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你把我親得意亂情迷,我就會亂了腦子答應你嗎?”


    蘇焲問。


    “我是在仔細跟你說,認真跟你說,讓你明白我自己能去西涼拿迴經文。蘇焲,相信我好嗎?”


    錦洛又親他。


    不得不說,她這招用得很好,蘇焲答應她了。


    “好,我讓你去。”


    錦洛喜出望外,沒想到蘇焲真吃她這一套。


    早知道,就早點親他吻他,對他說好話了。


    錦洛忍不住捧著他又親,低喃:“蘇焲,我一定是愛你的。不然,我怎麽親你親得我自己都覺得膩死了,我還是想親你!”


    她不知道的是,蘇焲根本不是吃她這一套才答應她的。


    他有自己的打算。


    蘇焲道:“我有個要求。”


    錦洛:“你說。”


    “等聖上安葬,新皇登基後再去。我給你安排人接應你,西涼有我的人。”


    錦洛想著離皇帝下葬沒多少日了,爽快答應:“好,這點我聽你的。”


    說完繼續親他。


    蘇焲任由她親著。


    向來主動的他,此次把主動權交給錦洛。


    錦洛吻得情動,把他壓到榻上去。


    隻不過剛倒到榻上,便被蘇焲翻身覆在了身下……


    -


    元宵後,皇帝停棺已經月餘,蘇焲讓欽天監勘了個日子,皇帝棺槨發往皇陵。


    按照皇帝的遺願,又依照禮製,皇帝和止容一起入葬陵寢。


    黎王則按照親王的規格,葬在了皇帝和止容的陵寢旁邊。


    皇帝的喪事一畢,接著又是新帝登基。


    淮叔在京都住了十來天,知道了錦洛還沒打算成親,也從雲嬤嬤和錦知那裏大概了解了蘇焲這人,又親眼見了蘇焲兩次後,便迴漠北去了。


    新皇登基後,許承安和冥宵等人也定了罪。


    冥宵承認他為了幫王氏調換錦瀾的女兒,與西涼墨殷合作,他助墨殷除掉錦瀾,墨殷利用琴聲幫他調換錦瀾之女的事。


    許承安則供述他是世宗帝安放在錦瀾身邊的棋子,他洞悉了世宗帝想收迴錦瀾的兵權卻找不到理由的心思,恰好此時他無意中知道了王氏冥宵的計謀,便順勢而為故意誤入荒蕪之地,引錦瀾去救他,讓冥宵墨殷的計劃進行得更加順利。


    蘇焲將冥宵許承安兩人的供述公告天下。


    天下人看後無不唏噓,想那錦家,跟著太祖帝打天下,如今蕭家一半的江山是錦家替太祖帝打下的,可世宗帝卻繼位後,立即就收了錦家的兵權,還將錦家軍稀釋,分散到漠北,滇南,臨東各處,錦家全族被召迴京都。


    後來西涼趁機攻打大鄴,是錦瀾出戰,把西涼打得對大鄴俯首稱臣。


    可當年的世宗帝卻還是想收迴錦瀾的兵權,因此被許承安鑽了空子,利用世宗帝這種心思,加上知道冥宵和墨殷合作,直接將錦瀾騙到外麵生產,最終喪命,又被換了孩子;錦家落得殘的殘,死的死,最後為了自保,隻得自請舉族前往漠北,發誓永世不得入京。


    一代女將,就這樣死於帝王的心胸狹隘,死於許承安、王氏、冥宵等小人的醃臢之手;功勳卓著的錦家也因帝王的猜忌不能容人而沒落。


    世人皆不由感歎一句帝王的薄涼冷漠和自私。


    也有大鄴的子民為此很氣憤。


    覺得西涼當年假裝內部分裂出一股勢力,滋擾大鄴邊境,引錦瀾外出,害死錦瀾,已經是撕毀了兩國的盟約。


    昔日隸屬錦家麾下的將領更是上書朝廷,請求出兵西涼,要為錦侯報仇。


    許承安和冥宵伏法後,錦洛兄妹提著人頭出京去了趟錦陵。


    把人頭放到母親墓前,兄妹二人給母親敬了酒,說了些話。


    在母親墓前坐到了天黑,兄妹二人才騎馬迴京來。


    蘇焲迴到府裏,見錦洛還沒迴府,返身就騎了匹馬要出城去接她。


    到達城門,恰好碰到兄妹二人一身風雪騎馬入城來。


    錦知見蘇焲來接人,就沒送錦洛迴國師府,而是拱手與二人道別,先策馬迴鎮國侯府去。


    蘇焲二話不說,伸手就將錦洛撈到他馬背上去,抱在身前。


    錦洛後背緊貼著他胸膛,頓時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蘇焲打馬迴國師府,問她:“怎麽那麽晚?”


    錦洛道:“跟兄長在母親墓前坐了會。”


    蘇焲又問:“冷嗎?”


    把她往自己懷裏又摟緊了些。


    錦洛道:“現在不冷。”


    隨後又開口:“兄長明日要啟程去燕西了。去西涼與去燕西同路,我和兄長約好明日一起動身。”


    蘇焲便不說話了。


    迴到府裏,等兩人都沐浴完,蘇焲把黎王的玉佩給了她。


    錦洛意外,她以為他醋勁大,黎王的玉佩被他拿走後,他一定不會再還她的。


    蘇焲說:“他好歹是西涼的黎王,若遇到危險,這塊玉佩應該有用。”


    雖然他很不願意她拿著黎王之物,但與她的安危相比,他可以強迫自己忍。


    但他道:“不到萬不得已,不準拿著玉佩去見他。”


    錦洛將玉佩先放到一旁:“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去見他,見了他,想要走就麻煩了,我不會自己給自己招惹麻煩。”


    蘇焲又道:“若是見了他,不準跟他好。”


    錦洛:“我隻跟你好!”


    蘇焲再道:“不用太想我和兒子,萬事小心。”


    錦洛親他:“我會小心,也會想你跟兒子。”


    “在西涼等我去接你。”蘇焲迴吻她。


    錦洛在他深情的親吻中,低低地說好。


    次日,蘇焲沒有入宮,也沒有去官署,一直在府裏。


    錦小錄也一起床就來了主院。


    父子倆眼巴巴地望著她,錦洛走到哪裏,父子倆的眼神就跟到哪裏。


    等錦洛東西整理完,要挎著包袱走時,蘇焲就問:“跟你說我的人會在哪裏接你,你記住了沒有?還有接頭暗號,記住沒有?”


    錦洛道:“你已經說了一百遍了,記住了。”


    蘇焲去檢查她包袱:“怎麽隻帶這麽一個包袱,衣衫不多帶幾套,冷了凍了怎麽辦?”


    說著要去給她多收拾幾套。


    錦洛有些無語:“我又不是出去旅遊,這些夠了,要是冷了凍了,路上我曉得給自己添衣衫。”


    蘇焲就又問:“那銀子帶夠了沒有?帶了多少?”


    昨晚他後來拿來了很多銀票,金子,散銀……要錦洛多帶點。


    錦洛看著那厚厚一遝的銀票,不由想到當初訛太子和許承安銀票時,這鬼畜男人一分一毫都要來跟她分。


    沒想到今日,卻是恨不得多給她銀子,讓她帶走。


    蘇焲邊問邊去看他昨晚給她的那些銀票金子散銀,一看發現錦洛才隻帶了一點點,便又問:“你帶這點錢夠用嗎?”


    錦洛道:“你別光看那金子我沒帶,銀票其實我帶了許多,夠用!”


    蘇焲卻還是怕她不夠用,非要讓他把全部的銀票金子散銀都帶走。


    錦洛不帶:“帶那麽多金銀騎馬遠行,你覺得很方便嗎?”


    蘇焲便把被錦洛嫌棄的金銀丟一旁,去拿了枚特殊印章給她:“這是錢莊的印章,到了西涼,錢若不夠用,就去錢莊取錢。”


    錦洛看了眼印章,才知道他把錢莊開到了西涼去。


    她把印章收好:“蘇焲,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錢。”


    蘇焲:“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錦洛笑眯眯,聽到這種話,不開心是假的。


    不是因為錢,是因為他的心意。


    蘇焲又繼續問:“幹糧帶夠了沒有?”


    這一路去,難免有些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備幹糧得餓肚子。


    錦洛道:“夠了。”


    蘇焲就又要去檢查。


    錦洛一整個無語:“你再問,天黑了,我都不用走了。”


    “那就別走。”


    蘇焲巴不得她不走。


    錦洛把包袱瀟灑往肩上一挎,不給蘇焲檢查了,轉身就要往外走。


    兒子這時候跑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腿。


    “娘親,你還沒走,我就想你了!”錦小錄仰頭巴巴地望著她。


    旁邊死男人一聽,也跟著湊上來補一句:“我也是。”


    錦洛看了看小的,再看了看大的,最後揉著小的的腦袋兒,道:“跟你爹在京都,娘親很快就迴來!”


    錦小錄向來讓錦洛省心,又知道娘親是一定要走的,便抱了娘親的腿一會兒後,就鬆手了。


    還反過來安慰錦洛:“娘親去吧,不用太想兒子,兒子跟爹在京都都會好好的,娘親在外一切要小心。”


    錦洛又揉了揉他的頭,就毅然決然地走了。


    出了府,錦知和他的隨從,還有沈魅,已經在馬上等她。


    雲嬤嬤前來相送。


    錦洛道:“鎮國侯府就勞嬤嬤看守打理了。”


    雲嬤嬤眼眶微濕:“小姐和大公子放心去,老奴定會守好家,隨時等小姐和大公子歸來。”


    錦洛翻身上馬,隻望了府內跟出來的父子倆一眼,便調轉馬頭率先策馬離去:“兄長,走吧。”


    一行人跟著策馬離去。


    蘇焲帶著兒子騎了匹馬跟去,上了城樓,立在城樓上,看城外官道上一隊人馬漸行漸遠。


    直到人與馬全部消失到看不見,蘇焲立即帶著兒子返身去官署,召來將領下令:“傳令燕西、滇南兩軍,做準備。”


    “遵命,國師爺!”


    -


    到達燕西時,錦洛和兄長分開。


    錦知帶著隨從去了軍中。


    錦洛和沈魅則直接穿過燕西城,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西涼。


    入西涼境內,立即有蘇焲的人來接應她們。


    蘇焲的人早已將西涼地理形勢摸清,帶著他們又一路去了西涼都城。


    到了西涼都城,又有潛伏在西涼都城的人接應她們。


    這些人早已將黎王府摸清。


    錦洛從接應她們的人那裏得知,黎王年前就已經迴到西涼。


    帶迴了一名大鄴女子。


    還在年三十娶了兩個側妃。


    因為黎王在大鄴那段時間,傳出喜歡男人的流言。


    大鄴皇帝還給黎王送了幾個美男暖床。


    所以西涼皇帝為了把兒子掰正過來,黎王一逃迴西涼,西涼皇就給他物色大臣之女,不管他要不要,直接給他塞了兩個側妃到黎王府來。


    錦洛:“……”


    黎王喜歡男人的流言能傳得那麽快,還能傳得那麽廣,傳迴了西涼來,怕是得感謝蘇焲那死男人在背後下力。


    錦洛向蘇焲的人問起墨殷。


    但蘇焲的人說,西涼沒有墨殷的消息,墨殷從二十年前迴西涼不久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從此沒有人再有他的消息。


    休息了一天,錦洛和沈魅於到達西涼都城的第二個晚上,潛入黎王府。


    入府之後,錦洛和沈魅分開行動。


    錦洛手裏有蘇焲的人給她的黎王府地圖。


    她很輕易就摸到了黎王住的院子。


    黎王府的守衛相當嚴密。


    錦洛摸到黎王院子附近,立即察覺到暗處埋伏了許多高手,為避免打草驚蛇,錦洛沒有輕易出手。


    沒一會,遠處傳來嘯聲。


    錦洛便悄悄從黎王院子附近溜走,去到嘯聲傳來的地方。


    黑凰鳥立在樹枝上放哨,一見她來,又低低嘯了兩聲。


    錦洛一個閃身過去,見到沈魅躲在暗處,麵前居然擺了兩副屍體。


    錦洛壓低聲音問:“你被發現了?”


    所以把發現她的人,殺人滅口?


    “沒。”沈魅先指了其中一具屍體,再指另一具屍體,“這人把這人殺了,準備拋屍入湖時,被我撞見了,我就把她也殺了。”


    錦洛:“……”


    她問:“你想我倆假扮成這倆,留在黎王府?”


    “小錦兒真聰明,我做什麽,小錦兒一看就明白。”沈魅邊說邊拿出製作麵皮的藥水往兩具屍體的臉倒下去,沒一會就拓印出兩張麵皮來。


    隨後抬腳就要把兩具屍體踹入湖裏。


    錦洛趕緊將她腿抓住:“還沒換衣衫頭飾!”


    沈魅趕緊把腳縮迴:“瞧我居然把這給忘了,還好小錦兒你提醒得及時!”


    說完和錦洛一起把兩具屍體上的衣衫頭飾扒下來,換在自己身上。


    又與屍體挽了相同的發髻後,把兩具屍體綁在大石上,悄無聲息沉入湖裏。


    很快兩人就易容好,從暗處走了出來。


    立即有人喊:“你們是誰?鬼鬼祟祟在這裏做什麽?”


    錦洛沈魅轉過身去。


    對方一見她們兩人,眉頭一皺,一臉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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