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看看這幾張刺繡,手工真是太好了!”


    江寧織造路,一間繡鋪裏,上午十點多,李文晟坐在內堂喝茶看書,夥計突然端著幾塊繡帕,神色興奮的走了進來。


    李文晟放下書,接過繡帕,翻看起來。


    看到第二張繡帕角落,有一朵紅色的小菊花。


    李文晟將這塊繡帕抽出來,抬頭說道,“是不錯,多少錢收的。”


    “老板,這十八塊繡帕,一共十塊軍票,貴了是貴了點,但這手工值這個價。


    並且那人說了,她就住在福隆路三號胡同三十八號,要是賣不出去,可以拿著繡帕找上退錢。”夥計瞥了眼門口,低聲說道。


    李文晟眉目一挑,笑道,“十塊,挺值的,拿去外麵擺在顯眼位置。”


    “哎。”


    夥計端著繡帕出去後,李文晟將抽出的那塊繡著紅色小菊花繡帕,扔進火爐裏。


    望著火光,李文晟在心中呢喃道,“終於來人了!”


    距離李文晟和餘加榮再次聯係上,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李文晟現在的身份變成了繡鋪店老板李漢,住也是住在繡鋪內堂。


    當時李文晟和餘加榮說了,換個聯係方式,以繡帕上的紅色小菊花為標誌。


    現在送來紅色小菊花繡帕,肯定是總部的人來了,否則以金陵站現在的情況,不會有事聯係他。


    翌日,天空沒太陽,但也沒下雨!


    上午八點多,吃完早點後,李文晟朝夥計,也就是餘加榮派來給他當警衛員的毛一,說道,“小毛,你看著店,我出去買點菜,今天中午我們吃好點。”


    “哎。”小毛連忙迴道。


    李文晟走出店後,先去一旁菜市場買了一條魚,一些青菜,然後提著菜前往福隆路。


    福隆路距離織造路沒多遠,走了十來分鍾就到了。


    十點整,李文晟來到三號胡同三十八號,敲響房門。


    “哪個?”房間裏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景福秀鋪的,昨天你送來繡帕不錯,我想找你定一些貨。”李文晟衝門裏喊道。


    沒一會,房門打開。


    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望著李文晟,興奮的笑道,“老板,你要定製繡帕啊,快進來。”


    進來後,小姑娘把門一關朝李文晟低聲說道,“從後麵出去,有人接應你。”


    李文晟點了點頭,快步朝後門走去。


    打開後門,是一處街口,一個人力車夫立馬拉著車走到李文晟麵前。


    “要坐車嗎?”


    “坐。”


    坐上去後,不用李文晟說話,人力車夫就拉著李文晟往前走去。


    走了沒多遠,李文晟就發現,這他娘的在繞圈。


    既然在繞圈,那不用想,各處高點都有人在觀察。


    “這新來的站長,警惕心很高啊!”李文晟在心裏嘀咕一句也沒說什麽,警惕心高是好事,這樣金陵站出事的幾率就會小很多。


    人力車繞來繞去的繞了半個小時,將李文晟帶到副隆路隔壁的觀塘路。


    來到一棟三層樓高的獨立院子前,人力車停了下來,車夫轉頭說道,“到了!”


    “不用找了。”李文晟下車後,從懷裏掏出一元軍票給他。


    “謝謝,謝謝!”人力車夫裝作欣喜模樣,連忙低頭感謝。


    人力車夫走後,李文晟敲了敲房門。


    很快,門被打開,一個麵色嚴肅的男子連忙讓李文晟進去。


    進去後,男子關上門,帶著李文晟上二樓。


    來到二樓一處房間,李文晟看到兩個男子,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


    四十多歲的男子打量著李文晟,一邊笑道,“李隊長你好,我叫饒榮澤,新任金陵站站長。”


    李文晟連忙抬手敬禮,“站長!”


    “李隊長,在敵占區不用這麽正式,隨意點。”饒宗澤像個彌勒佛一樣笑嗬嗬說道。


    “是,站長。”


    “李隊長,我是情報科的嚴克學。”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起身,伸手道。


    “嚴科長,你好。”李文晟伸手握了握嚴克學的手。


    “大家坐吧。”


    隨著李文晟和嚴克學坐下來,饒宗澤繼續說道,“金陵站,現在是損失慘重。


    郭糧被抓後,當了叛徒,導致總務科的人全部被抓。


    行動隊也損失了三組,情報科雖然轉移的快,沒什麽損失,但情報科之前就損失慘重,本身就沒多少人。


    現在,金陵站可以算得上是百廢待。


    這次戴老板派我過來,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金陵站給重建起來。


    我也向戴老板打了保票,一定會快速重建金陵站。”


    “站長,你來了,金陵站肯定能重建起來。”嚴克學立馬拍起馬屁。


    “嗬嗬,我又不是孫猴子,哪能說重建就能重建,這得靠大家的配合。”


    “站長,你下令,我們往死裏幹就是,金陵站一定會在你的帶領下,迅速重建起來,並且更上一層樓。”


    嚴克學這馬屁,拍得太直白了,李文晟聽著覺得有些惡心。


    但他也沒說什麽,他雖然不喜歡拍馬屁,可也知道,不管什麽時代,拍馬屁,才是和領導的相處之道。


    你清高,可以不拍馬屁,但也不能看不起那些拍馬屁的人。


    因為他們拍馬屁不是自發,而是環境導致。


    饒宗澤笑了笑,說道,“那也不能往死裏幹,兄弟們的命也是命。


    為了重建金陵站,戴老板專門從總部調出一批骨幹支援了金陵站,這兩天他們就會陸續到來。”


    “站長,這可太好了,有了人,我情報科的工作才可以展開。”嚴克學故作驚喜的說道。


    “嚴科長,你先別忙著高興。


    戴老板給金陵站派大量精英骨幹,又給了大量軍火和錢財。


    援助這麽大,不僅僅是為了重建金陵站,同時也是為了接下來的重要任務。


    鬼子已經準備從南北兩麵夾擊徐州,打通華中和華北的占領區域。


    中央不能任由鬼子打通華中和華北,決定在徐州和鬼子打一場硬仗。


    鬼子南北兩麵夾擊,南麵是從金陵出發,鬼子駐紮在金陵的第9師團,已經奔赴前線了。


    鬼子南麵戰線的後勤補給,都將通過津浦線運往徐州前線。


    而金陵,就是鬼子南麵後勤補給的中心點,戴老板命令,要我們全力配合前線,摧毀鬼子的補給物資。


    嚴科長,等過兩天,人手到來後,情報科要盡快查清補給物資放置的倉庫和物資清單。”


    嚴克學渾身一僵!


    查補給物資放置的倉庫,還好,可這物資清單,這,,,怎麽查啊。


    牽扯到戰爭的情報,那都是絕密,用錢開路,可打探不出來。


    他情報科又沒人潛伏在鬼子內部,怎麽可能查出這種情報。


    “站長,這打聽物資清單,這,,,”嚴克學十分為難的說道。


    饒宗澤可不管這任務對情報科的難度,他立馬板起臉,“嚴科長,這是戴老板對我們金陵站下達的命令,你想違抗?”


    “不敢,不敢,卑職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戴雨濃的名頭,讓嚴克學慌了,可不敢再抱怨任務太難。


    饒宗澤深深望了眼嚴克學,將目光轉向李文晟。


    “李隊長,打探消息的事,由情報科負責,你行動隊要做的事,就是炸了鬼子的補給物資。”


    李文晟皺了皺眉頭,“站長,鬼子肯定會嚴防後勤倉庫,要不等物資上火車後,直接炸火車和鐵路吧,會更安全一點。”


    饒宗澤微微搖頭,“李隊長,戴老板的命令是炸物資,鐵路和火車我們不要去管,前麵的站點會負責。


    不過,你可別因為前麵站會炸火車和鐵路,就覺得任務不重要。


    前麵站炸跨橋鐵路,隻是一道保險,任務重心還是炸物資。”


    “是,站長,卑職明白了。”李文晟嘴上說著,但在心裏卻是直搖頭。


    炸鐵路可比潛入倉庫炸物資的危險,低多了。


    危險低是危險高的保險,這不瞎扯淡嘛!


    “下這樣的命令,看來果黨這是抱著徐州一戰會勝利,然後借助鐵路反攻的心態,所以不想炸毀鐵路。


    唉,原世徐州會戰,隻是打出戰勝鬼子的希望,鬼子和國軍軍人的死傷比,降低了很多,但國軍還是敗退徐州,鬼子還是打通華中和華北敵占區,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希望昭和裕仁的死,能讓鬼子的士氣動搖,國軍能多殺幾個鬼子吧。”李文晟在心裏歎道。


    至於因為他殺了昭和裕仁,就能改變徐州會戰的結果?


    李文晟可不會抱著這種想法,一個象征而已,不可能因為昭和裕仁的死,鬼子就潰不成軍。


    “嚴科長,李隊長,今天,我約你們見麵隻是認識下,傳達戴老板的命令,你們二位各自做好準備,等人手一到,就準備行動吧。”


    “是!”x2


    李文晟和嚴克學迴道。


    隨後,饒宗澤也沒多說,告訴他們聯係他的方式,再談了幾句工作上的瑣事,就讓兩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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