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響迴到雲鶴堂,想詢問龍軒【軟筋散】的配方。


    就目前來說,這玩意確實很好用,簡直出門必備。


    “捉刀人好玩嗎?”龍軒笑眯眯地問。


    “還行,反正就殺殺人而已,非常輕鬆。”張響聳聳肩。


    “呃。”龍軒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你應該有【軟筋散】的配方吧。”張響直奔主題。


    “當然有,您想要?”龍軒迴過神來。


    “給我吧。”張響點點頭。


    “稍等,我給您寫出來。”龍軒拿起紙筆,一邊將配方寫出來,一邊又提醒道:“裏麵的藥材都十分稀有,如果您沒有熬藥的能力,又或者不懂得如何配藥,就交給我來吧。”


    沒多久,配方便寫完。


    張響接過手一看,發現確實都是一些名字都沒看過的藥材。


    甚至裏麵還特意標注出幾種【寶藥】。


    比如讓自己“假死”過一次的【喪氣菇】便赫然在列。


    “對了,知縣大人剛才派人過來通知,似乎關於你父親的消息。”這時,龍軒似乎才想起來,立即說道。


    “我父親的消息!”張響眼前一亮。


    “對,你找個機會和知縣大人見一麵吧。”龍軒提醒道。


    “我現在就去。”張響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


    “可別。”龍軒立馬攔住,表情嚴肅地說:“知縣大人和一群地主、鄉紳正在跟鎮北王世子交流,這個時候莫要打擾!”


    張響這才冷靜下來。


    確實,之前在北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這一幕。


    看樣子,得晚上或者明天才有見麵的機會。


    反正小半年都等了,也不著急這一會。


    “你要是不急,先看看這本醫書。”龍軒眨眨眼睛。


    “幾個意思?”張響眼睛一斜。


    “堂主剛迴來,在知道我收下兩個徒弟後略有不滿。因此,打算幾天之後進行一次內部考核,若你沒有通過的話,應該知道結果如何吧?”龍軒解釋道。


    張響皺起眉頭。


    他對這個考核一點興趣都沒有。


    現如今,就算離開雲鶴堂也沒問題,畢竟還有捉刀人的身份在。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輕易放棄不太妥當。


    首先,成為大夫學徒,從而獲得住進縣城的資格。


    這可是龍軒舍下老臉,不顧別人反對才做到的。


    其次,無生教的副教主似乎對雲鶴堂非常重視。


    因此無論怎麽看,似乎都應該參與這次的考核。


    甚至獲得最終的勝利。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更進一步的接觸到雲鶴堂核心。


    “行,我看。”張響將醫書接過手。


    “咦?”龍軒反倒是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對方會直接翻臉,然後說走就走。


    畢竟有捉刀人的身份後,就不再需要雲鶴堂這張虎皮。


    也就沒必要參加考核,受這個氣。


    結果沒想到,張響居然會答應。


    怎麽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


    後來,張響便帶著醫書返迴“臨時的家”。


    王寡婦照顧著母親張草。


    兩人用不多的錢,將整個小院裝扮一番。


    張響看完還挺滿意的,至少看起來像個家。


    “不知道你父親什麽時候迴來。”母親張草眼神複雜地看著小院子。


    “我……”張響本打算說一下調查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又停下來。


    因為他真的擔心,萬一不是什麽好消息的話,母親該怎麽辦。


    本身就年紀大,身體也不好。


    萬一受到刺激,然後一病不起怎麽辦?


    幹脆等見過知縣,確認下結果後,再考慮說不說。


    如果父親還活著,自然要說出來。


    而若是已經出事,甚至死去,就暫時不說出來。


    無論如何,起碼得先過個好年吧。


    然而,讓張響沒想到的是,臨近傍晚要吃飯的時候。


    龍軒的驢車卻忽然停靠在門口。


    “怎麽迴事?”張響上下打量著。


    “快上來。”龍軒興奮地招招手。


    “母親,你們先吃。”張響說完便鑽入車廂內。


    “知縣大人晚上宴請我們。”龍軒立馬說道。


    “宴請你可以理解,為什麽包括我?”張響很是意外,甚至覺得蹊蹺。


    畢竟在對方的眼裏,他隻是個大夫學徒而已。


    就算要宴請,那也隻有龍軒一人才對。


    以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幾乎不可能列入宴請的名單中。


    說到底,就是不夠格而已。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知縣大人記得你?”龍軒猜測。


    “或許吧。”張響也隻能這樣認為了。


    隨後,驢車迅速離去。


    沒多久的時間,兩人便來到知縣府邸。


    還是那麽氣派,而且來往的人很多。


    一輛輛驢車。


    一麵麵旌旗。


    無不透露出這次宴會的非凡。


    但凡能來這裏的人,幾乎都是縣城裏的中流砥柱。


    要麽地主。


    要麽鄉紳。


    要麽富豪。


    要麽有身份。


    要麽有地位。


    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張響。


    農民出身,雖然表麵背靠雲鶴堂,師傅是頂尖大夫龍軒。


    可實際上有名無實,僅僅隻是掛靠,甚至掛個名而已。


    一天都沒學過,對治病開方更是一竅不通。


    “龍大夫!”


    “這位是?”


    “我二徒弟張響!”


    “就是那個村民啊!”


    “這麽精壯,一看就是種地好手!”


    認識龍軒的人很多,態度很好,一個個笑臉相迎。


    反觀對待張響,無一例外全都陰陽怪氣。


    為什麽?


    大家都知道龍軒現在有兩個徒弟。


    一個叫林誌成。


    眾所周知是林員外的兒子。


    至於第二個徒弟,好聽點叫村民,難聽點就是野人。


    整天不是往地裏跑,就是往林子裏鑽。


    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土腥氣。


    對待這種人,要他們這些有身份、地位、背景的人態度好?


    憑什麽啊!


    更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雲鶴堂的堂主已經迴來。


    而且讓林誌成和張響進行比拚。


    誰獲勝,誰就能繼續留在雲鶴堂。


    反之誰輸,誰就要趕出雲鶴堂。


    大家已經篤定林誌成會獲得最終勝利。


    既如此,幹嘛要對一個失敗者態度好。


    說白了,現在張響和林誌成是競爭關係。


    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不是一目了然麽。


    “嗬。”張響眼神冷漠的看著這些家夥,猶如在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他並沒有憤怒,更沒有生氣。


    隻覺得聒噪而已。


    就讓這些人繼續蹦躂吧。


    反正也瀟灑不了幾天咯。


    “世子來啦!”


    “他身邊那個女人是誰?”


    “世子的紅顏知己,叫林莫愁!”


    這時,另一邊傳來動靜,包括張響和龍軒在內,大家齊刷刷看去。


    就見到知縣李尋安帶著一男一女朝他們這邊走來。


    男的,就是鎮北王世子——莫道孤。


    年紀不大,今年才二十歲。


    模樣還算俊俏。


    身形並不高大,但是修長。


    一身紫色長袍,胸口有兩個圖案。


    一個烏雲遮月,代表著鎮北王。


    另一個,是一把從上往下插著的大劍。


    張響眯著眼睛凝神一看。


    【莫道孤.陌生】


    【資質絕佳】


    【境界.鐵骨】


    【飽讀詩書】(綠色)


    【獨具劍心】(黃色)


    【大河劍法.大成】(黃色)


    【長河心訣.大成】(黃色)


    【爭渡身法.大成】(黃色)


    【淩波步法.大成】(黃色)


    【秘技.斷空切】(黃色)


    【秘技.孤煙直】(黃色)


    “臥槽,小黃人!”張響看向對方的眼神,立馬變得貪婪起來。


    仿佛這已經不是鎮北王世子,而是一頭嗷嗷待宰的豬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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