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點,天空,陰雲密布,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馬上就要下大雨。


    馬上要下大雨,但菜園壩碼頭上,還是忙得熱火朝天,剛吃完飯的工人,在工頭的催促下,抓緊時間,裝貨卸貨。


    碼頭附近的酒樓裏,李文晟坐在二樓靠窗邊吃飯,時不時望向碼頭。


    突然,李文晟迴頭望向樓梯口,頓時皺起了眉頭。


    “吃飯還不忘看向勞碌的工人,李文晟,你這是什麽心態?”


    望了一眼在對麵坐下的陳文琪,李文晟就將目光,又望向碼頭的工人。


    “我這是提醒自己,食物來之不易,千萬別浪費了。”


    “噗嗤!”陳文琪那明豔動人的臉蛋,頓時笑得像朵花一樣。


    “是嗎?李文晟,我看你可不像這種人。”


    李文晟轉頭將目光望向陳文琪,“那你覺得我在幹什麽?”


    陳文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微微伸頭,低聲說道,“當初,你帶翟東元迴軍統二處,在路上遭遇孔家人的埋伏。


    雖然沒傷到你,但你對孔家肯定有怨氣。


    而孔家經常從菜園壩碼頭走貨,你看碼頭,是想看清碼頭的路況,準備在離開山城之前,向孔家找迴場子。”


    李文晟瞳孔微微一縮,凝視陳文琪幾秒後,歎道,“說實話,要是你不是個權利欲望很強的人,我肯定會喜歡你。”


    陳文琪的臉上,頓時又浮現出笑靨如花般的笑容。


    “可惜,我這人最愛權利。


    不然,這要是傳出去,殺了昭和裕仁的獨行俠,喜歡我陳文琪,那天下女人,不都得羨慕我。”陳文琪笑盈盈說道。


    李文晟有些驚訝,“我那表叔母都跟你說了?”


    “對,夫人跟我說了你的事,並且讓我轉告你。


    軍統文件失蹤,無所謂,但人可千萬不能離開山城。


    除了山城,全國各地都很危險,要是姑奶奶唯一的血脈離開山城,做長輩的會很擔心,會派人到處尋找。”


    李文晟皮笑肉不笑的笑道,“尋找,嗬嗬,到底是尋找人,還是尋找屍體。”


    “你是個聰明人,是找人,還是找屍體,你應該能猜到。


    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李文晟不慌不忙的夾起一口菜塞進嘴邊,邊嚼邊說,“什麽事?”


    “不管是找人,還是找屍體,都是由我帶隊。


    而我,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


    見陳文琪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李文晟不屑的笑了。


    “李文晟,你可別看不起女人。你在這裏吃飯,可是我猜出來的。


    我能在這裏找到你,不管你去哪裏,我都能找到你。”


    陳文琪突然變得雙眼冒火,像是想立馬掏槍打死李文晟。


    陳文琪這麽反常,這讓李文晟頓時有了種猜測。


    “嗬嗬,我可沒有看不起女人。


    不過,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問問你,你覺得我離開山城後,會去哪裏?”


    “看似,你好像去哪都行,畢竟以你的本事,天大天地,任你獨行。


    但仔細思索一番,就會發現,你隻有一個去處——魔都法租界!”


    李文晟瞳孔微微一縮,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吃飯。


    陳文琪見狀,臉上立馬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夫人跟我說了你的事後,我就仔細研究過你。


    你冒著生命危險前去島國刺殺昭和裕仁,這說明,你見不得華夏百姓受苦。


    而如今戰火紛飛,百姓生靈塗炭,你肯定不會出國。


    國內,敵占區,你肯定也不會去,島國人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你一旦被發現,就很難逃脫。


    國統區,你也不會去,原因也一樣,一旦被發現你就很脫身。


    你隻能去津門,羊城租界地區,但那些地方遠不如魔都租界。


    魔都是遠東第一情報之都,那裏才是最適合你施展的舞台。”


    陳文琪似乎很想在李文晟麵前炫耀,李文晟不問,她還是得意洋洋的說出她的推論。


    陳文琪說完了,李文晟才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放下杯子後,李文晟用著可憐的目光望著陳文琪,“你活的很累吧。”


    陳文琪臉上的得意笑容頓時凝固。


    李文晟繼續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你家重男輕女,還是你身邊的人,在你小時候一直跟你灌輸,女人天生就不如男人。


    總之,你小時候肯定是活在,女人不如男人這種思想的陰影中。


    導致你現在十分敏感,很怕被男人看不起,所以經常將別看不起女人這種話掛在嘴邊。”


    陳文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你帶隊尋找我,是你主動向我表叔母提的吧。”


    陳文琪沒說話,一雙大眼睛充滿憤怒,緊緊盯著李文晟。


    “你主動提出找我,是因為之前你跟我說結婚,而我拒絕,你那敏感的自卑心,讓你不加思考,就確定我是看不起你。


    你小時候的陰影,應該是身邊親人造成,所以你積累十幾年的憤怒,無處可發泄。


    可能是我倒黴,我的拒絕,讓你這麽多年來,無處發泄的憤怒,找到了目標。


    帶隊找我,隻是為了向我證明,我不該看不起你,你想要看到我後悔,想看到我對你下跪求饒。


    說實話,陳姑娘,之前對你用婚姻當做往上爬的籌碼,我有點鄙視。


    但如今,鄙視沒了,我對你,隻有敬佩和可憐。”


    陳文琪和李文晟對視幾秒後,銀牙裏吐出兩個字,“敬佩?”


    李文晟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對,我剛說過,我從來沒看不起女人。


    沒我母親,哪有我,我看不起女人,不就是看不起我母親?


    我其實挺佩服女人的,尤其是女特工和女官員。


    不管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為了其它目的才投身入伍,但想想,多少男人為了苟活,麵對國難當起縮頭烏龜,所以當然值得我敬佩。”


    陳文琪臉上的憤怒,頓時緩和了許多。


    “投身入伍的女人,一般都很要強,但可惜,你這有點走火入魔。


    男人和女人,本就是兩種人,身體機能上有很大差別。


    就像身體素質,一般男人都比女人好,但在細心方麵,一般女人又比男人好,所以男人和女人,不能拿來比,誰強誰弱。


    你要是不改改的心態,就算以後你抓到了我,發泄了憤怒,可你這一輩子還是會活在陰影中,所以我覺得你很可憐。”


    說完,李文晟站起身,放下一句話,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陳小姐,祝你早日走出陰影。”


    望著李文晟離去的背影,陳文琪沉默許久,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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