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焲到了錦小錄房裏,卻沒見到錦小錄。


    房裏是空的,床上是涼的。


    蘇焲迴身問:“人呢?”


    蒼陌和空陽忙道:“屬下也不知。”


    蒼陌住錦小錄這院子,晚上負責錦小錄的安全,可他今日一直跟在主子身邊,跟主子一樣也是現在才來鎮國侯府的。


    想了想,蒼陌道:“有沒有可能小錄在錦洛姑娘那兒。”


    有沒有可能人錦洛姑娘以為主子您今晚不來了,讓兒子過去跟她睡了。


    蘇焲就轉身去了上瀾院。


    蒼陌和空陽二人很自覺地沒跟去了。


    蘇焲入了上瀾院,院裏靜悄悄的,不過屋裏的燈還亮著。


    他推門進去,見錦洛站在窗前的桌案邊擺弄一些細粉——應該是香料,因為屋裏充滿了淡香,沁人心脾。


    蘇焲往床上看了一眼,床上沒人。


    他就隨手帶上了門,落了門閂問:“你兒子呢?”


    錦洛顯然是早知道是他,頭也沒迴,“沈魅帶去玩了。”


    蘇焲朝她走去,在她身後停了步,“去哪玩了?”


    “我哪知道。”


    “你作為他娘,會不管你兒子被帶到哪裏去玩。”


    “沈魅我信得過,不用問。”


    “幾天迴來?”


    “玩夠了就迴來。”


    蘇焲知道她就是想讓她兒子躲著他,但他沒挑明,也沒問原因,因為擺明了就是有什麽瞞著他,問了她也不會說。


    而錦洛則知道蘇焲懷疑了,但蘇焲沒問,她就當不知道。


    其實昨夜她就知道這死男人絕對會起疑。


    畢竟情急之下舉起一根手指吸引蘇焲的注意力,絕對算不上是一個聰明的辦法,這死男人哪裏是那麽好騙的。


    錦洛問:“冥宵你打算怎麽處理?”


    蘇焲反問:“你想怎麽處理?”


    錦洛,“殺了吧,留著夜長夢多。”


    蘇焲沒有馬上接她的話,錦洛迴頭,便看到蘇焲在看著她,他這才開口,“殺了冥宵,許承安和許錦書姐妹呢?”


    錦洛想到原主所遭受的折磨,覺得這些人要是這麽輕易就讓他們死,真的太便宜他們了。


    可她真的沒時間跟這些人耗了,蘇焲已經對她兒子起疑了。


    “想讓他們死,又覺得便宜他們?”蘇焲看透她的心思。


    錦洛沒答,蘇焲就提議,“人留著我給你慢慢折磨,你想去哪就去哪。”


    錦洛眼神忍不住要發亮,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蘇焲折磨人的手段可比她強。


    可很快她就意識到蘇焲說這話不對,分明是在試探她,“我除了國師爺身邊,還有哪裏可去的,就是怕這些人留著,沒看好會跑了。”


    “是嗎?”蘇焲意味深長,“你給他們用點藥,他們還跑得了?”


    錦洛順著他的話,“國師爺說得對,我給他們用點藥,讓他們跑不了。”


    “所以,人就先別殺了,留著慢慢折磨。”蘇焲說完一刻都沒停,一手攬過她後腰,一手抄過她腿彎,抱起她就往床上去。


    錦洛驚唿一聲,手裏還拿著的香粉撒了出去,落了兩人一臉。


    錦洛氣道:“你要死啊,你知道這是什麽香嗎?”


    “什麽香?”蘇焲放她在床上,手撐在她身體兩側。


    錦洛抿著唇,沒說話。


    “催情香?”蘇焲猜。


    錦洛臉色就有些惱了。


    蘇焲認為自己猜對了,低笑,“沒想到你竟對我用這種香。”


    他俯身就吻她,聲音低啞蠱惑,“怪我對你不夠熱情,今夜會加倍努力。”


    “國師爺可真會想,這隻是讓人興奮睡不著的香,你我今夜別想睡了!”錦洛說完,就看到蘇焲這死男人,居然一臉失望。


    “你這是什麽表情?那種香是用來害人的,別人都避之不及,你倒好,巴不得中那種香。”錦洛特無語,伸手去推蘇焲。


    蘇焲卻握住她的手就按到自己胸膛,還帶著往他衣襟裏麵滑進去。


    錦洛手一碰觸到他滾燙的胸膛,就渾身都麻了,“蘇焲,你別太放蕩!”


    “你都給我下藥了,還不準我放蕩,你是想要我死?”他說得理直氣壯,不但帶著她的手往他胸膛摸,還往下摸。


    錦洛渾身麻了又麻,“都說了,隻是讓人興奮睡不著的香!”


    “漫漫長夜,睡不著,不做點什麽,怎麽熬?”蘇焲更加理直氣壯了,說完就又吻她,手移到她胸口要撕她衣衫。


    但錦洛在他手剛碰到她胸口衣裳時,就及時開口,“我想去報複人!”


    蘇焲手停下,看她。


    錦洛趕緊握住他那隻要撕她衣衫的手道:“去大理寺,我想折磨冥宵!”


    “我不想。”蘇焲無情拒絕。


    “你不是說漫漫長夜,得找點事做嗎?我這給你找事做了,你卻還說不想!”錦洛把他的手拿開,再把他的人掀開,麻溜地下床。


    但人還沒離開床邊,就被蘇焲抓迴床上,“除了做你,其他事沒興趣做。”


    “嘶啦”一聲,錦洛身上的衣裳應聲而裂。


    緊接著她的衣衫被男人從床內丟了出來,男人掐著她的下巴道了句:“敢把你兒子弄走糊弄我,你以為我脾氣很好。”


    而後狠狠吻住了她。


    錦洛隻覺得唿吸瞬間被掠奪,男人大概是真生氣了,舌尖探入她口中,攪弄深吻,讓她差點無法唿吸。


    在她用力喘息,快要被他吻斷氣時,他才像是報複夠了她的唇舌一般,移到了她的下巴、脖頸,再到全身。


    他的唇碾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毫不客氣地啃吮深吻,仿佛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掠奪幹淨,在她身上烙下寸寸印記。


    錦洛覺得渾身被他點著了火,難耐地扭身去迎他。


    蘇焲輕笑,擠開她腿壓上去……


    錦洛眉頭一蹙,差點承受不住。


    蘇焲放緩了速度讓她適應。


    但錦洛還是一時難承受得攀住他寬闊的肩膀,等了好一會,適應他了,才手下滑到他胸膛,描繪著他的心口,“蘇焲。”


    她喚他。


    男人很受用,掐著她腰,磨她,令她酥麻入骨。


    錦洛忍不住輕哼,手要移開,被蘇焲一把摁住,聲音暗啞,響在她耳畔,“不是要摸?怎麽不摸了?”


    錦洛手就又在那處細細描繪著,“蘇焲,你會後悔嗎?”


    “後悔?後悔太舒服嗎?”他浪蕩說。


    錦洛嗤笑,他哪知道她在問什麽呀。


    等他心髒被她戳個窟窿,取走了血,怎麽可能不後悔。


    估計還會恨她,想要將她抓迴來弄死吧!


    “還有力氣笑。”蘇焲加快了力道和速度,讓錦洛無法再分神想其他了。


    一個時辰左右,這場情事才完畢,錦洛不準蘇焲再撒野了,盡管腿軟,還是爬了起來,去拿解這種興奮香的另一種香,來給蘇焲聞。


    可蘇焲這鬼畜不聞。


    錦洛就偷偷想要把香撒空氣裏,讓他不自覺吸到。


    蘇焲卻先一步把她手裏的香收繳了去。


    錦洛哪能不知道他是想繼續浪蕩,沒嗑藥的時候都能來一晚,難得兩人都中了興奮睡不著的香,更能如他的意折騰一宿。


    錦洛氣得邪火亂躥,“你自己不想解了這香,但我要解,把香還我!”


    說著伸手要去搶迴,蘇焲卻手一舉高,另隻手把她拉住,就拽她入懷裏。


    他就坐在床上,白色寢衣鬆垮,結實精壯的胸膛微露,她一坐入他懷中,後背便貼上了他的胸膛,男人熾熱的體溫直熨燙入她心底。


    她也隻著了件寢衣,他鐵臂往她腰腹一攬,她凸凹有致的身段就顯現了出來,該瘦的瘦,該有肉的有肉,如絲的秀發從一側肩膀垂落到胸口,蔓延到腹部,在蘇焲手背上若有似無地拂過,撩得他手背癢,心也癢。


    他貼著她臉問:“你兒子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錦洛一臉淡定地反問:“我兒子能有什麽秘密瞞著國師爺?”


    蘇焲在她耳畔輕笑,就知道問了,她也不可能會說。


    他也不逼她,“既然沒什麽瞞著我,那我們繼續。”


    說著又吻上她脖子,大掌揉著她纖腰,錦洛渾身酥酥麻麻的又浮起了感覺。


    這死男人簡直有毒!


    她輕喘,抗拒這種被他一撩撥就起意的感覺,抬腳踹蘇焲的腿,“我是真的要去大理寺報複冥宵,你再糾纏我翻臉了!”


    “我好怕。”他在她耳畔輕笑,跟有毒一樣,蠱惑著她的心。


    但還是鬆開了環在她腰腹的手,不過鬆開之前,掐了一把她的腰,道:“外麵冷,把狐裘鬥篷穿上。”


    於是錦洛出門的時候,就整個人穿得雪白一團,鬥篷帽子將頭發和耳朵掩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精致小臉。


    冥宵也是實慘,早上才被蘇焲命人打了數根長釘入骨,疼得命去了半條,今夜錦洛為躲蘇焲的折騰,又來大理寺折磨他。


    冥宵看到他們倆來,痛苦冷笑,“就算往我腿裏打入長釘,你們審問我什麽,我依然什麽都不會說的!”


    可惜,錦洛也不是來審問他的。


    她往冥宵全身上下看了看,就沒一處看得上眼的,道:“自己挑一處吧,身體哪個部位不想要了?”


    “你想幹什麽?”冥宵警惕問。


    錦洛沒耐心再問他,目光落在冥宵手上,“就手吧,沒了雙手,還能活。我怎麽這麽善良,想報複你,都挑你最不致命的部位下手。”


    錦洛感歎。


    聽起來是挺善良的。


    可冥宵是用毒的,靠的是雙手,廢了他雙手,不就等於廢了他的全部。


    冥宵瞪大了眼,“你說什麽?你要廢我雙手?!”


    “放心,牢裏吃飯有人喂,沒了手也不打緊。”錦洛好心安慰完,手一揮。


    冥宵就看到獄卒抬了個板凳過來,板凳上放了砧板和刀,嚇得手趕緊要藏起來,“我的手又不是隻用來吃飯,休想廢我雙手!”


    “不隻用來吃飯?”錦洛冷笑,“難不成你還想著你能逃出去,這手還能繼續製毒害人不成?”


    冥宵心思被說中,他就是想著還能逃出去,他才不會這麽輕易就認栽。


    “把他手指給我切了。”錦洛輕聲下令。


    獄卒便上前,將冥宵要藏起來的手抓住,摁在砧板上。


    冥宵拚命掙紮怒罵。


    蘇焲道:“把他嘴給我堵了。”


    立即有獄卒脫下冥宵一隻鞋,反手塞入冥宵口中。


    冥宵嘴是發不出聲音了,但雙手還在拚命掙紮,錦洛見此,指尖輕彈,兩根銀針飛射過去,紮進冥宵兩隻手臂中。


    冥宵手臂動彈不得了。


    “一根一根手指來,切薄點,我有的是時間。”蘇焲讓獄卒搬了椅子進來,錦洛說完,斂衣在椅子上坐下,氣勢凜然。


    獄卒就跟切蘿卜片一樣,拿著刀,摁著冥宵手指,一片一片地切。


    刀很利,刮骨即過,獄卒手法嫻熟,冥宵的手指被切成一片一片薄如蟬翼。


    一根手指便要切上近半個時辰,十根手指切完,天快要亮。


    冥宵生生被切了一個晚上的手指,臨到最後直接痛暈了過去,蘇焲道:“天亮了,把人叫醒。”


    於是半桶冰涼鹽水直接潑到冥宵身上手上。


    冥宵剛疼暈過去,又疼醒了過來。


    十根手指切完,錦洛起身要走,蘇焲看著一盤擺得整齊的手指切片,“丟了浪費,炒了喂他吃下。”


    錦洛往外走,接了一句,“喂完記得給他洗手,餐前餐後不要落下。”


    獄卒秒懂,彎身恭送蘇焲,“國師爺放心,屬下定會一日三餐、餐前餐後都用鹽水給犯人清洗已經齊根沒有了十指的手!”


    踏出大理寺大門,錦洛看蘇焲,“國師爺是不是該去上朝了?”


    蘇焲翻身上馬,一把將她也拉到馬背上去,“送你迴去,順便換朝服。”


    他策馬往鎮國侯府去,攬在她腰腹上的手攏緊了她身上的鬥篷。


    晨風瑟瑟,涼得入骨。


    路過街邊一處小食攤子時,錦洛眼尖地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熟悉的身影。


    錦洛心“咚”地一跳,她昨日明明讓沈魅接走錦小錄時就出京去的,怎麽這一大一小兩貨還在京都城內?


    好在天還沒有大亮,蘇焲也不屑於去看這些路邊小攤小鋪,又顧著策馬,馬速也快,應該沒看到沈魅和錦小錄。


    錦洛正這麽安慰自己,往前急奔的馬,卻突然被身後男人挽住。


    馬嘶鳴一聲被迫停下,蘇焲調轉馬頭,來到小攤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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