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把她往床上一放,埋頭就啃她脖子,吻她下巴,親她嘴。


    錦洛被他搞得渾身麻了又麻,趕緊伸手推他,“你做什麽?”


    蘇焲被她推得停下親她嘴的動作,眸光沉沉地看著她,“剛剛不是拉我快進屋?現在我事情吩咐完,趕緊進屋來滿足你,你卻不願意了?”


    錦洛:“……”


    她沒好氣道:“你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嗎?”


    蘇焲,“我跟你在一起,最想的就是這些事。”


    錦洛又被整無語了。


    這死男人真的是不要臉,什麽話都好意思往外說。


    她氣道:“我拉你快點入屋,是想看看你的毒到底解了沒有!”


    “你都給我解藥了,肯定是解了,不用看。”


    “你倒是相信我,就不怕我給你一顆毒藥嗎?”


    “你都為我跳崖搶藥了,哪舍得害我。”蘇焲眼神不自覺柔和了下來,就連語氣,都沒了剛剛那副不要臉的張狂調調。


    他又親了親她,這才翻身躺在她身邊,伸了手腕給她看。


    錦洛就從床上爬起來,盤腿坐在他身邊,拿起他的手放在腿上,給他把脈。


    死男人筋骨強健,肌肉結實,連手腕擱她腿上,她都覺得好重。


    她把了一會他的脈,確定他毒是真的解了之後,就嫌棄地把他的手拿起來扔迴他自己身上,“國師爺果然是禍害遺千年,毒解了,沒事了!”


    錦洛說完就要下床去,但貓著身子剛要越過蘇焲。


    蘇焲鐵臂往她後腰一撈,就把她一把撈到他胸膛上趴著。


    “我禍害,也隻禍害你。”他在她耳邊道。


    錦洛卻驚叫,“你要死啊,你胸口銀針還沒拔呢!”


    她趕緊撐起身子,還氣得往他胸口沒銀針的地方捶了一下,“我去拿藥箱來給你拔銀針!”


    蘇焲這才鬆開了環在她後腰的手。


    錦洛氣鼓鼓下床去,拿了藥箱來,命令他,“坐起來,把衣衫脫了!”


    蘇焲見她奶兇奶兇的,模樣稚嫩得哪裏像生過孩子。


    他輕笑了一聲,非常配合地坐起來,將上身衣衫脫下。


    錦洛將他身上的銀針取下,收入藥箱裏。


    又給他看了一下手臂的傷。


    見他手臂傷口滲出血,她黑了臉,但又忍不住聲音柔和了下來,“我再給你上藥包紮,你不準再肆無忌憚地動武用力,否則傷口再出血,我就不理你了。”


    他這傷口,肯定是撲下崖救她時,又抓藤蔓又抱她,用了力才出血的。


    不過他的袍子是黑色的,出了血,別人看不出來,她也忽略了。


    “許錦書少了的那個婢女,去了哪裏,你查到了嗎?”錦洛邊給他處理傷口邊問。


    蘇焲眼神粘在她臉上道:“那個刺殺我的婢女,是別人易容假扮的。”


    錦洛一聽,便明白了。


    許錦書少了的那個婢女,易容假扮成了李清月的婢女。


    其實真正少了的,是李清月的婢女。


    “那個刺殺你的人,國師爺審出什麽沒有?”錦洛再問。


    蘇焲,“沒有。不過我知道扔千凰草的人是誰。”


    錦洛聞言,手裏的動作停了停。


    就聽蘇焲給了她兩字,“黎王。”


    錦洛動作隻是停了一下,便又繼續給蘇焲包紮傷口。


    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


    但腦子裏卻再度浮現那日冥宵藥爐裏,那個背著琴逃走的人。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蒼陌的聲音,“主子,許家大小姐派了婢女過來請錦洛姑娘過去一趟。”


    “我倒是忘了許錦書還‘中毒’一事。”錦洛朝外道,“你跟她說我知道了,稍後就過去。”


    蒼陌便去傳話了。


    錦洛給蘇焲處理好傷後,淨了手,就準備出去。


    蘇焲卻一把將她拉住,“去什麽去,這麽晚了,睡覺。”


    說著就要一把將她抱到床上去。


    死男人,剛剛才告訴他不能亂用力,現在就來!


    錦洛氣道:“你手臂還想再出血嗎?”


    眼見蘇焲還是不管不顧的,錦洛跟條泥鰍一樣,直接從他手裏滑了出去,轉身往外走,“我去見許錦書,是有問題要問她!”


    不然她才沒那麽好心,許錦書派人一叫,她就去。


    蘇焲聽她是有事要問許錦書,便沒阻止了,攏好衣衫,跟在她身後。


    錦洛迴身看他,“國師爺也要出門?”


    蘇焲,“跟你一起出門。”


    錦洛:“……”


    她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去就迴。”


    “天寒地凍,我缺個人暖床,休息不了。”蘇焲說完,自己先往外走。


    錦洛跟在他身後,心想也不知道是誰給誰暖床,他身上跟火一樣,跟他睡一起,他就是個免費的火爐,暖手暖腳特別好用。


    二人到了許錦書那裏,守在門外的娟鳴看到國師爺也來了,嚇得趕緊跪了下去,“奴婢、奴婢參見國師爺!”


    屋裏的許錦書一聽到蘇焲也來了,也是嚇得臉色白了白。


    不過蘇焲沒進去,隻在屋外等著。


    錦洛入了屋,把門關上,一步一步走到許錦書麵前。


    許錦書見蘇焲沒進來,蒼白的臉才漸漸恢複了點血色,朝錦洛伸手,“我把什麽都說了,現在所有人也都知道你才是錦瀾的女兒了,解藥你該給我了!”


    錦洛冷笑,“你什麽都說了嗎?”


    許錦書道:“我確實什麽都說了,我真的是近日才知道王氏把你我調換了!”


    錦洛又冷笑了一聲,其實她早猜到許錦書會把自己摘幹淨。


    因為許錦書沒把自己摘幹淨,會跟王氏一樣是死罪,拿到解藥也沒用。


    所以許錦書肯定會把所有事情說出來後,把自己摘幹淨,然後來她這兒說她就知道這些,什麽都說了,讓她給解藥。


    不過沒關係,她今夜要的就是先奪迴屬於自己的身份,再拿王氏下獄審問。


    至於許錦書,不過是跳梁小醜,留著她,還能把冥宵釣出來。


    錦洛拿出一個藥瓶,舉在手裏,“行,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若老實迴答,我就把解藥給你。”


    “什麽問題?”許錦書渴望地看著那藥瓶。


    “你跟黎王什麽關係?”錦洛問。


    許錦書皺眉,完全想不到錦洛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或者說,黎王跟你師父冥宵什麽關係?”


    許錦書還是皺眉,“黎王跟我師父有關係?!”


    錦洛盯著她。


    許錦書疑惑的模樣不像裝的。


    但她還是再試探,把藥瓶舉高,佯裝要扔掉。


    許錦書急了,“我跟黎王沒有任何關係!我師父跟黎王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


    怕錦洛不相信,許錦書又急道:“我沒有騙你,黎王是西涼皇子,我怎麽可能跟他有關係,我之前見都沒見過他!至於我師父……隻要你把解藥給我,我可以去問我師父,然後告訴你!”


    急成這樣,錦洛一瞧,就知道許錦書說的不是假話。


    可許錦書帶來的人把蘇焲刺傷,引她去後山,黎王扔她的千凰草……他們明明是一夥的,許錦書卻說與黎王沒有任何關係……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黎王跟冥宵有關係,但許錦書根本不知道。


    錦洛又想到了冥宵藥爐裏那個背琴跳窗逃跑的人。


    “我沒有騙你,你快把解藥給我!”許錦書深怕錦洛把解藥扔了,催道。


    錦洛問:“你確定你要這解藥?”


    廢話,她把所有事情都給說出來,不就是為了解藥!


    許錦書咬牙道:“你要我說的,我全都說了,你問我的問題,我也迴答了,你難道還不想給我解藥?!”


    錦洛揉著藥瓶,就是不太想給。


    解藥就在眼前,許錦書怎麽可能讓解藥跑了。


    趁錦洛不注意,猛地就撲過去,一把將解藥搶走。


    解藥到手,許錦書喜出望外,生怕被錦洛搶迴去,一把拔了藥瓶蓋子,仰頭就將解藥倒入嘴裏。


    藥入嘴,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嘴裏彌漫,讓許錦書想一口吞下,卻“嘔”的一聲,吞到一半還反胃得把藥嘔迴嘴裏。


    錦洛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看著。


    見許錦書忍著惡心,用力將藥重新咽下,錦洛問:“羊屎的味道如何?”


    “你、你說什麽?”許錦書還在惡心,以為自己聽錯了。


    錦洛,“我這一趟出來,忘了帶毒藥,之前來你這裏,剛好路過羊圈,就隨手撿了幾顆羊糞,分裝在兩個瓶子裏,一瓶就是你之前吃的毒藥。”


    當然,錦洛撿羊糞時,是帶了自製的手套的。


    就是她之前審完李清月來許錦書這兒的路上撿的。


    許錦書聽完……


    “嘔!”


    立即用力幹嘔了起來。


    “賤人,你,居然騙我!”想到之前吃的毒藥也是羊糞,許錦書幹嘔得更用力了。


    “騙的就是你,你能奈我何?”錦洛冷問。


    “你不但騙我吃了兩次羊糞,還騙我把所有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害得我失去了戰神嫡女的身份,害父親失去了侯爵爵位!”許錦書恨錦洛,恨得想啖其肉飲其血,“你好陰險卑鄙!”


    “我一沒與人通奸生女,二沒篡奪別人人生,三沒靠妻上位謀爵位,論陰險卑鄙,我哪能跟你們比。”錦洛道。


    許錦書被噎了一下,無話可說。


    “你以為我不騙你,你今夜就可以不說出這些嗎?”錦洛冷看了許錦書一眼,沒再多言,轉身開門離去。


    而她這一眼,卻讓許錦書無力地癱下。


    沒錯,就算錦洛不拿羊糞當毒藥騙她,她今夜也不得不說出所有事情,因為錦洛的蒼龍血脈足以說明一切,容不得她不說。


    這是讓她最無措、最恨的地方,她就算換了錦洛的血,也終究成不了錦瀾的女兒!


    隻要錦洛這賤人迴來,她就會原形畢露!


    許錦書恨,好恨!


    她當了二十年的錦瀾之女,這賤人憑什麽迴來搶她這個身份!


    這賤人就該死在外麵,永遠都不要迴來!


    錦洛出門去,見蘇焲還在外麵站著。


    許錦書的婢女娟鳴還一直在地上跪著,蘇焲沒讓她起來,她不敢起來,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錦洛從這婢女身邊越過去,來到蘇焲麵前,“走了。”


    蘇焲沒問什麽,隻是在兩人轉身,肩並肩往外走時,把她那隻與他相碰的手握住,大掌直接將她整隻手包進掌心裏,捂著。


    這一路走迴去,不是士兵就是宮奴,他不覺得不好意思,錦洛卻覺得不好意思,掙了掙,想甩掉他的手。


    他立即道:“手涼成那樣,不冷嗎?被我捂著有什麽不好?”


    “被人看到不好!”錦洛道。


    “誰看到了?我把他眼睛挖出來。”蘇焲狂傲道。


    剛好有一隊士兵巡邏路過,本來要向他行禮的,聽到這話,默默退到路邊,齊齊垂下腦袋,不敢看,也不敢行禮了。


    錦洛整一個無語,宮防是他掌控的,所以這些人都是他的人,就算看到了,也是誰都不敢多嘴往外說一句的。


    蘇焲還更加肆無忌憚道:“那隻也涼吧,那隻也伸過來我捂捂。”


    錦洛加快腳步遠離那些士兵,沒好氣道:“怎麽捂?兩隻手都伸給你捂,你我麵對麵,橫著走嗎?”


    “那就一個人走。”蘇焲話落,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死男人速度特別快,錦洛被抱得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抬手就摟住他脖子。


    大概是武力值爆棚的原因,他力氣特別大,抱著她,感覺就像抱著個紙人一般都不用怎麽出力,就把她抱得又緊又穩。


    錦洛氣道:“我都說你手臂不能出力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就你這重量,多抱一個我手臂都不會滲血。”蘇焲掂了掂她,有些嫌棄。


    不隻如此,他還騰出一隻手,把她兩隻摟著他脖子的手,握著塞入他衣領裏。


    錦洛立即就被他胸膛裏的溫度燙了一下,下意識要把手往外縮。


    蘇焲道:“捂著,很快就到了。”


    錦洛怕她把手縮迴來,這死男人還會再把她雙手塞進去,反而耽誤了迴去的速度,會被更多人看到。


    便雙手揣他衣領裏沒出來。


    夜已深,又是冬夜,真的很冷。


    但雙手揣他衣領裏,就很暖,連帶著身子也是暖暖的。


    錦洛就覺得,這死男人今夜格外的膩歪。


    她知道,都是因為今夜她撲下峭崖給他搶藥的原因。


    “蘇焲,你可別真的愛上我!”錦洛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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