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吳二桂是最激動的人。


    不等張響靠近,立馬就主動地迎上去。


    張狗則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張響。


    記得分開的時候,對方還沒這個樣子,怎麽一轉眼就麵色慘白,仿佛得了重病似得。


    而且,迴想起對方偷襲張麻子,甚至差點殺死的舉動。


    張狗不得不承認,確實有些看走眼了。


    此子不簡單,日後絕非常人。


    ……


    “賢侄你沒事吧?”吳二桂滿臉擔心地問。


    “我……感覺好冷啊。”張響身軀輕微的顫抖著。


    “讓我仔細檢查一下。”吳二桂臉上笑意一閃而過,隨後開始診斷,從號脈開始各種檢查,表情越來越嚴肅。


    “吳叔,我這是怎麽了?”張響明知故問,滿臉疑惑不解的樣子。


    “看來,剛才采藥的時候,你應該是中毒了。”吳二桂經過一番‘細心’的檢查後,表情嚴肅地說。


    “啊!”不等張響做出反應,張狗驚唿出聲。


    雖然他僅僅隻是一名采藥人,但也經驗豐富。


    因此,絕不可能讓張響接近任何有毒的藥草,這是職業本能。


    按理說,一路上有自己關照,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才對。


    怎麽才分開一會,居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對方到底在林子裏經曆了什麽?


    “張狗,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我侄兒嗎?”吳二桂勃然大怒,氣唿唿的瞪著眼睛,質問道。


    “這……我……”張狗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一時間結結巴巴。


    “我看你是想死!”吳二桂氣勢洶洶,眼看著就要動手。


    張響連忙道:“不怪狗叔,我和他遇到兇獸分開跑,在迴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迷了路,或許是那個時候中毒的。”


    吳二桂陰沉著臉:“就算如此,他也不應該拋下你,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碰到兇獸,逃跑是本能,任誰也沒辦法,您就別怪罪狗叔了。”張響感覺這個家夥是不是演的太投入了。


    自己身體的情況,對方可謂一清二楚。


    畢竟這毒,就是這家夥親手下的。


    如今,居然要怪罪張狗,真是有點無恥。


    “小響說的對,那可是兇獸啊!”張狗感激的看一眼。


    吳二桂微眯著眼睛,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思考什麽,過了一個唿吸的功夫,這才輕哼一聲:“哼——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你今天的收獲就分給他們吧。”


    “這……好吧。”張狗雖然有些不服,但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因此隻能咬著牙答應下來。


    如果這次得罪吳二桂,到時候自己肯定會被各種刁難。


    最後,說不定采藥人都當不了。


    那對整個家庭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賢侄,你中毒太深,必須得跟我去縣城裏治療。”這個時候,吳二桂終於說出心中想法,或者說這才步入正軌。


    下毒的原因,自然是逼著對方不得不靠向自己。


    如此一來,想怎樣操控就怎樣操控。


    等張響無比依賴的時候,就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可我母親和稅銀?!”張響皺了皺眉。


    “區區稅銀而已。”吳二桂隨手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錢袋,在裏麵抓出一把銀子便朝著張狗丟過去,提醒道:“如果讓我發現私吞或者出問題,你知道結果會怎樣。”


    “明白明白。”張狗忙不迭接住這些銀子,點頭如搗蒜,就差跪下。


    周圍不少采藥人眼神貪婪的看著這些銀子。


    這可是足足五兩銀子。


    可惜,他們隻能過過眼癮,是絕對不敢亂來的。


    到時候不但連采藥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還會得罪縣城中的五大勢力之一【雲鶴堂】。


    “賢侄,你現在就跟我走,咱們去縣城裏解毒。”吳二桂一把抓住張響的瘦弱肩膀,不由分說地朝另一邊走去。


    “感動!”


    “沒想到吳采藥外冷內熱,是個好人啊!”


    “我要是有這樣的叔叔就好了,唉!”


    周圍人見狀,一個個都被感動的眼睛都濕潤。


    全以為,吳二桂這麽做是真的很關心張響的身體。


    不少人在心裏麵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效忠吳二桂。


    希望未來也能得到對方的關照。


    “好想砍死這家夥啊!”張響的心中卻很是不爽。


    然而現如今,他卻不得不跟著對方走。


    這種被牽著鼻子的感覺,實在是憋屈,可又無可奈何。


    【荼毒】不得不解,否則自己的生命就隻剩下半年時間。


    “賢侄放心,叔叔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治你的。”吳二桂看著越來越近的驢車,看似關心,但臉上卻露出極其得意的笑容。


    “太感謝吳叔了。”張響虛弱一笑。


    此刻,大小兩個狐狸都在飆演技,看誰演技更好。


    身後的一眾采藥人都被這一幕弄得更加感動。


    ……


    【公驢】


    【凡】


    【負重】(白色)


    上了驢車,張響背靠著舒適的軟墊,就這樣看著外麵。


    他和吳二桂是一輛車。


    那些采藥人們是另外一輛車。


    不過無一例外都是驢車,全插著【雲鶴堂】的旗子。


    也就是一朵白雲中,一隻展開翅膀翱翔的仙鶴圖案。


    旗子是不能隨便插的,一旦被發現要蹲大牢。


    當然,不隻是旗子,這驢車也一樣。


    大月國有著十分嚴格的規定。


    牛和馬屬於貴重家畜,私人不能豢養。


    牛,一般是由村子裏的村正代表集體向朝廷申請。


    等批下來後,每家每戶輪流照顧。


    哪怕因為某些原因死了,村民也不能吃。


    而馬就更不簡單,朝廷、軍隊才有使用權。


    一些有錢有背景的人可以私底下豢養,但不能明目張膽的炫耀。


    普通人能夠養什麽?


    公驢和不能生育的騾子。


    因此,絕大多數人出行都是由這兩種動物拉車。


    速度和穩定性方麵肯定比不上牛和馬。


    但總比兩條腿強。


    嘎吱嘎吱!


    車廂不斷搖晃,張響離家越來越遠。


    不超過一小時,就已經看見縣城的高大城牆。


    隱隱約約,上麵還有守衛在來迴巡邏。


    一般來說,如果沒有路引,村民是不能進城的。


    因此,像這些采藥人都會提前申請。


    但如果背靠勢力就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縣城中最邊緣的勢力,比如【尋香堂】,就是收集糞便的一群人,也有資格不需要路引就能帶人進入縣城。


    這屬於特權。


    而為什麽會這樣?


    主要是因為縣衙的監管力度越來越低,因此隻能通過聯合各方勢力來一起對整個縣城進行監控和管理。


    如【雲鶴堂】就控製了整個縣城所有的醫館、藥店。


    哪怕對同行再怎麽打壓,隻要不把事情鬧大,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縣衙那邊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嘛?


    因為交的稅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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