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茹要了間與毛遠相鄰的房間,本想守株待兔,可毛遠很狡猾。接下來幾日,他幾乎都在房間,鮮少露麵,就算出門也是阿四跑腿,神神秘秘,像是刻意躲她,林婉茹越發覺得蹊蹺。


    她不信邪,直接在客棧大廳等。她喝著茶,從清晨等到夕陽西下,終於看到一襲白衣、氣質清冷的毛遠,他仿佛與喧囂的客棧格格不入。林婉茹心中一喜,剛想起身,毛遠卻徑直上樓,沒注意到她。林婉茹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奈,心想來日方長。


    夜裏,林婉茹輾轉難眠,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明月,思緒萬千。忽然,她感到身後一陣涼意,猛地迴頭,毛遠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他一襲白衣在月光下清冷非常,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林婉茹心中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戒備地問:“你怎麽會在這裏?”毛遠淡淡一笑,語氣平靜得詭異:“林姑娘,我知道你在調查我。”林婉茹心中一震,麵上不動聲色:“公子說笑了,我隻是普通客人,調查你做什麽?”


    毛遠走到桌邊,倒了杯茶,輕抿一口後緩緩說:“林姑娘,你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查李家,也知道你的目的。”他頓了頓,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或許,我們可以合作。”毛遠的話像石子投入林婉茹的心湖。合作?他怎會知道自己的目的?難道他也衝著李家?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婉茹眼神微眯,像警惕的貓,不動聲色試探:“合作?公子說笑了,我一弱女子,能幫上什麽忙?”


    毛遠輕笑,笑容帶一絲玩味:“林姑娘不必過謙,你的心思我看得清。與其獨自摸索,不如聯手,李家水深,你一人攪不起風浪。”林婉茹心中一動,她知道李家難對付,有人合作是好事,可這男人她看不透,像個謎團。她遲疑片刻,仇恨戰勝理智,咬牙問:“合作可以,但你的目的是什麽?”


    毛遠緩緩起身,走到林婉茹身前,兩人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裹挾著若有若無的侵略性,林婉茹心跳微微加快。她想後退,卻被堵住去路。“我的目的嘛……”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林姑娘很快就會知道。”說著,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林婉茹的臉頰,像羽毛般輕柔卻帶著挑逗。林婉茹隻覺臉上火辣辣的,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她連忙側過頭,慌亂地說:“你……你做什麽?”毛遠像沒看到她的窘迫,收迴手坐迴桌邊,端起茶杯說:“林姑娘,我來說說我的計劃。”他放下茶杯,眸光深邃,仿佛在醞釀陰謀,“李家在明,我們在暗,先從……”林婉茹心亂如麻,沒聽進去他的話,隻感覺被卷入漩渦,毛遠就是漩渦中心。


    毛遠說完,看向林婉茹:“林姑娘,你覺得如何?”林婉茹迴過神,眼神複雜地盯著他,感覺計劃冒險,正想說出顧慮,毛遠忽然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說:“時候不早了,林姑娘好好休息。”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林婉茹迴過神,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說:“毛公子,你說的一切很誘人,但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毛遠眉頭微挑:“哦?什麽問題?林姑娘請講。”林婉茹走到桌邊,手指輕敲桌麵,堅定地說:“你這個計劃風險太大。我們雖在暗,但李家不會坐以待斃,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毛遠嘴角勾起笑意,像在欣賞她的認真:“林姑娘,風險與收益並存。你不是想盡快複仇嗎?”林婉茹眉頭緊鎖,眼神堅定又不甘:“我想複仇,但不能莽撞。而且你的計劃有個明顯漏洞。”毛遠的笑意凝固,眼神閃過驚訝:“漏洞?在哪裏?”林婉茹心中微微得意,繼續說:“你說先從李家財務入手,但李家賬房先生極其謹慎,不可能輕易露出破綻,強行行動會打草驚蛇。”毛遠眼睛微眯,重新評估她的能力。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林婉茹低聲說:“林姑娘,你的眼光確實犀利。”林婉茹心中一緊,以為他會生氣,毛遠卻轉過身,臉上帶著饒有興味的笑:“不過,這正是我們需要合作的原因。你有你的敏銳,我有我的手段。我們可以互補。”林婉茹心跳微微加速,但沒有退縮,堅定迴應:“我需要的不僅僅是合作,更需要信任。”毛遠目光一閃,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信任需要時間培養。但今晚,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我們拭目以待吧。”說罷,毛遠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林婉茹站在窗前,思緒萬千。


    林婉茹話音剛落,房間陷入詭異沉默。她緊張地盯著毛遠,按照對“高人”的了解,此時他該惱羞成怒或高深莫測地斥責她。然而,毛遠卻笑了,這笑帶著欣賞和讚同:“林姑娘果然慧眼如炬,我倒是小瞧你了。”林婉茹愣住,不知如何迴應,像揮出一拳打在棉花上。


    就在氣氛略微緩和時,“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阿四慌慌張張跑進來,差點撞到門口木雕擺件。“公子!公子!出大事了!”阿四上氣不接下氣,臉漲得通紅。毛遠眉頭微皺:“慌什麽?天塌下來了?”“不,不,不是天塌了……”阿四連忙擺手,眼神閃爍地瞟了林婉茹一眼,欲言又止。“說!”毛遠加重語氣。阿四吞吞吐吐地說:“李家……李家家主……突然暴斃了!”


    此言一出,房間空氣瞬間凝固。林婉茹和毛遠都愣住,不約而同看向對方,眼中充滿震驚和疑惑。暴斃?怎麽會這麽巧?他們正計劃對付李家,李家家主卻死了。林婉茹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消息太突然,難以消化。她看向毛遠,毛遠眼神深邃複雜,看不出想法。他緩緩走到窗邊,望著夜色許久才說:“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了……”“改變?”林婉茹不解,“怎麽改變?”毛遠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李家家主暴斃,李家內部必然大亂,這正是我們渾水摸魚的好機會……”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婉茹身上,“林姑娘,你準備好了嗎?”林婉茹深吸一口氣,壓下不安,堅定地說:“當然。”


    毛遠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很好,那麽……”他突然靠近林婉茹,在她耳邊低語,“就讓我們開始這場遊戲吧……”林婉茹隻覺耳邊一陣酥麻,心跳驟然加快,下意識想後退,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強烈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她迅速鎮定下來,反握住毛遠的手腕,眼神堅定地說:“不管有沒有規則,我都不會輸。”毛遠說:“記住,在這個遊戲中,沒有規則,隻有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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