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大結局
不當備胎，女總裁失控了 作者：四點八分熟牛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345章 大結局
“還有，”趙小六頓了頓，臉色沉下來，“李醫生說，‘鬼麵’已經知道你殺了黑袍人，他放話要拿你的命，還說……要把魔石之力搶迴去。”
“搶迴去？”紀雲衝冷笑一聲，胸口的傷口隱隱作痛，可他眼裏全是殺氣，“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幾條命敢來碰我！”
“雲衝，你別亂來！”謝之顏急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傷還沒好，出去就是送死！”
“就是，紀大哥，你先歇著。”趙小六也勸道，“陳叔已經帶人去工廠探路了，咱們得從長計議。”
“歇個屁！”紀雲衝一把掀開被子，強撐著下床，疼得臉色發白，可腳步沒停，“老子不去，那些狗崽子還以為我怕了他們。丫頭，帶路，咱們現在就去！”
“紀雲衝！你瘋了！”謝之顏急得喊起來，攔在他麵前，眼淚又掉下來，“你非要去送死嗎？我求你了，別去好不好？”
紀雲衝看著她，眼裏的火氣漸漸熄了。他歎了口氣，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低聲道：“之顏，我不去，那些混蛋遲早找上門來。你想讓我躲一輩子嗎？”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止不住地流，可她沒再攔，隻是低聲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紀雲衝立刻拒絕，“你留在這兒，丫頭跟我去就夠了。”
“憑什麽？”謝之顏猛地抬頭，瞪著他，“我不是廢物，我也能打！你別老把我當累贅！”
“之顏……”紀雲衝皺眉，想說什麽，可對上她那雙倔強的眼睛，他最終妥協了，“行吧，你跟著，但別逞強，聽我的。”
謝之顏點點頭，擦幹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趙小六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咧嘴一笑：“紀大哥，嫂子真厲害。”
“少貧嘴！”紀雲衝瞪了她一眼，強撐著站直身子，“走，去會會那個什麽鬼麵。”
城郊的廢棄工廠在夜色下像個巨大的黑影，風吹過破舊的鐵皮屋頂，發出嗚嗚的怪響。紀雲衝一行人藏在工廠外的一片廢墟後，遠遠能看見幾個黑袍人守在門口，手裏拿著刀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丫頭，幾個？”紀雲衝低聲問，聲音壓得像蚊子哼。
“五個。”趙小六眯著眼，手裏的短刀已經握緊，“門口三個，屋頂兩個，估計裏麵還有。”
“操，人還不少。”紀雲衝咬了咬牙，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可他沒在意，迴頭看了謝之顏一眼，“之顏，你跟在我後麵，別衝前麵。”
“知道。”謝之顏點點頭，手裏拿著一把從陳叔那兒借來的匕首，眼神冷得像冰。
“上！”紀雲衝低吼一聲，魔石之力瞬間爆發，整個人像一道暗紅色的閃電，衝向門口的黑袍人。那幾個家夥反應不慢，剛舉起刀，就被他一拳一個砸飛，血肉橫飛，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屋頂！”趙小六喊了一聲，短刀甩出去，正中一個黑袍人的脖子，那家夥悶哼一聲摔下來。另一個剛想開槍，謝之顏猛地撲過去，匕首從下往上捅進他的心窩，血噴了她一臉，她卻連眼都沒眨。
“幹得漂亮！”紀雲衝迴頭衝她咧嘴一笑，隨即一腳踹開工廠大門，衝了進去。
裏麵是個巨大的車間，堆滿了生鏽的機器，空氣裏彌漫著鐵腥味和黴味。十幾個黑袍人圍在中間，看見紀雲衝進來，立刻散開，手裏的刀劍齊刷刷指向他。
“紀雲衝，你還真敢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車間深處傳來，帶著幾分戲謔。接著，一個身影從陰影裏走了出來，穿著黑袍，臉上戴著半張骷髏麵具，隻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
“你就是鬼麵？”紀雲衝眯起眼，拳頭握得哢哢響，“老子今天就撕了你這張破臉！”
“口氣不小。”鬼麵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那些黑袍人立刻撲了上來，刀光劍影，像一群餓狼。
紀雲衝沒退，魔石之力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光環，震得那些刀劍寸寸斷裂。他衝進人群，雙拳開路，每一拳都帶著雷霆般的力道，砸得血肉橫飛。趙小六和謝之顏也沒閑著，一個用短刀遊走，一個用匕首近戰，三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可鬼麵不急，他站在遠處看著，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短杖，嘴裏低聲念著什麽。突然，地麵的血跡動了起來，像剛才在地下室那樣，化成一條條血蛇，朝紀雲衝撲過去。
“操，又來這套！”紀雲衝罵了一聲，跳起來躲開，可一條血蛇還是咬中了他的小腿，疼得他悶哼一聲，腿上瞬間多了一片黑色的血痕。
“雲衝！”謝之顏急了，衝過來一刀砍碎那條血蛇，扶住他，“你沒事吧？”
“死不了！”紀雲衝咬牙站直，魔石之力猛地爆發，把剩下的血蛇震成血水。他喘著粗氣，瞪著鬼麵，“老子跟你沒完！”
“沒完？”鬼麵笑得更冷了，短杖一揮，一道黑氣化成巨大的爪子，直奔紀雲衝抓去。那爪子快得像閃電，紀雲衝想躲，可腿上的傷讓他慢了半拍，隻能硬扛。
轟的一聲，他被抓得飛出去，撞在一台機器上，胸口的傷口崩開，血嘩嘩往外淌。可他沒倒，硬撐著爬起來，咧嘴一笑：“老子還能打！”
“瘋子！”鬼麵眯起眼，眼裏多了幾分忌憚。他沒想到紀雲衝這麽硬，傷成這樣還能站著。
“雲衝，別硬撐了！”謝之顏急得喊起來，眼淚又掉下來，“咱們撤吧！”
“撤個屁！”紀雲衝抹掉嘴角的血，眼神裏全是火，“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又衝了上去，這次沒留手，魔石之力全開，整個人像個燃燒的火球，直撞向鬼麵。鬼麵冷哼一聲，黑氣化成一道盾牌擋在身前，可紀雲衝不管不顧，一拳砸上去，盾牌碎了一地，連帶著鬼麵也被震退幾步。
“有點意思。”鬼麵低聲說，手裏的短杖突然亮起一道紅光，直射紀雲衝的胸口。那光快得肉眼都跟不上，紀雲衝沒來得及躲，被射了個正著，整個人飛出去，摔在地上，胸口多了一個焦黑的洞，血肉模糊。
“雲衝！”謝之顏尖叫一聲，撲過去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你別死！你別死啊！”
“咳咳……老子命硬……”紀雲衝擠出一個笑，聲音弱得像風吹過，可他還是硬撐著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別哭，傻丫頭……老子還沒輸呢。”
鬼麵走過來，低頭看著他，冷笑道：“紀雲衝，你輸了。魔石之力是我的了。”
“做夢！”紀雲衝猛地睜眼，魔石之力從他體內狂湧而出，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光柱，直轟向鬼麵。鬼麵沒料到他還有這招，被轟得飛出去，麵具碎了一半，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操！你他媽還不死！”鬼麵捂著胸口爬起來，眼神裏全是恨意。
“老子死不了！”紀雲衝咧嘴一笑，強撐著站起來，血順著腿淌了一地，可他一步步走向鬼麵，每一步都像踩在死神的臉上。
謝之顏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可她沒再勸，隻是咬緊牙關，站到他身邊，低聲道：“雲衝，我跟你一起幹。”
“行！”紀雲衝迴頭衝她一笑，眼裏全是溫柔，“咱們一起弄死他！”
兩人並肩衝上去，紀雲衝用拳頭，謝之顏用匕首，配合得天衣無縫。鬼麵被逼得連連後退，黑氣護體，可還是被砸得狼狽不堪。趙小六也加入戰局，短刀甩出去，正中鬼麵的肩膀，疼得他悶哼一聲。
“去死吧！”紀雲衝抓住機會，一拳砸中鬼麵的胸口，魔石之力灌進去，轟的一聲，鬼麵整個人爆開，血肉四濺。
工廠裏安靜下來，隻剩下一片狼藉。紀雲衝鬆開拳頭，踉蹌著退了幾步，摔在地上，喘著粗氣。
“雲衝！”謝之顏撲過來，死死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你沒事吧？”
“沒事……老子命硬。”紀雲衝擠出一個笑，伸手擦掉她的淚，“別哭了，之顏，咱們贏了。”
謝之顏點點頭，抱著他哭得更兇。趙小六走過來，看著滿地的血肉，又看看紀雲衝，咧嘴一笑：“紀大哥，你真牛！”
“少拍馬屁。”紀雲衝哼了一聲，閉上眼，嘴角卻掛著笑。
戰鬥結束了，可紀雲衝知道，這隻是個開始。更大的風暴，還在等著他們。
紀雲衝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窗外是醫院那片灰蒙蒙的夜色，風吹過樹枝，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在低語什麽。他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繃帶下的血已經幹了，硬邦邦地粘在皮膚上，稍微一動就扯得生疼。他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床邊，空蕩蕩的，謝之顏不在。
“操，這女人跑哪兒去了？”他低罵一聲，聲音沙啞得像磨砂紙，撐著身子坐起來，疼得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病房裏靜得讓人發慌，隻有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走著，指針指向淩晨三點。
他深吸一口氣，強撐著下床，雙腿軟得像踩在棉花上，可他咬緊牙關，一步步挪到門口。走廊裏燈光昏黃，空氣裏飄著消毒水的味道，護士站那邊沒人，隻有個值班的小護士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紀雲衝沒叫醒她，扶著牆慢慢往前走，心裏卻像壓了塊石頭——謝之顏不會平白無故離開，肯定有事。
拐過走廊盡頭，他聽見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從樓梯間傳出來，一個是謝之顏，另一個是趙小六。他停下腳步，靠著牆喘了口粗氣，豎起耳朵聽。
“……不能告訴他，之顏姐，他現在這樣，知道了隻會更衝動。”趙小六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點急切。
“可他遲早會知道，小六。”謝之顏的聲音有點顫抖，“鬼麵死了，可‘老六門’還沒散，那幫人不會放過他。我不想他再拚命了，他已經傷成這樣了……”
“所以咱們得先下手！”趙小六咬牙道，“陳叔已經查到點線索，那幫狗崽子在城東有個窩點，我帶人去端了它，省得他們找上門來。”
“你瘋了？”謝之顏聲音猛地拔高，又趕緊壓下去，“你一個人去送死嗎？小六，我知道你急，可咱們得穩住，不能亂來。”
紀雲衝聽到這兒，拳頭不自覺攥緊，指甲掐進肉裏都沒感覺。他知道她們是為他好，可這股窩火的感覺卻怎麽都壓不下去。他踉蹌著推開門，靠在門框上，冷冷開口：“你們倆當老子是廢物？”
謝之顏和趙小六猛地迴頭，看見他站在那兒，臉色都變了。謝之顏急忙跑過來，一把扶住他，眼裏滿是慌亂：“雲衝！你怎麽起來了？你傷還沒好，快迴去躺著！”
“躺個屁！”紀雲衝甩開她的手，疼得悶哼一聲，可眼神還是硬得像鐵，“老子還沒死，你們就背著我搞這些小動作，真當我聽不見？”
“紀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趙小六急了，跑過來想解釋，“我們就是怕你逞強，你現在這樣，根本不能再打！”
“不能打？”紀雲衝冷笑一聲，胸口的傷口被扯得又滲出血，可他像是沒感覺似的，“老子連命都拚過了，還怕這點傷？丫頭，你和之顏聽著，‘老六門’的事，老子必須親自收拾，誰也別想攔我！”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她沒哭，隻是低聲道：“雲衝，我知道攔不住你，可你能不能多想想我？我不想再看你倒在我麵前，那種感覺……我受不了。”
紀雲衝看著她，眼裏的火氣漸漸熄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之顏，我答應你，這次不亂來。但老子不去，那些狗崽子遲早找上門，你想讓我躲著等死嗎？”
謝之顏沒說話，隻是緊緊迴握他的手，手指冰涼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趙小六在一旁看著，咬了咬牙，低聲道：“紀大哥，既然你非要去，那我和你一起。陳叔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今晚就動手。”
“好。”紀雲衝點點頭，咧嘴一笑，“丫頭，帶路。”
紀雲衝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陽光從醫院的窗戶斜射進來，落在病床上，暖得讓人有些刺眼。他動了動身子，胸口的傷口已經包紮得嚴嚴實實，疼得不那麽撕心裂肺了，隻是麻麻的，像被針紮過後的餘痛。他轉過頭，看見謝之顏坐在床邊，低頭剝著一個橘子，手指上還沾著點橘子汁，眉頭微微皺著，像在想什麽心事。
“操，又住院了。”紀雲衝嘀咕了一聲，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可嘴角卻不自覺上揚。他撐著床沿想坐起來，謝之顏猛地抬頭，手裏的橘子差點掉地上。
“雲衝！你醒了！”她一把扔下橘子，撲過來扶住他，眼裏又是驚喜又是埋怨，“你能不能老實點？剛醒就亂動，傷口又得裂開！”
“行了，別大驚小怪。”紀雲衝擠出一個笑，疼得額頭冒汗，可語氣還是硬邦邦的，“老子命硬得很，死不了。”
謝之顏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小心地扶著他靠在枕頭上，然後把剝好的橘子塞到他手裏，低聲道：“吃點吧，你睡了兩天，啥都沒吃。”
紀雲衝看著手裏的橘子，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掰了一瓣塞進嘴裏，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讓他皺了皺眉：“操，這玩意兒真酸。”
“酸你也吃！”謝之顏哼了一聲，眼裏卻閃過一絲溫柔。她坐迴床邊，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雲衝，‘老六門’的事……真的結束了嗎？”
紀雲衝嚼著橘子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沉下來。他咽下嘴裏的東西，聲音低沉：“丫頭和陳叔那邊有消息嗎？”
“有。”謝之顏點點頭，咬了咬唇，“陳叔昨天來過，說倉庫那晚殺了那個頭目後，他們順藤摸瓜，又端了城北兩個窩點，抓了十幾個黑袍人。可他說，‘老六門’的根沒拔幹淨，那個什麽‘鬼麵’和倉庫的頭目，都隻是中層，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露麵。”
“操，果然沒那麽簡單。”紀雲衝冷笑一聲，拳頭不自覺攥緊，指關節發白，“老子就知道，那些狗崽子不會這麽容易消停。”
“你別急。”謝之顏一把按住他的手，眼裏滿是擔憂，“陳叔說了，他會接著查，你現在得養好身子，別再逞強了好不好？”
紀雲衝看著她，眼裏的火氣漸漸熄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之顏，我答應你，這次不亂來。但老子不能坐在這兒等死，那些混蛋不除，我睡都睡不踏實。”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她沒哭，隻是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攔不住你，可你得答應我，活著迴來。”
“放心。”紀雲衝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老子命硬得很，閻王爺都不敢收我。”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趙小六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滿臉是汗。她一看見紀雲衝醒了，眼睛一亮：“紀大哥！你總算醒了！”
“丫頭，你急啥？”紀雲衝皺眉，看她那副樣子就知道又有事，“陳叔那邊咋樣了？”
“有大消息！”趙小六把紙往床上一扔，喘著氣說，“陳叔查到，那個幕後黑手可能藏在城西的一個地下賭場，化名叫‘影子’，是個老家夥，手底下養了一幫亡命徒。陳叔說，今晚要帶人去踩點，問你去不去。”
“去！”紀雲衝想都沒想，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疼得臉色發白，可腳步沒停。謝之顏急了，一把拽住他：“雲衝！你瘋了？傷還沒好，你去送死嗎？”
“之顏，別攔我。”紀雲衝迴頭看她，眼神冷得像冰，“老子不去，那些狗崽子遲早找上門。你想讓我躲一輩子？”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終於掉下來，可她沒再勸，隻是低聲道：“那我跟你一起。”
“不行！”紀雲衝立刻拒絕，“你留在這兒，丫頭跟我去就夠了。”
“憑什麽？”謝之顏猛地抬頭，瞪著他，“我不是廢物，我也能打！你別老把我當累贅！”
紀雲衝皺眉，想說什麽，可對上她那雙倔強的眼睛，他最終歎了口氣：“行吧，你跟著，但別逞強，聽我的。”
謝之顏點點頭，擦幹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趙小六在一旁看著，咧嘴一笑：“紀大哥，嫂子真牛。”
“少貧嘴！”紀雲衝瞪了她一眼，強撐著站直身子，“走，去會會那個‘影子’。”
夜色下的城西地下賭場藏在一棟不起眼的爛尾樓裏，門口掛著個破舊的招牌，寫著“棋牌室”，可裏麵傳出的喧囂和煙味卻暴露了一切。紀雲衝一行人藏在樓外的陰影裏，陳叔帶了十幾個兄弟，手裏都拿著家夥，眼神冷得像刀。
“裏麵有多少人？”紀雲衝低聲問，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
“不好說。”陳叔摸了摸下巴，低聲道，“門口兩個放哨，裏麵估計有二三十個，都是些亡命徒，帶槍的不少。雲衝，你傷還沒好，真要上？”
“上！”紀雲衝冷笑一聲，魔石之力在體內翻湧，像一把燒紅的刀，“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迴頭看了謝之顏一眼，低聲道：“之顏，跟緊我。”
“知道。”謝之顏點點頭，手裏的匕首握得更緊。
陳叔大手一揮，帶人衝出去，紀雲衝緊跟著，魔石之力爆發，整個人像一道暗紅色的閃電，直奔門口。兩個放哨的家夥剛舉起槍，就被他一拳一個砸飛，血肉橫飛，連哼都沒哼一聲。
踹開賭場大門，裏麵是個煙霧繚繞的大廳，賭桌旁擠滿了人，看見他們衝進來，立刻亂成一團。幾個黑衣打手掏出槍，朝他們開火，子彈劈裏啪啦打在牆上，木屑四濺。紀雲衝沒退，身子一矮，躲到一張翻倒的桌子後麵，魔石之力化作一道光環，震得撲上來的打手血肉橫飛。
“雲衝，上麵！”趙小六喊了一聲，短刀甩出去，正中一個端槍的打手，那家夥摔下二樓，血濺了一地。謝之顏也沒閑著，匕首揮出去，捅倒一個偷襲的黑衣人，血噴了她一臉，她卻連眼都沒眨。
大廳深處，一個老家夥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黑西裝，手裏拿著一根拐杖，眼神陰冷得像蛇。他就是“影子”，老六門的真正幕後黑手。
“紀雲衝，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影子冷笑一聲，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殺了鬼麵，又來找我，你真以為自己是神？”
“神不神不知道。”紀雲衝喘著粗氣，站直身子，胸口的傷口又滲出血，可他眼裏全是殺氣，“老子隻知道，今天你得死！”
他猛地衝過去，魔石之力全開，一拳砸向影子的胸口。影子沒躲，拐杖一揮，一道黑氣化成巨大的爪子，直奔紀雲衝抓去。那爪子快得像閃電，紀雲衝沒來得及躲，被抓得飛出去，撞在牆上，血濺了一地。
“雲衝！”謝之顏尖叫一聲，撲過去扶住他，眼淚嘩嘩往下掉。影子冷笑一聲，站起來，拐杖指向紀雲衝：“你的魔石之力，我要定了。”
“做夢！”紀雲衝咬牙爬起來，血順著嘴角淌下來，可他硬撐著站直，咧嘴一笑，“老子還有一口氣，就弄死你！”
他猛地衝過去，魔石之力狂湧而出，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光柱，直轟向影子。影子沒料到他還有這招，被轟得飛出去，撞在牆上，吐了一大口血。
“去死吧！”謝之顏趁機撲上去，匕首直刺影子的心口，那老家夥瞪大了眼，想掙紮，可已經晚了，匕首紮進去，血噴了一地，他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賭場裏安靜下來，隻剩下一片狼藉。紀雲衝摔在地上，喘著粗氣，謝之顏撲過來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雲衝！你沒事吧？”
“沒事……老子命硬。”紀雲衝擠出一個笑，伸手擦掉她的淚，“之顏，咱們贏了。”
陳叔和趙小六跑過來，看著滿地的血肉，又看看紀雲衝，臉色複雜。趙小六咧嘴一笑：“紀大哥，你真牛！”
“少拍馬屁。”紀雲衝哼了一聲，閉上眼，嘴角卻掛著笑。
謝之顏抱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低聲道：“雲衝，咱們迴家吧。”
“好……”紀雲衝喘著氣，咧嘴一笑，“迴家。”
戰鬥結束了，紀雲衝的故事也終將落幕。
紀雲衝靠在謝之顏懷裏，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平靜。
他們知道，這一次，真的可以歇下了。
全文完。
“還有，”趙小六頓了頓，臉色沉下來，“李醫生說，‘鬼麵’已經知道你殺了黑袍人，他放話要拿你的命，還說……要把魔石之力搶迴去。”
“搶迴去？”紀雲衝冷笑一聲，胸口的傷口隱隱作痛，可他眼裏全是殺氣，“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幾條命敢來碰我！”
“雲衝，你別亂來！”謝之顏急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傷還沒好，出去就是送死！”
“就是，紀大哥，你先歇著。”趙小六也勸道，“陳叔已經帶人去工廠探路了，咱們得從長計議。”
“歇個屁！”紀雲衝一把掀開被子，強撐著下床，疼得臉色發白，可腳步沒停，“老子不去，那些狗崽子還以為我怕了他們。丫頭，帶路，咱們現在就去！”
“紀雲衝！你瘋了！”謝之顏急得喊起來，攔在他麵前，眼淚又掉下來，“你非要去送死嗎？我求你了，別去好不好？”
紀雲衝看著她，眼裏的火氣漸漸熄了。他歎了口氣，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低聲道：“之顏，我不去，那些混蛋遲早找上門來。你想讓我躲一輩子嗎？”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止不住地流，可她沒再攔，隻是低聲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紀雲衝立刻拒絕，“你留在這兒，丫頭跟我去就夠了。”
“憑什麽？”謝之顏猛地抬頭，瞪著他，“我不是廢物，我也能打！你別老把我當累贅！”
“之顏……”紀雲衝皺眉，想說什麽，可對上她那雙倔強的眼睛，他最終妥協了，“行吧，你跟著，但別逞強，聽我的。”
謝之顏點點頭，擦幹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趙小六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咧嘴一笑：“紀大哥，嫂子真厲害。”
“少貧嘴！”紀雲衝瞪了她一眼，強撐著站直身子，“走，去會會那個什麽鬼麵。”
城郊的廢棄工廠在夜色下像個巨大的黑影，風吹過破舊的鐵皮屋頂，發出嗚嗚的怪響。紀雲衝一行人藏在工廠外的一片廢墟後，遠遠能看見幾個黑袍人守在門口，手裏拿著刀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丫頭，幾個？”紀雲衝低聲問，聲音壓得像蚊子哼。
“五個。”趙小六眯著眼，手裏的短刀已經握緊，“門口三個，屋頂兩個，估計裏麵還有。”
“操，人還不少。”紀雲衝咬了咬牙，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可他沒在意，迴頭看了謝之顏一眼，“之顏，你跟在我後麵，別衝前麵。”
“知道。”謝之顏點點頭，手裏拿著一把從陳叔那兒借來的匕首，眼神冷得像冰。
“上！”紀雲衝低吼一聲，魔石之力瞬間爆發，整個人像一道暗紅色的閃電，衝向門口的黑袍人。那幾個家夥反應不慢，剛舉起刀，就被他一拳一個砸飛，血肉橫飛，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屋頂！”趙小六喊了一聲，短刀甩出去，正中一個黑袍人的脖子，那家夥悶哼一聲摔下來。另一個剛想開槍，謝之顏猛地撲過去，匕首從下往上捅進他的心窩，血噴了她一臉，她卻連眼都沒眨。
“幹得漂亮！”紀雲衝迴頭衝她咧嘴一笑，隨即一腳踹開工廠大門，衝了進去。
裏麵是個巨大的車間，堆滿了生鏽的機器，空氣裏彌漫著鐵腥味和黴味。十幾個黑袍人圍在中間，看見紀雲衝進來，立刻散開，手裏的刀劍齊刷刷指向他。
“紀雲衝，你還真敢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車間深處傳來，帶著幾分戲謔。接著，一個身影從陰影裏走了出來，穿著黑袍，臉上戴著半張骷髏麵具，隻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
“你就是鬼麵？”紀雲衝眯起眼，拳頭握得哢哢響，“老子今天就撕了你這張破臉！”
“口氣不小。”鬼麵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那些黑袍人立刻撲了上來，刀光劍影，像一群餓狼。
紀雲衝沒退，魔石之力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光環，震得那些刀劍寸寸斷裂。他衝進人群，雙拳開路，每一拳都帶著雷霆般的力道，砸得血肉橫飛。趙小六和謝之顏也沒閑著，一個用短刀遊走，一個用匕首近戰，三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可鬼麵不急，他站在遠處看著，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短杖，嘴裏低聲念著什麽。突然，地麵的血跡動了起來，像剛才在地下室那樣，化成一條條血蛇，朝紀雲衝撲過去。
“操，又來這套！”紀雲衝罵了一聲，跳起來躲開，可一條血蛇還是咬中了他的小腿，疼得他悶哼一聲，腿上瞬間多了一片黑色的血痕。
“雲衝！”謝之顏急了，衝過來一刀砍碎那條血蛇，扶住他，“你沒事吧？”
“死不了！”紀雲衝咬牙站直，魔石之力猛地爆發，把剩下的血蛇震成血水。他喘著粗氣，瞪著鬼麵，“老子跟你沒完！”
“沒完？”鬼麵笑得更冷了，短杖一揮，一道黑氣化成巨大的爪子，直奔紀雲衝抓去。那爪子快得像閃電，紀雲衝想躲，可腿上的傷讓他慢了半拍，隻能硬扛。
轟的一聲，他被抓得飛出去，撞在一台機器上，胸口的傷口崩開，血嘩嘩往外淌。可他沒倒，硬撐著爬起來，咧嘴一笑：“老子還能打！”
“瘋子！”鬼麵眯起眼，眼裏多了幾分忌憚。他沒想到紀雲衝這麽硬，傷成這樣還能站著。
“雲衝，別硬撐了！”謝之顏急得喊起來，眼淚又掉下來，“咱們撤吧！”
“撤個屁！”紀雲衝抹掉嘴角的血，眼神裏全是火，“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又衝了上去，這次沒留手，魔石之力全開，整個人像個燃燒的火球，直撞向鬼麵。鬼麵冷哼一聲，黑氣化成一道盾牌擋在身前，可紀雲衝不管不顧，一拳砸上去，盾牌碎了一地，連帶著鬼麵也被震退幾步。
“有點意思。”鬼麵低聲說，手裏的短杖突然亮起一道紅光，直射紀雲衝的胸口。那光快得肉眼都跟不上，紀雲衝沒來得及躲，被射了個正著，整個人飛出去，摔在地上，胸口多了一個焦黑的洞，血肉模糊。
“雲衝！”謝之顏尖叫一聲，撲過去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你別死！你別死啊！”
“咳咳……老子命硬……”紀雲衝擠出一個笑，聲音弱得像風吹過，可他還是硬撐著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別哭，傻丫頭……老子還沒輸呢。”
鬼麵走過來，低頭看著他，冷笑道：“紀雲衝，你輸了。魔石之力是我的了。”
“做夢！”紀雲衝猛地睜眼，魔石之力從他體內狂湧而出，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光柱，直轟向鬼麵。鬼麵沒料到他還有這招，被轟得飛出去，麵具碎了一半，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操！你他媽還不死！”鬼麵捂著胸口爬起來，眼神裏全是恨意。
“老子死不了！”紀雲衝咧嘴一笑，強撐著站起來，血順著腿淌了一地，可他一步步走向鬼麵，每一步都像踩在死神的臉上。
謝之顏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可她沒再勸，隻是咬緊牙關，站到他身邊，低聲道：“雲衝，我跟你一起幹。”
“行！”紀雲衝迴頭衝她一笑，眼裏全是溫柔，“咱們一起弄死他！”
兩人並肩衝上去，紀雲衝用拳頭，謝之顏用匕首，配合得天衣無縫。鬼麵被逼得連連後退，黑氣護體，可還是被砸得狼狽不堪。趙小六也加入戰局，短刀甩出去，正中鬼麵的肩膀，疼得他悶哼一聲。
“去死吧！”紀雲衝抓住機會，一拳砸中鬼麵的胸口，魔石之力灌進去，轟的一聲，鬼麵整個人爆開，血肉四濺。
工廠裏安靜下來，隻剩下一片狼藉。紀雲衝鬆開拳頭，踉蹌著退了幾步，摔在地上，喘著粗氣。
“雲衝！”謝之顏撲過來，死死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你沒事吧？”
“沒事……老子命硬。”紀雲衝擠出一個笑，伸手擦掉她的淚，“別哭了，之顏，咱們贏了。”
謝之顏點點頭，抱著他哭得更兇。趙小六走過來，看著滿地的血肉，又看看紀雲衝，咧嘴一笑：“紀大哥，你真牛！”
“少拍馬屁。”紀雲衝哼了一聲，閉上眼，嘴角卻掛著笑。
戰鬥結束了，可紀雲衝知道，這隻是個開始。更大的風暴，還在等著他們。
紀雲衝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窗外是醫院那片灰蒙蒙的夜色，風吹過樹枝，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在低語什麽。他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繃帶下的血已經幹了，硬邦邦地粘在皮膚上，稍微一動就扯得生疼。他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床邊，空蕩蕩的，謝之顏不在。
“操，這女人跑哪兒去了？”他低罵一聲，聲音沙啞得像磨砂紙，撐著身子坐起來，疼得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病房裏靜得讓人發慌，隻有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走著，指針指向淩晨三點。
他深吸一口氣，強撐著下床，雙腿軟得像踩在棉花上，可他咬緊牙關，一步步挪到門口。走廊裏燈光昏黃，空氣裏飄著消毒水的味道，護士站那邊沒人，隻有個值班的小護士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紀雲衝沒叫醒她，扶著牆慢慢往前走，心裏卻像壓了塊石頭——謝之顏不會平白無故離開，肯定有事。
拐過走廊盡頭，他聽見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從樓梯間傳出來，一個是謝之顏，另一個是趙小六。他停下腳步，靠著牆喘了口粗氣，豎起耳朵聽。
“……不能告訴他，之顏姐，他現在這樣，知道了隻會更衝動。”趙小六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點急切。
“可他遲早會知道，小六。”謝之顏的聲音有點顫抖，“鬼麵死了，可‘老六門’還沒散，那幫人不會放過他。我不想他再拚命了，他已經傷成這樣了……”
“所以咱們得先下手！”趙小六咬牙道，“陳叔已經查到點線索，那幫狗崽子在城東有個窩點，我帶人去端了它，省得他們找上門來。”
“你瘋了？”謝之顏聲音猛地拔高，又趕緊壓下去，“你一個人去送死嗎？小六，我知道你急，可咱們得穩住，不能亂來。”
紀雲衝聽到這兒，拳頭不自覺攥緊，指甲掐進肉裏都沒感覺。他知道她們是為他好，可這股窩火的感覺卻怎麽都壓不下去。他踉蹌著推開門，靠在門框上，冷冷開口：“你們倆當老子是廢物？”
謝之顏和趙小六猛地迴頭，看見他站在那兒，臉色都變了。謝之顏急忙跑過來，一把扶住他，眼裏滿是慌亂：“雲衝！你怎麽起來了？你傷還沒好，快迴去躺著！”
“躺個屁！”紀雲衝甩開她的手，疼得悶哼一聲，可眼神還是硬得像鐵，“老子還沒死，你們就背著我搞這些小動作，真當我聽不見？”
“紀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趙小六急了，跑過來想解釋，“我們就是怕你逞強，你現在這樣，根本不能再打！”
“不能打？”紀雲衝冷笑一聲，胸口的傷口被扯得又滲出血，可他像是沒感覺似的，“老子連命都拚過了，還怕這點傷？丫頭，你和之顏聽著，‘老六門’的事，老子必須親自收拾，誰也別想攔我！”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她沒哭，隻是低聲道：“雲衝，我知道攔不住你，可你能不能多想想我？我不想再看你倒在我麵前，那種感覺……我受不了。”
紀雲衝看著她，眼裏的火氣漸漸熄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之顏，我答應你，這次不亂來。但老子不去，那些狗崽子遲早找上門，你想讓我躲著等死嗎？”
謝之顏沒說話，隻是緊緊迴握他的手，手指冰涼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趙小六在一旁看著，咬了咬牙，低聲道：“紀大哥，既然你非要去，那我和你一起。陳叔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今晚就動手。”
“好。”紀雲衝點點頭，咧嘴一笑，“丫頭，帶路。”
紀雲衝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陽光從醫院的窗戶斜射進來，落在病床上，暖得讓人有些刺眼。他動了動身子，胸口的傷口已經包紮得嚴嚴實實，疼得不那麽撕心裂肺了，隻是麻麻的，像被針紮過後的餘痛。他轉過頭，看見謝之顏坐在床邊，低頭剝著一個橘子，手指上還沾著點橘子汁，眉頭微微皺著，像在想什麽心事。
“操，又住院了。”紀雲衝嘀咕了一聲，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可嘴角卻不自覺上揚。他撐著床沿想坐起來，謝之顏猛地抬頭，手裏的橘子差點掉地上。
“雲衝！你醒了！”她一把扔下橘子，撲過來扶住他，眼裏又是驚喜又是埋怨，“你能不能老實點？剛醒就亂動，傷口又得裂開！”
“行了，別大驚小怪。”紀雲衝擠出一個笑，疼得額頭冒汗，可語氣還是硬邦邦的，“老子命硬得很，死不了。”
謝之顏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小心地扶著他靠在枕頭上，然後把剝好的橘子塞到他手裏，低聲道：“吃點吧，你睡了兩天，啥都沒吃。”
紀雲衝看著手裏的橘子，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掰了一瓣塞進嘴裏，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讓他皺了皺眉：“操，這玩意兒真酸。”
“酸你也吃！”謝之顏哼了一聲，眼裏卻閃過一絲溫柔。她坐迴床邊，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雲衝，‘老六門’的事……真的結束了嗎？”
紀雲衝嚼著橘子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沉下來。他咽下嘴裏的東西，聲音低沉：“丫頭和陳叔那邊有消息嗎？”
“有。”謝之顏點點頭，咬了咬唇，“陳叔昨天來過，說倉庫那晚殺了那個頭目後，他們順藤摸瓜，又端了城北兩個窩點，抓了十幾個黑袍人。可他說，‘老六門’的根沒拔幹淨，那個什麽‘鬼麵’和倉庫的頭目，都隻是中層，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露麵。”
“操，果然沒那麽簡單。”紀雲衝冷笑一聲，拳頭不自覺攥緊，指關節發白，“老子就知道，那些狗崽子不會這麽容易消停。”
“你別急。”謝之顏一把按住他的手，眼裏滿是擔憂，“陳叔說了，他會接著查，你現在得養好身子，別再逞強了好不好？”
紀雲衝看著她，眼裏的火氣漸漸熄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之顏，我答應你，這次不亂來。但老子不能坐在這兒等死，那些混蛋不除，我睡都睡不踏實。”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她沒哭，隻是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攔不住你，可你得答應我，活著迴來。”
“放心。”紀雲衝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老子命硬得很，閻王爺都不敢收我。”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趙小六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滿臉是汗。她一看見紀雲衝醒了，眼睛一亮：“紀大哥！你總算醒了！”
“丫頭，你急啥？”紀雲衝皺眉，看她那副樣子就知道又有事，“陳叔那邊咋樣了？”
“有大消息！”趙小六把紙往床上一扔，喘著氣說，“陳叔查到，那個幕後黑手可能藏在城西的一個地下賭場，化名叫‘影子’，是個老家夥，手底下養了一幫亡命徒。陳叔說，今晚要帶人去踩點，問你去不去。”
“去！”紀雲衝想都沒想，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疼得臉色發白，可腳步沒停。謝之顏急了，一把拽住他：“雲衝！你瘋了？傷還沒好，你去送死嗎？”
“之顏，別攔我。”紀雲衝迴頭看她，眼神冷得像冰，“老子不去，那些狗崽子遲早找上門。你想讓我躲一輩子？”
謝之顏咬著唇，眼淚終於掉下來，可她沒再勸，隻是低聲道：“那我跟你一起。”
“不行！”紀雲衝立刻拒絕，“你留在這兒，丫頭跟我去就夠了。”
“憑什麽？”謝之顏猛地抬頭，瞪著他，“我不是廢物，我也能打！你別老把我當累贅！”
紀雲衝皺眉，想說什麽，可對上她那雙倔強的眼睛，他最終歎了口氣：“行吧，你跟著，但別逞強，聽我的。”
謝之顏點點頭，擦幹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趙小六在一旁看著，咧嘴一笑：“紀大哥，嫂子真牛。”
“少貧嘴！”紀雲衝瞪了她一眼，強撐著站直身子，“走，去會會那個‘影子’。”
夜色下的城西地下賭場藏在一棟不起眼的爛尾樓裏，門口掛著個破舊的招牌，寫著“棋牌室”，可裏麵傳出的喧囂和煙味卻暴露了一切。紀雲衝一行人藏在樓外的陰影裏，陳叔帶了十幾個兄弟，手裏都拿著家夥，眼神冷得像刀。
“裏麵有多少人？”紀雲衝低聲問，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
“不好說。”陳叔摸了摸下巴，低聲道，“門口兩個放哨，裏麵估計有二三十個，都是些亡命徒，帶槍的不少。雲衝，你傷還沒好，真要上？”
“上！”紀雲衝冷笑一聲，魔石之力在體內翻湧，像一把燒紅的刀，“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迴頭看了謝之顏一眼，低聲道：“之顏，跟緊我。”
“知道。”謝之顏點點頭，手裏的匕首握得更緊。
陳叔大手一揮，帶人衝出去，紀雲衝緊跟著，魔石之力爆發，整個人像一道暗紅色的閃電，直奔門口。兩個放哨的家夥剛舉起槍，就被他一拳一個砸飛，血肉橫飛，連哼都沒哼一聲。
踹開賭場大門，裏麵是個煙霧繚繞的大廳，賭桌旁擠滿了人，看見他們衝進來，立刻亂成一團。幾個黑衣打手掏出槍，朝他們開火，子彈劈裏啪啦打在牆上，木屑四濺。紀雲衝沒退，身子一矮，躲到一張翻倒的桌子後麵，魔石之力化作一道光環，震得撲上來的打手血肉橫飛。
“雲衝，上麵！”趙小六喊了一聲，短刀甩出去，正中一個端槍的打手，那家夥摔下二樓，血濺了一地。謝之顏也沒閑著，匕首揮出去，捅倒一個偷襲的黑衣人，血噴了她一臉，她卻連眼都沒眨。
大廳深處，一個老家夥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黑西裝，手裏拿著一根拐杖，眼神陰冷得像蛇。他就是“影子”，老六門的真正幕後黑手。
“紀雲衝，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影子冷笑一聲，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殺了鬼麵，又來找我，你真以為自己是神？”
“神不神不知道。”紀雲衝喘著粗氣，站直身子，胸口的傷口又滲出血，可他眼裏全是殺氣，“老子隻知道，今天你得死！”
他猛地衝過去，魔石之力全開，一拳砸向影子的胸口。影子沒躲，拐杖一揮，一道黑氣化成巨大的爪子，直奔紀雲衝抓去。那爪子快得像閃電，紀雲衝沒來得及躲，被抓得飛出去，撞在牆上，血濺了一地。
“雲衝！”謝之顏尖叫一聲，撲過去扶住他，眼淚嘩嘩往下掉。影子冷笑一聲，站起來，拐杖指向紀雲衝：“你的魔石之力，我要定了。”
“做夢！”紀雲衝咬牙爬起來，血順著嘴角淌下來，可他硬撐著站直，咧嘴一笑，“老子還有一口氣，就弄死你！”
他猛地衝過去，魔石之力狂湧而出，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光柱，直轟向影子。影子沒料到他還有這招，被轟得飛出去，撞在牆上，吐了一大口血。
“去死吧！”謝之顏趁機撲上去，匕首直刺影子的心口，那老家夥瞪大了眼，想掙紮，可已經晚了，匕首紮進去，血噴了一地，他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賭場裏安靜下來，隻剩下一片狼藉。紀雲衝摔在地上，喘著粗氣，謝之顏撲過來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雲衝！你沒事吧？”
“沒事……老子命硬。”紀雲衝擠出一個笑，伸手擦掉她的淚，“之顏，咱們贏了。”
陳叔和趙小六跑過來，看著滿地的血肉，又看看紀雲衝，臉色複雜。趙小六咧嘴一笑：“紀大哥，你真牛！”
“少拍馬屁。”紀雲衝哼了一聲，閉上眼，嘴角卻掛著笑。
謝之顏抱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低聲道：“雲衝，咱們迴家吧。”
“好……”紀雲衝喘著氣，咧嘴一笑，“迴家。”
戰鬥結束了，紀雲衝的故事也終將落幕。
紀雲衝靠在謝之顏懷裏，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平靜。
他們知道，這一次，真的可以歇下了。
全文完。