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們有沒有看到一條狗。”


    李文晟打量著四人,開口問道。


    四人愣了下,都沒說話。


    “老牛,給這個人用刑。”李文晟指著左邊第三個男子說道。


    剛才,就他眼神閃爍了下。


    還不等老牛走過去,那人就慌了,連忙說道,“是有條狗。”


    “幾點,什麽樣子?”


    “呃,大概是淩晨四點,狗長得挺怪的,毛發很長,黑白色,我沒見過這種狗,當時我還看多了兩眼。”


    李文晟眼神一亮,“有沒有看到,狗往哪個方向跑。”


    “看到了,往白星街那邊跑了。”


    李文晟立馬起身朝外走去。


    走出中統後,李文晟帶著大牛,迴軍統二處。


    將施曉珍叫到辦公室,將那女人的手提包放在桌上,李文晟隨口問道。


    “那兩人關押好了?”


    “科長,那兩人我關在二處審訊牢房,已經吩咐下去,沒你的命令,誰也不能見他們。”


    李文晟走到一旁桌邊,拿起桌上的熱水瓶倒水,一邊問道,“有沒有人來問你,這兩人的情況?”


    “有,六哥親自押人來二處,在二處很轟動。


    田處長和馮副處長,都來問過。


    按照你的吩咐,我用你在執行秘密任務給打發了。”


    迴到辦公桌後,李文晟喝了口熱水,放下杯子說道,“這兩個人關押好,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再說。”


    那女人沒一點特工素質,應該是日諜發展的人。


    中統那人,應該不是日諜,也不是日諜發展的人。


    否則,他肯定不會和那個女人,在明麵上保持男女關係。


    日諜也不可能傻到給那女人聯係方式,隻會單方麵聯係她。


    想追查下去,恐怕得費很大功夫,現在還是追查文件更重要。


    “是,科長。”


    李文晟轉身從後麵櫃子裏拿出一張渝中區地圖,拿起鉛筆,在白星街後麵畫了半圈。


    這半個圈,囊括了半條白星街和周圍三條街。


    “明天你帶那些新人走訪這塊,目標是一個黑白色,毛發很長的狗。”


    白星街另外一半,處於被士兵封鎖的範圍,早就被士兵翻查過了。


    封鎖時,又將那片區域內的居民都趕走了,沒必要去查。


    施曉珍仔細看了一眼,將那半個圈的範圍記在心裏,“是,科長。”


    李文晟坐下來,打開那個女人的手提包,將微型相機交給施曉珍,“派人把裏麵照片洗出來。”


    施曉珍拿著相機出去後,李文晟翻看起手提包。


    裏麵除了化妝品,幾張法幣,一條白色手帕外,其餘什麽都沒有。


    李文晟將東西放進手提包,鎖進抽屜裏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科長!”


    “進來。”


    房門打開,書生和槍癡走了進來。


    “科長,這是劉祖康和任祖宏的檔案。”書生遞過手中兩份文件。


    李文晟接過文件道,“行,辛苦你們了,先去休息會吧。”


    書生放下車鑰匙,與槍癡一起離開。


    花了半個小時,將劉祖康和任祖宏的檔案看完後,李文晟走出辦公室。


    “施副科長,去請總務科的任科長過來,就說我正在執行的秘密任務,需要他配合。”李文晟朝,正對新人進行分派,明天好去走訪的施曉珍喊道。


    施曉珍連忙轉身迴道,“是,科長。”


    以往,任祖宏是一直麵帶微笑,像個彌勒佛。


    但被請到李文晟辦公室的時候,他是一張苦瓜臉。


    “李科長,你找我?”


    見任祖宏的神色緊張,李文晟微微皺了下眉頭。


    明明隻有田賓和馮書言來問過,知道他在執行秘密任務,但任祖宏卻這麽緊張。


    “二處,居然這麽鬆散!”


    李文晟在心裏嘀咕一句後,微笑道,“任科長,請坐,我這有些事想請教你。”


    “李科長,你問,隻要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


    任祖宏十分緊張,坐下來時,隻有一半屁股坐在凳子上。


    “任科長,你與原防偵科科長劉祖康都是第四十二師的,你與他關係很好?”


    任祖宏眼珠子一瞪,驚聲道,“李科長,你負責查劉科長的事!”


    任祖宏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李科長,是我多嘴了,你就當沒聽見。”


    “任科長,還是說說你和劉祖康的關係吧。”


    “是,是,我與祖康,那是鐵關係。


    當初在四十二師的時候,我們就在一個排,他任排長,我任副排長。


    31年剿共的時候,我們那個排遭遇了埋伏,損失慘重。


    當時,他受了好幾處槍傷,是我背著他跑去後方醫院,才救了他。


    後麵我加入複興社,跟他來往就少了。


    去年,我被調來二處任總務科科長,才發現他也來了二處。


    有以前的情分在,我們自然就走得比較近。”


    “難怪劉祖康之前還為任祖宏開脫,原來是救命之恩。”李文晟在心裏呢喃一句後,直接開門見山,“任科長,是你勸他討好英國人。”


    任祖宏頓時急了,連忙說道,“我是說過,但那隻是提了一嘴,可不能算提醒。


    李科長,你可不能因為那一句話,就認為我有嫌疑啊。


    這年頭,外國人就是爺,尤其還是英國經濟顧問。


    隻要是個正常人,隻要還向上爬,都會想著去討好這位經濟顧問。”


    一直觀察任祖宏眼神的李文晟,有些失望。


    任祖宏的反應很正常,說明,要麽他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一切都是裝的,要麽就是,真不是有意提起。


    這兩種可能,李文晟更偏向後一種。


    任祖宏要真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當初就不會親自跟劉祖康說這種話,而是換個方式引誘劉祖康。


    “任科長,任科長,你別激動,我沒懷疑你。


    我要真懷疑你,咱們就不會在辦公室見了,而是在刑訊牢房見了。”


    任祖宏臉色的著急,這才消散一點。


    “李科長,還是明察秋毫,我任祖宏是軍統老人,絕不可能投敵叛國。”


    李文晟笑了笑,起身從一旁桌子上拿熱水瓶和茶杯,迴到辦公桌邊,給任祖宏倒水,一邊說道,“任科長,你別激動。


    我也沒懷疑你,主要是這件事太大了,我不敢有絲毫馬虎,所以一切都得問清楚。”


    “理解,理解,李科長你負責這麽重要的任務,是該問清楚。”


    “來,任科長,喝茶,喝茶。”


    “謝謝。”任祖宏道謝一聲,端起茶杯。


    茶杯剛送到嘴邊,任祖宏就聽到李文晟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任科長,你跟劉祖康這麽熟,那你知道,他在山城有什麽親人和朋友嗎?”


    任祖宏連忙放下茶杯,“李科長,二處成立,我才和祖康重新有來往,這滿打滿算,才三個月時間。


    所以,他現在的情況,我了解的實在不多。”


    “沒事,任科長,你知道多少說多少。”李文晟端著水杯走過來。


    “哎!”任祖宏連忙點頭,“親人方麵,我就知道他有一個老婆和兩個姨太太,都在山城。


    朋友的話,除了巴南那邊的袍哥陳位,我就不知道了。”


    “袍哥,陳祖康怎麽和袍哥認識的?”李文晟疑惑問道。


    任祖宏猶豫了下,低聲說道,“李科長,你剛來山城不知道,這袍哥會勢力不小。


    任祖宏指了指地板,“很多事,少了袍哥的人,還真沒法辦妥。”


    李文晟頓時恍然大悟。


    任祖宏伸手指地板,他說的很多事,應該是指地下買賣。


    這地下買賣需要人手,沒有袍哥的人,還真辦不妥。


    就像魔都的青幫,在魔都做走私買賣不叫上他們,貨物當天晚上就能被搬空。


    “明白,任科長,謝謝你為我解惑,我這也沒其它事了。”


    任祖宏的神態頓時輕鬆起來,“李科長,你客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任科長,你慢走。”


    任祖宏走後,李文晟從抽屜裏掏出一張紙,在上麵記錄今天查到的重點。


    剛寫沒一會,咚咚!“科長。”


    李文晟將紙張蓋過來,說道,“進來。”


    “科長,這是從微型相機裏洗出來的照片。”施曉珍上前遞上幾張照片。


    李文晟接過,發現四張照片都是他。


    “最近風頭太甚了,先是表彰大會,又跑去中統審問犯人,都吸引日諜的目光了。”


    李文晟在心裏嘟囔一句,將照片遞給施曉珍,“把照片和膠卷全都燒了,你親自看著燒。”


    事關自己照片,李文晟才不管,照片和膠卷要留下來當證據。


    要不是擔心太離譜,他都想暗中潛入軍統總部,將他的檔案給燒了。


    施曉珍愣了下,接過照片,“是,科長。”


    施曉珍出去後,李文晟繼續寫今天查到的重點。


    寫完後,又琢磨了下,定好明天要查的方向,看了看手表,都下午五點多了,於是走出辦公室,和施曉珍幾人說道,“大家沒事,就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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