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代的祥子人生

    或許因為一天工作的過累，我便躺下了，聽著鄰居電視機在放著的《同一首歌》伴隨著歌聲，在思索著，鄰居也是一個流浪北京的浪人，他是新一代的“祥子”。對生活一樣是含辛茹苦無怨無悔的踏著自行車兜著客，之於他我是愧疚的。每每在街上看見他兜客我們也會打個招唿，我從來沒有做過他的車子，我也沒有勇氣去坐。

    記得在大學時，我跟同學坐過一次車子，當我坐上去的那一刻，我的心似乎愧對了他們，在車上看著他們汗流浹背的踩著車子。我的心像是在滴血般，但我還是忍心的坐完了那一程。因為我當時也這樣想過倘若每個人都像我這樣想，那他們又該如何生活。但從哪次以後我再也沒有去坐過，因為在一輛自行車上載著三個人，而讓你個人去踩，我於心不忍。但我們天天又何嚐不是在出賣著自己的力氣，去掙錢呢？這或許是說不通的。但當我看到鄰居在那靜靜的打著瞌睡，整日都沒有拉到客的時候，心又總會酸起來。

    或許我們都曾看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人力車手，一個富有憐憫之心的客人，客人叫人力車手跟著他走一段路，也就是迴到他家，他不忍心坐上去讓他載，但最後當客人給錢他的時候，人力車手並沒有要，他說，他並沒有載那客人，他並不是他的施舍與憐憫，此時客人便尷尬極了。或許這種憐憫在這個時代需要了吧，因為每個人都想做一有骨氣的人，世上何人不傲骨呢？

    對於鄰居，我沒有與他說過多少話，或許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太的隔膜，但我總想去接近他與他談談心。或許是因為我與他不屬於那個年代的人，他父輩的那類人，也正是因為他是父輩那類的，所以在看但他們的身影時我總能想起父親在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不知道倘若我們這一帶年輕人去幹人力車這一行，當我坐上他的車時會想起什麽。或許更多的會去想自己，或去猜疑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走過的歲月。但如今我們這一代年輕人又隻會讓自己的父輩去踩自行車而自己卻隻會坐在後麵欣賞著一路的風景。我們這一代人踩的再也不可能是人力車了，這就讓我不解難道那些父輩就沒有子女嗎，他又何必出來呢？或許子女還小，或許子女不勤，或許子女不孝，也隻能這樣去想。但問問自己，為什麽自己的父親還為生活奔波，自己又是因為什麽呢？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自己都未嚐做的很好，又怎麽能去要求別人呢？或許生活就是這樣，倘若沒有了這一切或許就不叫生活，沒有了這父輩他們這些自行車行列，或許北京就沒有這一道風景線。就像人生一樣，挫折或苦難是難免的，甚至是必須的，萬事若太順，就不叫人生。

    我曾看過北京這樣的介紹，為什麽北京這麽都人力車呢？解釋是：因為北京的文化，北京一直都在延續著這一種文化。但我至今也未嚐懂得，人心都帶著憐憫二字，為什麽人力車文化依舊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呢？我也曾經這樣懷疑過這種文化的是否還應該存在，延續。這是否還是一種不人道的做法呢？一個人載著三個人的重量！但這種文化的消失又勢必會帶來更都環境問題，失業問題，人生終究是有這樣那樣的困惑，我們又何必為之勞神呢？它的存在或許有它的合理性，我們倘若於心不忍可以讓自己雙腳帶著自己走。那便少了些煩惱，還多了些思索。

    如今能給予當代“祥子”的是什麽呢？憐憫？不！他們並不需要他們的憐憫，我們的憐憫隻會讓我們重蹈那客人覆轍。我們隻求他們能兜更多的客，或許，這樣他們每天就能早點歇息，少些許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