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屠夫】,僅僅一個任務就從木牌換成鐵牌。”瞎子看著眼前的張響,莫名的興奮起來,感覺這邊的捉刀人要再創輝煌。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


    不清楚來曆。


    不了解身份。


    但隻要不退出捉刀人就行。


    “錢呢。”張響挑挑眉。


    “這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瞎子立馬奉上。


    “可以。”張響接過手一看,發現和周一鳴給的一模一樣。


    “你是木牌的時候,賞金對半分,如今提升為鐵牌,從下一個任務開始,你六成,我們占四成。”瞎子連忙道。


    “沒問題。”張響能夠理解。


    “那麽,你是否要繼續接任務?”瞎子用僅剩的獨眼,眼巴巴的望著。


    “不,我要知道靠山堂的信息。”張響卻搖搖頭。


    “靠山堂麽。”瞎子不由得眯起眼睛追憶起來。


    “想來,你應該不會騙我吧。”張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隻要這貨敢說一個“不”字,直接用殺豬刀砍過去。


    雖然,這家夥是自己在捉刀人中的對接人。


    相當於上下級關係,但誰讓這貨太菜,實力太弱。


    最重要的一點,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當然不會騙你,事實上我親身經曆過。”瞎子忙不迭點頭,然後娓娓道來:“是這樣的……


    兩年前,在靠山堂還沒覆滅的時候。


    捉刀人忽然接到大量關於靠山堂的賞金任務。


    隨便一條人命的價格,居然都有上百兩白銀。”


    “就是衝著滅門來的。”張響聞言臉色一沉。


    瞎子微微頷首,繼續說道:“我永遠記得,動手那天月黑風高,整座縣城的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味。靠山堂上上下下,別說一個人,就是一條狗都沒有放過,全部宰的幹幹淨淨。”


    “這些我知道。”張響沒好氣地說。


    “呃。”瞎子迴過神來尷尬一笑:“靠山堂是在二十年前創辦的,創始人的名字叫做【吳根生】,這人來曆神秘,仿佛突然出現,而且實力也極其強大。曾憑一己之力壓製整座縣城的高手,就連龍威鏢局的總鏢頭趙龍都不是他的對手。


    後來,靠山堂不斷招人。


    幾乎都是獵人。


    加入的人無一例外,隻有一個任務。


    就是“上山”。


    也沒有打獵,隻是探索大山。”


    “探索大山?”張響若有所思。


    “這個吳根生似乎對大山非常癡迷,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麵,那蕩雲山曾經就被他買下來過。”瞎子認真道。


    很快,張響就從捉刀人這邊獲得關於靠山堂的所有消息。


    雖然並不多。


    但對這個勢力終於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上山的原因,恐怕和我手裏的【巡山令】有關。”張響心中琢磨道。


    可越了解,反而越茫然。


    因為【吳根生】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具體的信息。


    按瞎子的說法,純粹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一個人。


    沒有背景、沒有身份、沒有來曆,但又十分強大。


    上山?


    巡山?


    為什麽要上山巡山?


    ……


    山穀,流民營地。


    噗一聲。


    一潑冷水將周一鳴從昏迷中驚醒,他眼神驚愕的看著周圍。


    依舊在帳篷內。


    但原本在身邊的張林子、杜欣茹消失不見。


    前方則是拿著水瓢的老瘸子。


    感受著身上的冷意,在看著對方的姿勢,周一鳴眼神一冷:“你個老不死的,居然敢用冷水潑我,想死是吧。”


    “我,我也不想。”老瘸子嚇的後退一步,結果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眼中全是恐懼。


    “嗯?”周一鳴眼睛一眯。


    “是我!”這時,一個男人走進帳篷。


    他身材瘦長,戴著一張半黑半白的麵具。


    有著一雙暗紅色眼眸。


    聲音略顯嘶啞,仿佛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堵著。


    “暗使者?”周一鳴臉色微變。


    此人,就是八使者之一的【暗使者】。


    專門負責這邊,實力很強。


    因此,周一鳴忙不迭站起身來。


    但因為長時間的昏迷,導致身軀無法站穩,一直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你怎麽昏過去了?”暗使者冷聲質問。


    “我不清楚,隻記得喝完茶水就渾身虛弱。”周一鳴記憶有些模糊。


    “張林子和杜欣茹呢?”暗使者又問道。


    “不知道。”周一鳴搖搖頭,完全沒有印象。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清楚,你真是個廢物。”暗使者狠狠道。


    “我……”周一鳴剛想辯解,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感覺心髒十分劇烈的跳動起來,並且每一次跳動都傳來“嘶啦”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鑽出來,整個人疼得麵色瞬間慘白。


    “發病這麽快?”暗使者隱藏在麵具下的眉毛忍不住挑動一下。


    “救……救我……呃!”周一鳴渾身顫抖,五官七竅竟然開始止不住的流出血液,一開始是紅色,結果才一個唿吸就變成黑色。


    “把解藥吃掉。”暗使者掏出一顆藥丸,隨手一丟。


    嗖一下。


    十分精準的落入周一鳴嘴裏。


    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忙不迭用力往下咽。


    結果卡在喉嚨中間的位置,死活都下不去。


    整個人噎的眼睛發直,嘴裏不停發出“嗬嗬”的聲音。


    雙手來迴晃動,仿佛要抓住什麽似得。


    “水,水在這裏。”得虧老瘸子眼疾手快,將水瓢丟過去。


    “哇!”周一鳴猛灌沒煮過的冷水,這才將解藥咽下去,整個人仿佛解脫似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為什麽提前發作?”暗使者進入帳篷,上下打量著麵色依舊慘白的周一鳴,隨後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幾個應該都還有至少半年的時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蠱蟲提前發作,真的好……啊!”周一鳴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沒說完,忽然再一次痛苦的嚎叫起來,隻感覺心髒仿佛要被蠱蟲給分食,劇痛無比,額頭一根根青筋暴跳著。


    “沒用?”暗使者大吃一驚。


    “解藥!!!”周一鳴再次伸出雙手,眼神中流露出對生的渴望。


    結果一顆、兩顆、三顆,連續五顆解藥吃下去,這才得到緩解。


    那撕裂般的疼痛終於消退。


    心髒中的蠱蟲,再次的安分下來。


    “蠱蟲提前發作,解藥效果也不好,莫不是教內發生什麽問題?”暗使者感覺莫名其妙,甚至有些細思極恐。


    “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周一鳴總算鬆口氣,但也一陣後怕。


    得虧這一次暗使者及時出現,不然就剛才的情況。


    恐怕真要蠱蟲發作,被噬心而亡。


    “僅僅隻是感謝?”暗使者冷笑道:“你連吃五顆解藥,將我、杜欣茹、張林子幾人的也都吃掉,讓我們怎麽辦?”


    解藥是有限的,基本上一人一顆。


    一顆可以管一年左右的時間。


    但申請解藥需要三個月。


    因此,如果連帶著自己在內的其他人都提前發作,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您放心,這一次的收獲我隻拿最少的部分。”周一鳴聞言臉色大變,一陣糾結後隻能咬咬牙下血本。


    “這還差不多。”暗使者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問道:“你們是否還在按計劃進行?”


    周一鳴一邊深唿吸,一邊用力點頭:“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中,我們已經拉攏附近很多的土匪、山匪,再加上源源不斷的流民,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能有兩萬人攻城。”


    聽到這個消息,暗使者終於鬆口氣,隨後認真道:“記住,先將附近幾個村子滲透,村民缺什麽給什麽,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必須要信奉【無生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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