛之色:“爹爹自會小心,無需擔憂。”


    百裏陽在一旁交代:“皇姐,你一定要迴天闕看我們!”


    錦洛脫口就要說好,蘇焲忙在一旁插話:“兩國通路之後,她自會迴去。”


    錦洛顧著傷感,沒去在意蘇焲話裏隱含的意思。


    百裏淵一行人走後,錦洛心情有些許低落,迴到城池裏,蘇焲去忙了一會,到夜晚,他迴來,道:“帶你出去散散心。”


    蘇焲帶她去城樓上。


    這座城池當初是他帶兵攻下的,站在城樓上,放眼望去,先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之後便是綿延起伏的山巒。


    遠山霧影,明月高掛,景色很美。


    錦洛站於城樓上,覺得心境也跟著開闊。


    現在是夏日,城樓上涼風習習,特別的舒服。


    蘇焲讓城樓上的士兵全都下去,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上來。


    錦洛在城樓上看了一會風景,突然感覺到旁邊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錦洛偏頭:“國師爺不看風景,看我做什麽?”


    蘇焲:“你比風景好看。”


    錦洛輕嗤一聲,正不想理他,未料男人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臉,抬高她的下頜,輕道:“在我眼裏,萬裏江山,不及你一點春色。”


    錦洛沒好氣:“那你把你的萬裏江山給我。”


    蘇焲俯首吻她唇,吻了兩下,微微錯開,磨著她的唇角輕喃:“我人都是你的,萬裏江山自然也是你的,何須給?”


    錦洛心頭掀起微瀾。


    蘇焲在她唇角輕啃著。


    溫熱的指端摩挲著她嫩白的臉,繾綣溫情:“我竟不知我蘇焲此生會愛人,且是那麽的愛。百裏錦洛,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麽藥?”


    錦洛唇角輕扯。


    大概是被男人這話逗樂了,突然主動朝蘇焲的唇吻去,吻了幾下後,移到他下頜,也吻了幾下,方道:“有沒有可能不是下藥,是給你下了蠱?”


    蘇焲便饒有興致地勾著她的下頜看她,問:“那請問夫人,你給我下的是什麽蠱?白頭到老的蠱,還是一生一世隻愛你一人的蠱?”


    錦洛沒有迴答他。


    隻對他下頜繼續親吻。


    男人被吻得喉結滾動幾下,情不自禁地仰了仰下巴。


    女人的吻,隨著他輕仰下巴,下滑到了他的脖頸處,堪堪停留在那處凸起性感的喉結上。


    女人停了停,朝那處吻去,還學著他平時讓她舒服的樣兒,伸出舌尖往那處舔了舔,又壞壞地用力吮了幾下。


    男人忍不住低吼:“百裏錦洛!”


    帶著警告意味。


    她再挑逗,他會在這兒辦了她。


    反正沒人敢上來,此處風景甚好,在這兒別有一番刺激。


    女人卻在這時迴答他剛剛的話,唇在他喉結處移開,仰頭望他,一雙眼如日月星輝,一字一句道:“生死相隨的蠱。”


    蘇焲一頓:“……你說什麽?”


    錦洛:“我給你種了生死相隨的蠱。”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生死相伴,永不分離!


    蘇焲目光熾熱滾燙地看了她一瞬,突然捧著她的臉就激昂地吻了起來。


    錦洛被他吻得雙唇荼蘼嬌豔,氣息淩亂輕喘,他仍碾磨著她的唇肆虐……


    錦洛身子後仰,手緊緊抓著男人胸口的衣衫,有些受不了地輕喊:“蘇~~”


    他的名字沒能喊出來,唇就再度被封住,蘇焲騰出一隻手撈過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撈著緊緊壓向他,與他身子緊密貼合。


    錦洛感覺到了男人的身體變化。


    她心頭微顫,忙道:“這是城樓上!”


    “沒人敢上來。”蘇焲立即抱著她,邊親吻著,邊往哨房去。


    才至哨房裏,錦洛就被男人壓到牆上激吻。


    男人很懂她的身體,吮她耳朵,舔她脖頸。


    兩處敏感點被攻擊,錦洛直接軟了身子。


    僅剩不多的理智,隻夠在心裏想:蘇焲瘋了,居然想在城樓上做這種事!


    蘇焲像是能洞悉她此時內心的想法,伸手去扯她腰帶撕她衣衫時,啃吮著她道:“我是瘋了。你挑起的火,不瘋滅不了。”


    “迴去再瘋!”


    錦洛唿吸錯亂。


    “等不及了。”


    衣衫被撕去,蘇焲將她身子往上一提,壓向自己。


    錦洛悶哼一聲,雙腿纏住男人的腰,整個人掛在男人身上,趴在他胸口。


    男人體力好,臂力好,整個過程,都是他抱著她完成。


    一次之後,又來一次,他不知累,不知饜足。


    -


    被男人抱著從城樓上下來,夜已經深了。


    蘇焲把人抱進馬車裏,迴了住處。


    錦洛沾床就睡,蘇焲卻又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端來一碗燕窩羹喂她吃下。


    在城樓上折騰了大半夜,雖然出力的人不是她,卻同樣消耗了不少體能。


    錦洛閉著眼睛吃完一碗燕窩羹,才重新滾迴被窩裏去睡。


    次日,一行人起程迴京。


    大概是在城樓上的體驗過於刺激,死男人要她要得太狠,錦洛一路迴去,都覺得身體酸乏,窩在馬車裏不想動。


    有時半路休息,蘇焲想讓她出馬車外麵透透氣,她都不想出去。


    後麵天氣越來越熱,錦洛更加覺得困乏,整日在馬車裏頭昏昏欲睡。


    蘇焲陪她坐在馬車裏,車窗窗簾卷起,可透些風進來。


    錦洛躺在坐榻上,曲著腿,頭枕在蘇焲腿上。


    路上顛簸,蘇焲讓人放慢了行程,馬車一路慢行。


    他給錦洛打著扇。


    有風撲在臉上身上,錦洛才勉強能睡得著。


    後來錦洛躺累了,腿一直曲著也酸,蘇焲就讓她坐起來,靠在車窗前,腿擱到他腿上,他給她揉著腿腳。


    車窗有風進來,腿腳有人揉著,錦洛才覺得沒那麽困乏。


    因為太熱,一路上錦洛都胃口不大好,水倒是喝得多,但食物卻吃得少。


    蘇焲變著法兒想讓她多吃點。


    但錦洛就是胃口不好。


    這日馬車經過一大片杏林。


    現在正是杏子成熟的季節,杏樹枝椏上掛滿了果子。


    一顆顆黃澄澄的,煞是誘人。


    錦洛透過車窗,目光一直盯在這片杏林上。


    蘇焲見了,立即讓隊伍停下,命令自己的親衛去摘些杏子來。


    然後眾朝臣就看到,他們國師爺把國師夫人從馬車上抱了下來,輕輕放坐在路邊樹蔭下,用小刀一顆一顆削著杏子皮,再把杏子肉削下來,喂到國師夫人嘴裏,國師夫人全程手都不用動一下。


    眾朝臣也在路邊樹下休息了一會,吃了些杏子解渴。


    杏子不能多吃,蘇焲隻讓錦洛吃了幾顆,就不讓她吃了。


    晚上天氣熱蚊子也多,錦洛總是睡得不踏實。


    她隻要動一下,蘇焲就知道,把人摟入懷裏來,摸到懷裏人細滑的肩上微微濡濕,他又輕坐起,給她扇扇子,驅蚊子。


    直到懷中人睡安穩了,他才睡下。


    後來蘇焲發現,她正常食物吃得少,以前愛吃的一些東西,現在都不怎麽愛吃了,但是一些瓜果卻喜歡吃。


    於是後麵隻要路過城池,蘇焲就會命自己的親隨去買當下最新鮮的瓜果帶在路上,見她困乏時或某一餐吃得太少時,就哄她吃一些瓜果。


    可盡管蘇焲把她這麽精細地養著,到京時,錦洛還是明顯地瘦了不少。


    兒子一見到她,開口就問:“娘親你怎麽瘦了?”


    錦洛自己沒察覺,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蘇錄點頭:“不是一般的明顯。”


    蘇焲拿著幾包剛叫下人去買的、京中最出名的點心鋪的糕點進來:“路途勞累,加上天氣熱,你娘親胃口不好,你哄你娘親吃些糕點。”


    蘇焲把點心放到膳桌上,一一打開,又命下人送來一碗酸梅湯。


    糕點的香味立即溢了出來,蘇錄聞得肚子都餓了。


    錦洛卻皺了皺眉,並沒有覺得很想吃,反而覺得這香味太上頭了。


    蘇錄拿了一塊平時娘親最喜歡的糕點遞到錦洛麵前:“娘親你嚐嚐。”


    錦洛好久沒見到兒子,心裏開心,雖然不想吃,還是接過來咬了一口。


    蘇錄問:“娘親好吃嗎?”


    錦洛點頭:“還行。”


    她覺得這糕點味道跟以前吃的不一樣。


    看點心的包裝,卻是她一直喜歡吃、蘇焲經常下值歸家繞路去買來給她吃的那家。


    錦洛吃了一塊,兒子再拿給她吃時,她就真的吃不下了。


    倒是一碗酸梅湯都被她喝了。


    晚膳吃著家裏廚子做的飯菜,她也不怎麽有胃口。


    一桌佳肴,全都是照著她的口味做的,每一道都是她往常最愛吃的。


    可錦洛隻喝了半碗湯,飯菜沒吃多少,就不吃了。


    洗漱後,她困乏,早早就歇下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蘇焲抱了起來。


    床畔擺了張小幾,小幾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是好幾隻裝滿羹湯的碗。


    蘇焲把人抱在懷裏,附在錦洛耳畔道:“有燕窩羹,桂圓糯米圓子羹,百合雞蛋羹,魚湯,瘦肉菜粥,要吃哪一樣?”


    錦洛沒胃口:“不吃。”


    “乖,吃點。你隻需睜開眼睛看看你想吃哪一樣。”蘇焲把一整個托盤都端到錦洛麵前,“看完你閉眼繼續睡,我喂你。”


    錦洛無語。


    蘇焲:“不知道吃什麽,我就一樣喂你一點。”


    說完真要一樣喂她一點。


    錦洛這才睜開困頓的眼,掃了一下托盤的食物,每一碗都做得精細好看。


    她挑了碗最清淡無味的:“瘦肉菜粥吧。”


    瘦肉是剁成肉糜下去煮的,青菜也是切成小塊小塊的,很容易吃。


    蘇焲一勺一勺喂她。


    錦洛吃了半碗就不想吃。


    蘇焲哄了哄她,她才又多吃了幾勺。


    錦洛在家裏養了幾天,精神好了一些,蘇焲每日都早早歸家來陪她。


    這一日錦洛吃得比較多了,也沒有早早就犯困洗漱完就去床上睡覺,而是等蘇焲在書房忙完迴屋,才一起上床歇息。


    蘇焲在床上吻了吻她,就有些難以自控。


    錦洛卻不給他動。


    蘇焲就問:“還是不舒服?”


    他看她今日精神好了,還專門等他一起睡,以為她想。


    錦洛怕他擔心,忙先說道:“沒有不舒服。”


    蘇焲就有些哀怨:“沒有不舒服,怎麽不讓我碰?你可知道多久沒有了?”


    自從路上她不舒服之後,他就一直克製自己,沒要他。


    到現在都多久了。


    眼見著好不容易把她養好起來,她還不讓他碰,是厭棄他了嗎?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劃過,蘇焲當即就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問:“你不喜歡我了,不愛我了是嗎?”


    錦洛一整個無語。


    半晌給他一句:“你又要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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