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晟,出什麽事了?”


    餘加榮一進來,就心急火燎的詢問李文晟。


    “昨天,站長約我見麵,可我剛到那,就有大批鬼子便衣出現。”


    “那站長呢?”餘加榮連忙追問道。


    “不知道,我剛到門口就發現有鬼子,所以沒上去見站長。”


    餘加榮頓時急了,要是饒宗澤被抓,那金陵站就又變成了一盤散沙。


    要是饒宗澤當了叛徒,那更加不得了,金陵站又會有很多人出事。


    “文晟,站長安危事關重大,要不,我現在去派人打探站長的消息。”


    餘加榮雖然急,但還知道在李文晟麵前隱藏,說話還是以詢問的口氣。


    “嗯,你去派人查吧。


    還有,通知行動隊那四個組長,這段時間少出門,隱蔽好。”


    至於溫景,李文晟懶得管。


    現在又沒讓他執行任務,暴露的風險本就很小。


    要是按照之前囑咐的,不跟任何人透露居住的地方,那鬼子就不可能找到他。


    要是他對外透露了,導致鬼子查到他了,那死了更好,免得後麵害了更多人。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餘加榮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隨後,李文晟囑咐施曉珍他們幾句,就迴房啃麵包,睡覺。


    翌日一早,白顏和老牛出門去買生活用品,而施曉珍帶著槍癡去觀察景福秀鋪,書生,昨晚盯了大半夜,現在還在睡覺。


    他們剛一走,負責在窗口盯著的小毛轉頭說道,“隊長,餘副隊長來了。”


    “你下去接餘副隊長。”


    小毛轉身朝樓下走去,李文晟立馬起身走到窗邊,接替小毛盯著下麵巷子口。


    安全屋,是施曉珍幾人來了後,李文晟讓餘加榮找的。


    人少的時候,出事了,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就可以,但人多了,就得需要個安全屋。


    安全屋的位置,隻有餘加榮和施曉珍他們知道,按理來說,鬼子就算抓了饒宗澤,也不會知道這裏。


    但那是正常人的想法,而李文晟不是個正常人,他是個矛盾綜合體。


    在執行殺鬼子或者漢奸的任務時,他膽子挺大的,有機會就敢去嚐試。


    可平時,他十分謹慎,就算可能性很小,但還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魔都的時候,他的住址,站裏沒一個人知道,站裏找他,都得通過他設置的中轉站。


    他就是擔心,魔都站出了叛徒或者內奸,而這個人又知道他的住址。


    雖然這個安全屋,暴露的可能很小,但要是鬼子抓到了,餘加榮派去找這間安全屋的人呢?


    所以,昨晚,他就對施曉珍他們下過命令,要一直有人盯著巷子口,就算有人要去上廁所,也得叫人接班盯著。


    領著餘加榮來到二樓後,小毛十分自覺的走到窗邊接替李文晟,盯著巷子口。


    “怎麽樣,站長出事了嗎?”李文晟朝餘加榮問道。


    “文晟,去你房間說。”


    餘加榮這話,讓李文晟有些好奇。


    不管饒宗澤出沒出事,都也必要避著小毛吧,小毛可是你餘加榮的人。


    進入房間後,不等李文晟開口詢問,餘加榮就立馬說道,“文晟,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


    餘加榮沒說話,隻是從懷裏掏出一份報紙遞給李文晟。


    李文晟接過一看,就看到頭版上碩大的報題,‘歡迎白東春先生,郭糧先生棄暗投明,擔任憲兵司令部的主任,副主任。’


    下麵還有,郭糧,一個三十多歲,氣質儒雅的男子,一名身穿軍服的鬼子,三人合照。


    “這白東春是誰?”李文晟放下報紙問道。


    郭糧當了叛徒,李文晟不稀奇。


    熬不住酷刑,很正常。


    真當酷刑就是原世二十一世紀電視劇裏抽幾鞭子,打幾頓那麽簡單啊,一套酷刑下來,那可是會沒個人樣。


    不過讓李文晟覺得奇怪的是,郭糧是原金陵站站長,但鬼子卻給他安排在白東春之下,隻給了個副主任職務,這白東春什麽來頭?


    “文晟,你是一點都不關心站裏的事啊,這白東春就是新任總務科科長。”


    餘加榮吐槽完,繼續說道,“不對,是前任總務科科長。”


    李文晟雙眼一瞪,驚聲道,“他不才來沒幾天嘛!


    又是總務科的,不用執行任務,怎麽還這麽快就被抓了?”


    說完,李文晟就猛得搖頭,“不對,不對!


    之前,站裏沒有傳來鬼子抓了我們人的消息。


    暗中有人盯著金陵站所有人,真要有我們的人被鬼子抓了,站裏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這說明,不是有叛徒出賣他。


    他年齡也不小,不可能出現,喝醉了,跟外人透露出他身份,這種情況。


    隻有一種可能,他原本就叛變了,他是內奸!


    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麽他是憲兵司令部主任,而郭糧卻隻是副主任。”


    “很有可能,但具體情況,得查過才知道。”


    餘加榮神色焦慮的繼續說道,“當前,要命的是,站裏的經費和槍支,都是由他保管,現在他當了叛徒,這些東西肯定沒了。


    更重要的是,之前總部送來炸鬼子補給物資的炸藥,也在總務科。


    原來的運輸線他也知道,肯定不能用了。


    前線戰爭已經打響,我們沒時間再打通一條運輸線,讓總部送炸藥來,這下,我們拿什麽炸鬼子補給物資!”


    李文晟皺了皺眉頭,思索瞬間後,問道,“先不說炸藥的事,站長呢?他被抓沒有。”


    “站長失蹤了,應該是被抓了。”


    接著,餘加榮微微搖頭,感歎道,“文晟,你運氣是真好。


    我查到的消息,站長其實很謹慎,沒人知道他的住處,就連總務科也不知道。


    白東春也隻是見過站長一麵,還是在他剛來金陵的時候。


    有事,都是站長通過中轉站聯係總務科,總務科沒法聯係站長,白東春根本不知道站長的行蹤。


    醉鴨樓出現狀況,完全是嚴克學害的。”


    “這裏麵,有嚴克學什麽事?”李文晟好奇的問道。


    “站長約見你的時候,還約見了嚴克學。


    雖然地點是一樣,都在醉鴨樓,但時間上錯開了,先見嚴克學,然後再見你。


    見了嚴克學,鬼子就來了,不是嚴克學害的還能是誰。


    嚴克學這人貪財,白東春來了後,他經常往總務科跑,想試探白東春是什麽人,好一起走私倒賣軍火。


    後麵的事,我沒查到,但我想,可能是嚴克學向白東春透露了站長約見他。


    甚至,要是你剛推測的,白東春是鬼子內奸的話,說不定,站長約見嚴克學和你,都是白東春做的局。


    站長約見你們,隻能是嚴克學查到了鬼子物資倉庫和物資清單。


    沒有情報,那站長就不會約見嚴克學,那就抓不到站長。


    為了抓到站長,白東春故意透露情報給嚴克學。


    炸鬼子補給物資,事關重大,單靠傳話,站長肯定不放心,就會約見嚴克學,


    那鬼子跟著嚴克學,就能抓到站長。


    我想,鬼子可能擔心打草驚蛇,沒在嚴克學進入醉鴨樓的時候就進去抓人。


    等嚴克學從醉鴨樓出門後,鬼子抓了他,然後才去的醉鴨樓抓站長,但沒想到你那時候已經進去了,還發現了鬼子。


    要是鬼子再晚點進去,肯定能將你和站長一起堵在房間裏。


    當然,這後麵都是我的猜測,但我想,十有八九是這樣。”


    說完,餘加榮心裏緊張起來,他知道,他一個組長,能查清這麽多事,太反常了。


    李文晟肯定會懷疑,雖然之前他就想好了理由。


    但‘我組裏有人在憲兵隊當翻譯’這種理由,實在站不腳。


    要不是,他沒辦法了,他還真不想跟李文晟商議。


    而且,李文晟的身份太神秘了,戴雨濃都要派人小組盯著他,他是真不想透露太多。


    可他又不得不跟李文晟說,查到的情況!


    來之前,他就給戴雨濃發了電報,稟明了金陵軍統站的情況。


    可戴雨濃的迴複,卻是,‘一定要炸毀鬼子補給物資,金陵站垮了,那就讓你那批人頂上,就算人全部死了,也要炸了補給物資。’


    現在炸藥沒了,新重建的金陵站,又垮了,戴雨濃的命令又懸掛在頭上,他實在沒辦法了,不得不跟李文晟商議。


    李文晟才沒想那麽多,他隻在心裏嘀咕一句,“我來金陵後,運氣,可就沒好過。這次運氣變好了,難道是觸底反彈?”


    “加榮,現在站裏還剩下多少人?”


    李文晟居然沒懷疑,餘加榮頓時鬆了口氣。


    但瞬間,他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沒懷疑我,他居然沒懷疑我,太反常了,簡直不像個特工。


    不懷疑我,居然還問我多少人被抓!


    那他這是,,,,早就知道了,暗中盯金陵站的人是我的人?”


    餘加榮思緒飛轉後,也不管了,既然李文晟沒說穿,那大家都不必把話說穿,還是先搞定炸鬼子補給物資的事。


    “我查到的消息,總務科的人全部被抓,情報科也沒了,現在隻剩下我們行動隊了。


    這還是你之前讓他們換住址,不然行動隊也得全軍覆滅。”


    這麽慘,李文晟實在是沒想到,這重建的金陵站,還沒活過半個月呢。


    “加榮,現在這種情況,隻能電報總部了。”


    餘加榮在心裏歎了口氣,戴雨濃知道後,還不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炸毀鬼子補給物資。


    但現在大家都互相揣著明白裝糊塗,餘加榮也不說透,點了點頭,道,


    “好,我一會就去發電報給總部。”


    隨後,餘加榮就離開了。


    在餘加榮離開的時候,金陵特高課裏,特高課課長正對著鷹鉤鼻男子川野嘉代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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